几乎是吴峫的眼神落在供桌上的下一秒,闷油瓶就已经伸手利落的揭开了红色绣着禽鸟的钉线。
小三爷和胖子少有的感觉到了雪山神明的烦躁与煎熬。
哪怕此刻他的眼眸一如既往的幽深而不可测。
如果黑——
如果齐达哷·博思齐看见他如今这副样子,或许会因为那十年跟在张家族长屁股后面挨的打而欣慰不已。
但很快,所有人的目光便被眼前盖头下露出真容的物件儿所吸引。
暴露在眼前的,是约莫三十公分长宽的正方形玉盒,莹白清亮,材质古旧包浆,正对着他们的那一面有一块儿血红的色沁雕琢成了一只华丽的朱鸟曲折盘绕,大气秀雅,繁复又不失规整。
只是一整只盒子,却是没有丝毫缝隙和组装痕迹,只有玉盒顶上一处巴掌大的不规则凹陷让人升的起一丝探索的欲望,而别处根本无从下手让人脑袋发蒙。
可这个不规则的图形,吴峫似乎在哪里见过,却一时之间竟然也想不出头绪来。
“又是鸟,又是鸟,汪臧海这个老子现在看到鸟就烦。”
就连遇到值钱的好东西这件事也没能让摸金小王子的暴脾气平缓一些,看的出来对墓主人已经是极致的深恶痛绝,这也是小三爷此时的心情。
正当漏风的皮夹克按耐着情绪斟酌措辞试图出言安抚的时候,冷不丁听到未尽的言辞:
“所以,这种好东西就当是给我们的精神补偿了,嘿嘿嘿~”
吴峫一口气哽在嗓子眼儿,面无表情的垮起了批脸。
我踏马真是信了你的邪死胖子。
胖妈妈丝毫不知道他家小天真几秒钟内有了多少心理活动,他只是兴冲冲的伸手要去抓那个华丽的雕纹玉盒想要看个清楚,
当吴峫和闷油瓶注意到朱红色的禽鸟纹饰在被触及的瞬间,闪过一抹诡异氤氲的红光时,才面色巨变的想要去阻拦,已经来不及了。
几乎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诸葛肥龙刹那间腾空而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了出去,他在半空中还睁着眼睛,眼里是一抹还未散去的疼痛与惊惧。
吴峫的瞳孔骤然收缩下意识伸手拉人,但小哥的反应比他更快,在王月半腾空的瞬间他已经弹射起步离开原地,在身躯落地之前,扯着腰带卸掉了大部分冲劲将人平稳的放在了地面。
“胖子!”
没有人知道小三爷在几个呼吸之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以至于脱口而出的担忧都变的有些嘶哑。
躺在地上的王月半依旧将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天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更别说能有什么动作。
张起棂似有所觉的伸手在胖子身上连拍了几下,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声让几个人都同时松了口气。
“没事,巨力震荡,疼的背过气了。”闷油瓶转头对着吴小狗说道,同时眼底有什么阴翳缓缓散去归于平静。
吴峫快速的眨动了几下眼睛鼓起腮帮子呼了几口气,才恍然惊觉自己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命运是不可违逆的】
说自己一点儿都没有被影响那是假的。
这句话就像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让他坐立难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体会到这种一切都可能被颠覆成一无所有的恐惧。
“咳、咳咳——妈的,真是疼死爷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只有那玩意儿摆放的地方是完整无缺的了,摸上去又是烫又是被打,谁受得住这折腾,除了抬桌子还能怎么着。嘶——天真,胖爷我这次可是亏大了。”
王月半喘着气,倚靠着吴峫摊开了两只手,掌心向上。
赫然发现手心表皮已经被损伤,触摸的局部呈红褐色,开始有大小不等的气泡向外冒出。
小三爷的脸色极其差劲,直接拿了一桶冰水示意胖子把手往里头塞,及时得到合理降温,会减轻伤害和痛感。
“嘶——果然舒服多了。咱们天真真是个好宝贝。”自知理亏,带着讨好准备放一连串的彩虹屁。
小狗崽子安静的拧着冰毛巾对他的言语不置一词,他很想像从前一样把这手贱的家伙骂个狗血淋头,但上辈子这人不也用事实证明,就算说一千遍一万遍,下次依旧我行我素该咋样还咋样。
那还废什么话,算了吧。
浪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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