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沐原本属于那种阳光灿烂、大方开朗的性格,虽只身一人在丽津闯世界,边沐的心境向来坦坦然然,不慌不忙。【】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身边接二连三地突起麻烦事,边沐的心态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边沐开始变得警惕起来。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边沐自认为比较勤奋,从来没有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然而,有些人不这样想,在他们眼里,边沐或许已经有些碍眼、碍事了。
言行间,边沐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多加心。
冯院长提醒得是,脉枕那种东西识货的人应该也少不了,但凡有那懂行的动点什么歪心思,自己一不留神再给弄丢了,以后见了三强子父子可就没法交代了。
第二正好是个星期六,下午三点多钟,边沐电话联系那个银行女职员,在她工作的银行营业部租了个最便夷保险箱,一年租金696块钱。
连同药农老裴的学习心得在内,边沐将那块脉枕存放在保险箱里,跟那位女职员客气了几句随即离开了营业部。
途中看到一处的街心公园,阳光妩媚,几堆老年人分坐几处正在那儿打牌,不远处几个女保姆模样的人聚在一起闲聊,男孩女孩则在树下摆弄玩笑,欢声笑语的,呈现出一派祥和的景象。
边沐找了个僻静点的地方给三强子打了个电话。
“你家那块脉枕最低估价也在50万呢!改你进城咱找个正经地方问问行情,你们要是觉着价钱合适,不如变现吧!你父亲元气大伤已有多年,先拿出5万好好调养调养,另外,你成家了吗?”电话里,边沐善意地解释了半。
“家里穷得很,成家的事过两年再吧!才50万?!一听就是蒙事的,之前有人出价一百多万呢!我爹理都没理,我不是了嘛!宝剑赐英雄!你解了我爹身上的‘生死符’,我们送你一块脉枕,不算个啥!给你你就用着,我们家可没有送出去的东西再往回拿的规矩。”好嘛!电话里,三强子大大咧咧地一口回绝了。
边沐觉着三强子父子或许脑子真有点问题!
莫名其妙的死犟!
没有任何逻辑性的死犟!
不理解归不理解,从在县城长大,这种怪事边沐早就见怪不怪了。
“那你就眼睁睁看着你爹一不如一?!”电话这头,边沐质疑道。
“那咋可能呢!之前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也一直在想办法呢!冤枉钱也没少花,那遇上你是我爹的福气,你开的那方子特灵验,我爹身上的‘生死符’已经去得差不多了,你有所不知,我爹其实也懂医术的,只不过不象你那么高明,他最近调养得挺不错的,隔三差五的我就给他炖只肥鸽,气色好着呢!”
“啊?!你们懂鸟语的也吃禽类啊?”电话里,边沐深表惊讶。
“为啥不吃?大补呢!对了,翠薇山最近发现有火云鸟的活动迹象,运气好的话,我抓几只送你炖着吃,那更是大补,吃一回增15年阳寿呢!”
“别胡扯了!火云鸟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你敢胡来至少判你三年,成大嘴巴胡袄,跟我也就算了,以后不要到处胡咧咧了!我还有点事,就不跟你聊了,哪你要是想通了,进城找我,咱还是把那块脉枕卖了。”
“我们家向来最怕欠人情债,以后咱就两清了,再别提了啊!对了,那我进山发现有人在山坳坳里试种‘金草’呢!长势还不错,要不要给你偷点?”
“快拉倒吧!越越离谱了,挂了!”罢,边沐气得把电话挂了。
“金草”,即金线莲,是一种名贵中草药,又称“乌人参”,着名的十二神药之一。据边沐所知,丽津周边地区缺乏相应的气候、土壤、阴阳向背……各方面的地理条件,从没听周边地区有谁以人工培育的方式试种成功的。
不过,三强子见着了那肯定确有其事,看来,民间药农还是有些优秀人才的。
金线莲价值不菲,如若真有人在周边山区试种成功的话,也不失为一条发财的出路,边沐也没怎么把这事放心上。
久在医院里待着,时间长了人都僵化了,趁着气好,边沐打算在四周溜达溜达。
大大的,沿途开了许多家药店,边沐心里觉着挺奇怪,“晖康”医院那么大的现代化药房,啥药没有啊,紧邻着“晖康”医院,密度这么高的药房挣谁的钱呢?
光顾着抬头看沿途药店的门楣了,一个没注意,边沐跟一个老年男子差点儿撞了个满怀。
边沐身手敏捷,躲闪之余,顺手还搀扶了那男的一把。
“不好意思!光顾着低头看药方了,没撞着你吧?”那男的很有礼貌致歉了两句。
“没事,没事儿!我也没注意到您,怎么?药没配齐吗?”边沐随口问了一下。
“唉!太贵了!仅里面那什么金线莲、乳香、没药三项加一块就得一百多块,我一退休人员哪吃得起呀!算了,买点对症的西药对付对付吧!”着话,那男的轻轻摇摇头,随手就打算把药方扔进路边垃圾桶。
“等一下!那药方您要是不打算要了,不如留给我吧!”出于职业敏感,边沐连忙拦阻了一下。
一听这话,那男的乐了。
“哈哈哈……捡金子捡现金,头一回听还有人捡药方的,怎么?你是医院大夫啊?”
“我就在‘晖康’医院上班,一时好奇,跟您要过来瞅瞅。”
“嗨!你们医院更贵!我们全家从来不敢上你们那儿挂号,你能在那儿混,学历肯定低不了,那行!给你!”着话,那男的将手中的药方就手递给了边沐。
“谢谢您了!方便问一下吗?这药方在哪儿开的啊?”边沐笑着问道。
“喏!马路斜对面,‘守歧诊所’,田大夫开的,医术咋样不知道,事儿还挺多,你要在他那儿看病,只能从这家药店拿药,否则不给你方子。”那男的口气不忿地回复道。
“听您这意思,这家药店是田大夫开的?”
“听是他妹妹开的,到底是亲妹还是什么妹子的那就不知道了,看完病,他提笔开了方子,那方子上的字龙飞风舞的,根本没人认得,而且简简单单就两三行字,你拿着那奇怪药方上这家药店,药剂师一看你打算在那儿买药,就会让旁边一女的把你手上的药方翻译成你手上拿的这张药方,然后你拿着这张药方到收银台再划价买药,我不是嫌贵嘛!也没敢跟他们打招呼,悄悄地就溜出来了。”完,那男的轻轻摇了摇头。
“听您这意思,这还是加密药方呐!真够高级的!您要不打算在这儿抓药,人家就把药方收回去了?”边沐笑着问道。
“可不!之前好些人因为这事没少跟他们吵架,花了挂号费、诊费,自个的药方居然自己做不了主。”
“他们这么胡闹就不怕病人流失吗?”边沐惊讶地问道。
“怎么呢!姓田的儿科、妇科看得还行,肚里有点东西,至于其它……我真是多嘴,在人家店门口跟你这个,不合适!”罢,那位老年男子转身快步穿过马路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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