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白一开始跟小个瘦子交手就缠斗在一起,争夺的目标就是小个子手里那把枪。
这些雇佣兵使用的都是小型手枪,毕竟想要把一些杀伤力巨大的武器带进京都几乎是不可能的。
"砰--"的一声,小个子朝沐白开了一枪,沐白就地一滚很快避开,然后动作敏捷的扑过去狠狠踹向小个子握枪的手腕。
小个子疼的闷哼一声,手枪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沐白见状心下稍稍松了一些。
小个瘦子毕竟是雇佣兵,沐白稍一疏忽就直接被人骑坐在了身下,脖子被对方狠狠掐住了。
沐白拼命想要掰开那双掐住他要害的手,无奈那双手竟然像铁钳似的,不仅没被撼动分毫反而有越来越紧之势。
"去你…妈…的…"沐白双腿用力撑地想要把瘦子掀翻却力不从心,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脖子要断了。
"沐白----"郁天青喊的声音都快劈了叉,他一肘子劈晕大高个后甚至来不及捡地上的匕首就朝沐白奔了过来,几乎是用尽全力朝小个瘦子的后颈砸了过去。
可能是太过紧张这一砸竟然失了准头,小个瘦子只是痛呼一声,滚了开去。
"沐白---怎样了?没事吧?沐白---"郁天青也顾不上那瘦子了扑过去抱起正捂着脖子咳的喘不过气的沐白。
"小…心…"沐白发出示警,声音哑的像被砂纸摩擦过。
虽然有沐白的提醒,但郁天青毕竟不是专业的特种兵,反应过来时,瘦子的匕首已经挥了过来,匕首所刺的目标是沐白的心脏。
闪躲已经来不及了,郁天青下意识的用手臂环抱住沐白,挡住那刺向沐白心脏的一刀。
鲜血飞溅,郁天青疼的闷哼一声。
"郁天青----"沐白嘶声喊郁天青的名字,声音歇斯底里。
"混蛋!"王耀大吼一声还在跟络腮胡缠斗,这个家伙体能逆天,虽然不如他灵活,但非常抗揍,王耀左手使不上力,还要闪躲仅靠右手迟迟拿不下对方。
沐白在刀刺进郁天青手臂的一瞬间,用尽全力朝瘦子的胸口踹了一脚,瘦子往后跌了个大马趴,随即一骨碌爬起来又朝他们冲了过来。
郁天青捂住手臂伤处,鲜血从他指缝间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右手。
"老子杀了你----"沐白虽然看不清郁天青到底伤的如何,但想也知道不会轻,那个雇佣兵是冲着要他命来的,下的都是死手。
沐白跌跌撞撞的想要爬起身,郁天青一把把他拉起来然后挡在了他身前。
"郁天青,你让开!"沐白哑声道。
"我没事---"郁天青捏了下沐白的手,手掌里的濡湿瞬间让沐白心疼不已,他知道那是血,郁天青流的血。
"砰砰----"两声枪响,瘦子前冲的身体猛的一僵,然后啪的面朝地倒下了。
"七爷---"金诚喊了一声冲了过来,"您没事吧?"
他带来的四人迅速分开,一人去帮王耀,两人警戒,一人上前检查倒地的两个雇佣兵。
"这人还活着!"那名士兵突然开口,他正蹲在大高个的身边。
金诚刚要转身过去,沐白突然上前一步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然后朝着大高个就是两枪,两枪皆中后脑勺。
蹲着的那名士兵反应极快的朝旁边跃开,以免被溅上不干净的东西。
"小白---"郁天青震惊的喊。
"七爷----"金诚无奈的低声喊。
"你带他们把这儿收拾收拾,天青受伤了,我得带他去医院!"沐白没有把枪还给金诚而是极为顺手的别在自己后腰处。
金诚欲言又止顿了下才说:
"直升机在那边,我领你们过去,飞机上有急救包可以先包扎一下,郁医生,你伤的重吗?伤哪儿了?"
"手臂被划了一刀。"郁天青简单的说,他心里清楚这一刀有多深,但愿没有伤到筋骨,不然他的手就废了。
"走----"
"你…这是…"岑琢赶来医院的时候天还没亮,他原本一肚子火,脑门的青筋直跳,却在看到靠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沐白时一下愣住了。
眼前这个满身满脸灰不溜秋的人是他的小儿子吗?这一身污秽脏的像是在泥地里打滚了似的。
"您…来了…"沐白原本垂着脑袋,发现有人走近才抬起脸,瞬间一张带着血污和黑灰的脸就那么直直的撞进岑琢的眼睛。
岑琢狠狠的眯了下眼,他盯着的是沐白,话问的是老金:
"那些人从哪儿来?干什么?幕后黑手是谁?给我好好查一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岑琢的儿子!"
"已经安排人去查了,首长放心!"老金沉声回答,有些自责的说:
"这次是我疏忽,没让王耀他们四个带武器,害小七受苦了!"
岑琢扭头瞄他一眼,开口:
"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扛!"说着岑琢抬手指了沐白一下接着说:
"怨他自己不小心,明知自己已经得罪了人,还敢跑那么偏僻的地方玩,这次也算给他一个教训!"
"您要是不把丁武和金诚弄走,可能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了!"沐白抬起下巴很不爽的顶了一句,金诚和丁武是随身带着武器的,要是他俩在,他今晚也不会这么惨,最重要的是郁天青不会受伤。
岑琢对沐白的话不置可否径直在他身旁另外椅子上坐下来,正要开口突然盯着沐白青青紫紫的脖颈眯起双眼:
"你脖子怎么搞得?"
"被人掐的!"沐白抬手摸了摸脖子下一秒疼的龇牙咧嘴,
"我操,疼死了!差点被人掐死了!"
"谁干的?"岑琢眯起眼睛。
"已经死了。"沐白瞅着他老爸,扬了扬嘴角,"怎么?你想鞭尸吗?"
他的话成功的让岑琢压下去的火气又腾腾燃烧起来,他站起身,
"跟我来----"
"干吗?"沐白没动,郁天青还在手术,他得等着。
"我让院长给你安排了个病房,你先过去洗洗你那一身的灰,让医生把你脖子上的伤处理一下,还有……你烧焦的头发,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嗯?"
"……头发?"沐白抬手摸把头发这才发现头发短了不少,摸了一手的灰,
"操,头发烧了!……"刚长出来的头发又没了?
沐白无语的瞅着自己手掌好几秒才起身然后对丁武道:
"武哥,你守在这儿哪儿都不要去!我去洗个澡。"
沐白在病房的浴室里洗了半个小时才出来,因为他还用找护士要来的剪刀把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全部剪成板寸,剪的比狗啃的强不了多少。
"你怎么没走啊?"沐白顶着浴巾,身上穿着老金叔给他带过来的一套白色休闲装从浴室出来,一眼就看见坐在会客厅沙发里的老爸。
"过来---"岑琢指了下自己一旁的沙发。
沐白只得走过来坐下,随手揉着头发看眼他老爸没说话。
"知道我要问你什么吗?"岑琢看着他沉声开口。
"不管你要问什么能不能不要选在现在这个时间?我得去手术室外等着……"沐白说。
岑琢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不置可否的道:
"你那位朋友的手术没那么快结束,你又不是医生,守在那儿也没什么意义,我已经交代医院给他安排了最好的医生做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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