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账出来,边沐沿着马路朝家中方向走去。 半道上忽然想起自打自己跟老裴分手之后,一直没能联系上护林员老梁头,边沐不禁有些担心。 “老爷子年事渐高,一直不愿意下山跟儿女们分享天伦之乐,千万别再出点啥事啊!”
想到这儿,边沐取出手机给老梁头打了个电话。 “咋这会儿打电话啊!啥事?”
电话那头传来老梁山沙哑的声音。 “哈哈哈……老爷子,总算听到您的声音了,上回上山没见着您,手机也没打通,下山的时候我在您那儿留了点东西,您见着也没给我回个电话啊?害得我还挺担心的呢!”
电话里,边沐笑着说了老爷子几句。 “嗨!年纪大了,容易忘事,老裴对你还真够大方的,你留的白酒早让我给喝光了,灵芝让我给卖了,山茶送人了,你打电话啥事啊?”
“老爷子真够可以的,该记的忘了个干干净净,鸡毛蒜皮小事倒记得一清二楚。”
忍住没笑出声,边沐总算放心了。 老爷子好好的比啥都强。 “没事,刚才跟‘益优康’公司的人吃了顿饭,想着跟您说点事。”
一边散步,边沐将他与章助理之间的谈话要点简要地跟老梁头说了说。 “唉!去年就来过几回,我家老黑还差点儿把一男的给咬了,得亏我反应快,否则,我还得赔他们钱呢!你就是心善,这下好了,帮倒忙了吧!那些蝎子蛇虫的本来就是大山守护神,轻易不要打扰他们,好歹给后世孩孙留下一些原始风貌的东西吧!”
“我跟您想法一样,您看要不要跟老裴聊聊?万一‘益优康’那边非要开发‘红泥沟’呢?咱们是不是应该有点应对措施呢?”
“老裴?!快拉倒吧!满脑子全是他家儿女的烂事,他可不是个管闲事的人,你甭管了,我会留意那帮贪财鬼的,你今天打电话就为这事啊?!没别的啥事?”
“就这事,以后要是碰上护山保林的事您记着叫上我啊!”
“胎毛未退的小毛孩你凑啥热闹,好好找个媳妇赶紧成个家再说,知道你是好心,放心吧!翠薇山绵延上亿年,不是谁想开发就能轻易开发的,好好上你的班吧!没啥事我挂了啊!”
“山上风大,过两天可能还会降温,小心感冒啊!”
“真啰嗦!管好你自己吧!哈哈哈……”说罢,老梁头那边把电话挂了。 据说,老梁头年轻那会儿参过军、当过老师、下海做过生意……后来上岁数了,受聘担任了翠薇山护林员。 在边沐印象里,翠薇山大约有一百多名护林员,老梁头岁数最大,声望最高,大家平时有啥事都愿意听他的,他要铁了心跟“益优康”医药集团对着干,骆家铭真想在大山深处拓展点什么新业务怕是有些难度。 “管它呢!我就是个小大夫,哪想得了那么多。”
想到这儿,收了手机,边沐快步朝家中方向走去。 …… 这一天上午,十一点半刚过,边沐正准备下班呢,患者葛先生推门进来复诊。 “边大夫!我做了点‘焖烧包’,还热乎着呢,您尝尝!”
说着话,葛先生招呼他爱人将一个不锈钢饭盒递给边沐。 饭盒是被毛巾包着拿来的,余温尚在。 “哎呦!谢谢啊!直接吃?还是微波炉里过一下?”
边沐笑着问道。 “直接吃口感最好,放凉了就不好吃了,您看看我手艺咋样。”
葛先生笑着说道。 “待会儿再见识您的厨艺,咱先查查伤口再说。”
说罢,边沐开始走复查程序。 十几分钟过后,一切都在边沐预料当中。 “葛叔!伤口恢复得相当不错,比我原先预料的还要快一些,从下周开始,您就可以简单活动活动了,内力练习也可以走全套了,恭喜啊!”
“这都是托边大夫的福啊!你配的那药特好使,抹上就再也不发痒了,太谢谢了!”
“职责所在,不必客气!我也该下班了,饭盒改天再还您啊!”
“没关系,没关系!您拿回去尝尝,我们也该回了。”
“我送送您!”
说着话,边沐走到门边将房门打开,客客气气将葛先生夫妇礼送出门。 …… “这什么包子啊?太好吃了!”
说着话,边悦再次抓起一个“焖烧包”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头一回见这种包法呢!一半蓬松象花卷,一半又酥脆如烧饼,哪儿买的啊?”
边母笑着问道。 边父单位加班,中午吃食堂,这会儿没在家。 “一个患者做的,妈!这要是租个小点的门面,好维持不?”
边沐笑着问道。 “没问题的!像这种包子,我敢说方圆三百里也没第二家,估计挺费工夫的,馅调得也好。”
边母笑着回应道,随手用筷子夹出两个给老伴留着晚上回来尝尝。 “那咱们都帮着留意一下,看哪儿有合适的铺面,那家人姓葛,人挺正派的,家境比较困难,能帮就帮一把吧!”
说着话,边沐把患者葛先生一家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哦!凭这手艺,咬牙撑上一年半载的,生意肯定错不了!遇上租金便宜的门面房我帮你们谈谈价。”
边母笑着回应道。 有些话,边母没打算告诉儿子,她有心跟葛先生夫妇合伙做这种包子生意,好歹给儿子多攒几个钱早点娶个漂亮媳妇进门。 “行!我跟其他人也打声招呼,大伙都帮着找找。”
边沐笑着回应道。 “对了!你帮你奎叔那么大一忙,你婶上门谢过好多次了,那你奎叔啥时候能出来啊?”
一听这话,边沐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朱顶顶他媳妇人挺怪的,主意还特正,谁的话都不听,不过,她也没听贾老六的,有一回还把他给骂出病房了,人挺泼辣的。”
边沐把郑轻奎那家人的麻烦事进展情况跟老妈简单说了说。 “这是僵到那儿了?”
“差不多吧!那些钉子户挺抱团的,一个个的特能吃苦,还不怕事,拆迁早停工了,贾老六闹了几回让大伙儿给硬顶住了,最近他也没劲了,对了,好象是前天吧,大晚上的,他喝了点酒,让人在小巷子里拍了一砖,这会儿正在家养伤呢!朱顶顶媳妇两边的帐都不买,一心只要钱,方方面面的,最后就僵那儿了。”
“你奎叔家实在是拿不出多少钱了,该借的全借了,唉!咱家又这么穷,实在是帮不上啥忙啊!”
“妈!没事的,迟早会有中间人出面协调的,我先帮着奎叔把他打伤的那五个人治好,到时候也算多个谈判的筹码。”
“唉!让你受累了,咱家也只能帮到这份上了,有一点,你可记着啊!这事帮到这一步就算到顶了,其它事坚决不能再掺乎了。”
边母表情严肃地提醒了几句。 轻轻点点头,边沐笑着回应道:“我知道!”
边悦闷头玩着手机,嘴里吃着美味“焖烧包”,家长里短的,她才没兴趣听呢,吃饭喝足后,跟老妈和哥哥打声招呼,脚步欢快地回屋午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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