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洪明俊离开后,丁武驾车,沐白坐在副驾,车子朝着庄园返回。
“何必呢?就告诉他一句贺律师很快就回海城了不行吗?非得挨一拳啊?回去我给你擦药,得把淤青揉散了!伤在右肩,你这两天注意点儿别让老爷子看出来,不然又得跟郁医生告状了!”丁武握着方向盘,保持着六十码的车速,嘴里禁不住碎碎念。
“我就不告诉他,急死他!哈哈哈……一个老海王装踏马什么情圣啊!”沐白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右肩没所谓的说:
“他不是也没占到便宜,我那一拳可没有留手!”
两人互殴的下半场,沐白一拳头砸在洪明俊右脸颊上,再后来,两人就被丁武和另一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强行给分开了。
“…洪二公子也才三十一岁,严格说来还不算老!”丁武帮洪二公子稍稍争取了一下。
x国某处。
这是一处简陋隐蔽的房间,看布置和格局应该是一个非常廉价的小旅馆。
房间在二楼,不到十平方的面积摆了两张单人床,床单和被褥都是灰扑扑的颜色。
金诚一身黑色作战服双手抱胸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另一张床上侧躺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人,男人背对着金诚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
室内很安静,只有老旧的风扇运转时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突然,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他们房间门口,金诚早已经一跃而起顺手将放在枕头下面的枪握在了手中。
“笃笃笃——”门板被敲响,三声,每一声间隔时间一样。
“有人来了?”贺知非挣扎爬起身,就这么一个简单的起身的动作,他已经疼得呲牙咧嘴了,额头上更是冷汗直冒。
他受伤了,两天前被子弹打中了左肩,草草包扎一番之后就一直在奔波逃命,子弹还在伤口里面,天亮之前他们才到达这个地方,一个偏僻的小旅馆。
“我们的人!”金诚拿着枪迅速闪身靠近房门,待敲门声落下他低声对贺知非说了一句。
金诚单手拉开门,门外是一名身着黑色作战服全副武装留着板寸头的男人。
“诚哥——”门一开,男子低声唤了一声,警惕的环视了一下四周后将手里端着的托盘交给金诚:
“蚊子煮了面条,你和贺律师吃点儿吧!吃完赶紧休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
队员们都叫他老马,但他不姓马,之所以叫老马是因为他追踪认路的本事一绝,即使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他也不会迷失方向,所以队员们都叫他老马,老马识途嘛!
木质托盘乌漆麻黑的,一看就知道有年头了,不过清洗的倒还是挺干净,托盘里放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每碗面条里面竟然还卧着一只荷包蛋。
“哪儿来的鸡蛋?”金诚接过托盘,看见碗里的鸡蛋后也有几分诧异。
x国内战已经快五年了,有钱有势的人早就举家跑国外去了,还留在x国的都是一些最底层的老百姓,没钱没门路无处可逃也无处可去,只能天天躲着藏着苟延残喘的活着,能有口饱饭吃都不错了,哪里还能吃上鸡蛋?
“这个旅店老板有不少存货,藏在一个隐蔽的地窖里,被我们给找到了,里面储存的食物够我们吃上好几天的!”老马压低声音跟金诚解释。
他脸上原本就抹着三道墨绿色的油彩,再加上连日来奔波落下的灰尘和汗渍,现在他脸上已经看不出任何表情了,一笑只露出一口大白牙。
“嗯,你让蚊子再辛苦一点儿,吃完饭做些能带走的干粮,咱们白天休息,今晚离开这儿!”
“贺律师的伤需要做手术,再这么下去发炎就麻烦了,晚上我跟黑狼去找诊所,带个医生回来给贺律师治伤!”老马担心的朝屋内看了一眼。
“我知道!”金诚沉声道:
“但这儿不能久待,诺卡斯的人一直在追踪我们,找到这里只是早晚的事儿,贺律师的伤不能再拖了,我们带着他直接去找医生!”
这个小旅店是一对x国夫妻经营的,他们来了之后将两人绑住手脚堵了嘴关在一楼一间装杂物的屋子里,这两人既不能放出来又不能直接杀了,所以露馅是早晚的事。
“好,我马上去安排!”老马说完转身快步下楼了。
金诚关上门后端着托盘走回房间。
“贺律师,吃点儿东西吧!”金诚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对坐在床沿儿的贺知非道。
“好!”贺知非接过金诚递过来的筷子,他左臂左手都不能动弹,只用右手拿着筷子垂下头大口吃面。
最近两天吃了两顿饭,每顿都是压缩饼干和罐头,吃得他快吐了。
“咳咳…”可能是吃太快了给呛了一下。
“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金诚端着碗吃的风卷残云,见状抬头安慰了一句。
“不好意思啊,拖累你们了!”贺知非喝口面汤咽下嘴里的食物后声音暗哑的说:
“要不是因为我,你们不会被困在这里,还折损了好几名队员!”
“说什么呢?贺律师—”金诚皱着眉看他,
“咱们是一个团体的,没有谁救谁,谁拖累谁!曹禺负责救金万祥,我负责把你安全送回去,这是七爷交代的任务!贺律师放心,今晚带你去找医生,把子弹取出来就没事了,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啊!”
原本金诚只派了两名队员护送贺知非离开,没想到诺卡斯早就盯上了他,要不是那两名麒麟队员拼死保护,这会儿贺知非不是死了就是已经被诺卡斯抓走了。
金诚发现不对后立马就带人追了过去,正正好救下了命悬一线的贺律师,只是贺律师肩上中了一枪,位置虽然不致命但流了很多血。
“诺卡斯那个千刀万剐的王八蛋!老板对他不薄,没想到他竟然背后捅刀子!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他到底想做什么?是真想造反啊!”贺知非提到这个名字就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那人活活咬死。
“贺律师放心,他敢背叛七爷,我会亲手宰了他!”金诚在贺知非说话的时候已经解决了一大碗面条,三下五去二的连汤汁都一并喝的干干净净。
“你这…”贺知非目瞪口呆的看眼金诚干干净净的空碗,又瞄眼自己碗里还剩大半的面条,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没吃饱的话…我这碗…”
金诚爽朗咧嘴笑着打断贺知非的话:
“贺律师见笑了!我吃饱了,你慢慢吃不着急!我吃饭快,打小在部队养成的习惯——”
“你…几岁进的部队啊?”贺知非边吃边问。
“十四岁吧好像——”金诚皱眉使劲想了想:
“我读不进去书,我爸就说既然书读不好就去部队磨练磨练吧!然后就把我扔部队里了,我第一次探亲假是十八岁生日前一天——”
“四年没回家?”贺知非震惊的惊呼。
“嗯!我跟我爸立下过军令状,进不了特种部队就绝不回家!”
“牛逼啊!”贺知非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他跟金诚认识好几年了,但是也就认识而已,没有什么特殊交情。
他只知道金诚是四年前才到老板身边的,据说金诚的老爸是岑大老板面前的大红人,但金诚退伍后却没进什么好单位工作,而是来老板身边做了一名保镖。
金诚不善交际,寡言少语,面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扑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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