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莹白色的石头约莫一块馒头大小,看起来并不完整,像是被无数的风雨磨平了棱角,圆润光滑,边缘被掩埋在砂土之下,宛若一块天然雕琢的汉白玉。
在灯光的照耀下,能清楚的看见与周边泥黄与石青的混杂色路面呈现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完全云泥之别。
胖爷掏出了荧光臂灯放在手里,俯下身细细的看了一圈,语气里满是惊奇与兴奋,
“呦呵,不是说这里和那什么大禹哑巴军的有联系么,看这卖相,这底下难不成真埋着什么文物啊天真?”
他一边说,一边随意的伸脚踢了踢那突出的所谓“文物。”
小三爷已经懒得吐槽王月半令人头疼的关键词组合,只是看着他的动作莫名有些想笑,见到文物无论真假先踹一脚,老遵纪守法的好人了。
但吴峫没接话,像是在等待什么一般,眉头一挑意味深长的侧脸将视线投向诸葛肥龙,
果然,这人看似正经的话后头紧接着就跟了一句,
“就算不是文物,好歹也是什么汉白玉吧,这么一大块说的下面就有大片的玉脉,来来来,你们这些小喽啰都给我让开,胖爷非得让你们见识一下传说中的移山填海之力,哇呀呀呀呀呀呀呀——”
然后在三人幽幽的注视下,爆炸天王从包里兴高采烈的取出了一排雷管。
邪帝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单手叉腰捏了捏眉心,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张起棂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抿了抿唇把头偏向了另一侧。
眼不见为净。
吴峫莫名觉的,小哥这句未能出口的话,应该是一句分外耳熟的洋文。
要是张秃子在这,听到的绝对更有趣,可惜了。
一旁的解子扬被胖爷这种牛逼却不着四六的发言所震慑,他愣了一会儿,仿佛将这句话翻来覆去琢磨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看向发小。
“老吴,如如如果我没理解错,他的意思是,在这这——这条他的屁股堪堪能通过的小道儿上,用炸炸炸、药把这里炸开?啊?”
说到最后,老痒满脸的不可置信音调猛的拔高,吓了王月半一激灵,没等小三爷应茬儿,胖妈妈就先接上了,
“狗日的,你咋【同:扎】呼什么,吓老子一跳,胖爷我在这一行那是专业的好吗,专业的,不要拿我跟那些业余的炸山都能把量放错的蠢货比,只要把火药的量调配精细,我们——”
“我们就就就全都陪你躺在这当文物,拼都拼不起来。”解子扬阴阳怪气的接了话,而后两人中间隔着吴峫,一人一边对着吼。
明明之前还和气又礼貌的疏离,这会儿连虚假的表象都不想维持了。
完全插不上话,小三爷皱着脸按了按即将报废的耳朵,这浑水他是半点都不想趟,拉倒。
等他们争论出个所以然,他尸体都要化成灰了。。
对面的闷油瓶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什么也没说,只是蹲下身伸出发丘指打量着就要往砂土与石头之间的缝隙里戳,
小三爷眼疾手快的攥住大张哥的手腕阻住他的动作,而后轻轻拍了拍,眉眼弯起满目安抚。
“这地方玄乎的要死,谁知道底下是什么玩意儿,你手上有伤,我来。”
左手的伤跟右手的发丘指有什么关系小三爷也不知道,反正是理由,顺嘴能用。
而且他也没说错,真实的秦岭无论有多危险,对于他而言,只是个要经历的坎坷,而非夺命的绝境。
邪帝的思绪在这一刻有些悠远,他想,真奇怪啊,居然有一天他也能挡在所有人面前,为他们驱邪避祟开路免灾。
只是他这美好的想法,今天注定不能实现。
黑金古刀与铁石相交发出铿锵的嗡鸣,半个刀身都插进了地面,
小三爷一愣,缓慢的眨了眨眼睛看向张起棂,
狂炫屌炸天的斯文暴徒什么也没说,只是抬头给了他一个平淡的眼神。
那就都不要碰了。
会有危险的话,那就谁都不要碰了。
吴·读灵机·邪,今天也有在超常发挥。
只是那轻浅的一眼,忽的让小三爷禁不住呼吸一滞,浑身的血液都鼓噪起来,
漂亮的脸真的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这样绝色的人,还拥有一身无与伦比的超高武力值。吴小狗移开眼神在心中暗暗叹息。
大张哥不知道小狗崽子心里在腹诽他写什么,但只是几个呼吸之后,小三爷再转过头来,
那物件儿已经被古刀翘出了个完全,张起棂正专注的盯着,脸上居然不自觉的带上了审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这副表情,绝对称不上是好事。
可怜的胖爷,文物和玉矿的美梦每一个都宣告破产。
吴峫反手掏出一个手电筒递给小哥,自己也凑近了一块儿看,
这才恍然间明白为什么闷油瓶会露出这种神色。
那所谓的玉白色石头,确实是露出的其本貌的仅仅一小部分,
而这东西真正的模样,是一块儿足有两米长短的,黄白黑交加,颜色驳杂腐朽,
被齐肘削掉切面平整的,属于人类的小臂骨骼和掌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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