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长星一众人早已等待多时,大伙喝着茶,聊着天儿。挨着他身边坐着一个大胖子,肥头大耳,犹如水缸的身材,不用看正面就知道准是朱有德无疑,挨着朱有德坐的是公孙平,而在公孙平身旁,是一个黄脸膛的年轻人,公孙毅没有见过,这人二十六七岁,身材不高,皮肤有些粗糙,穿一身黑色短衣,看打扮不像是个文人,倒像是个练武的,再往下坐着的就是道易学宫的一众弟子。
在长桌的两头儿,分别坐着两个人,上垂手坐着个老人,六十多岁,满头的白发,一脸的皱纹。
下垂手,坐了一个中年人,也是个胖子,此人满面红光,蒜头鼻子,小眼睛,头戴四方员外帽,身穿紫色大氅,往那一坐,就跟弥勒佛相似,身后还站着两个丫鬟给他扇扇子。
公孙毅也没打招呼,绕过众人,直接坐到了姬长星对面。
小陈子见他们坐下,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给三人倒上。
公孙毅见对面的姬长星几人眼睛盯着自己,也不说话,他便把二郎腿一翘,端起桌上的茶水,自顾着喝了两口。
忽听朱有德一拍桌子,指着公孙毅叫道:
“你好大的胆子,上次害死了师爷勾有道,让你侥幸逃脱,我寻你多日未曾找到,今日你却主动送上门来了。还有你身边这下人,竟敢用剑伤我,今日你们来的容易想走难,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公孙毅微微一笑,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说道:
“勾有道的死,凭什么赖在我们身上?我是用刀砍他了,还是用剑杀他了?当时那么多人在场看着,我动手了吗?一根手指我都没有动他,你怎能说是我害死的呢?至于随从用剑逼你,也是你要强行抓我们,我们迫不得已反抗罢了,我们又没有犯法,你却无缘无故抓人,我们当然要反抗了。
对了,后来你不也自愿拿出三百两银子和解吗?是有这么回事儿吧?兰公子?”
说完还故意侧头,问向一下庄小兰。
庄小兰正在喝茶,一听公子问她,一个没忍住,“噗嗤”一下把茶水喷了出去,正巧喷到了朱有德脸上,把朱有德气的三尸暴跳,指着公孙毅怒吼:
“你满嘴胡说八道,今天我非把你抓进大牢不可。”
公孙毅看着他,疑惑的问道:
“你怎么每次看到我,都要把我抓进大牢,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你却总是说抓就抓,大牢是你家开的吗?不用经过大乾国的王法吗?”
朱有德刚要往下说,坐在下垂手的胖子“嗯嗯”清清嗓子,开口说道:
“公孙公子,不管你如何狡辩,我家师爷的死,与你有着脱不了的关系,我与你爹爹也算是有些交情,不愿深究此事,可你也总该给本府尹一个交代吧?”
公孙毅一看说话之人和朱有德长得有几分相似,又自称是府尹,不用说,必然是朱有德的老爹朱康。
公孙毅坐在座位上并未起身,对着朱康一拱手,问道:
“朱大人,不知你想让在下如何交代?”
朱康面带微笑,眼睛里却透着狠辣,就那样坐在那喝着茶水,并不说话。
这时,坐在上垂手的那名老者,把手一摆,对着众人说道:
“我看不如这样,姬长星居然和公孙毅定下赌约,而且公孙毅已经到场,就还是按照之前约定的办。
今日就比诗词,三局两胜,你们双方各出一题目,做出诗来由老朽评判,最后再由老朽出一题目,当然老朽自当公平公正,各位看官均可作证,不知双方意下如何?”
公孙毅看了一眼姬长星,站起身来对着老者一抱拳,恭敬的问道:
“老先生所言的确合情合理,在下认同,不知老先生怎么称呼?”
老者见这少年颇为懂礼,拱手 还礼回答:
“老朽姓沈名忠,以前曾经在河西府做过几年通判,如今年岁已高,便告老还乡,以养天年,今日承蒙各位抬爱,方坐在此处为你们二人评判。”
“那就有劳沈老先生了!”公孙毅再次拱了拱手。
沈忠看了一眼姬长星,姬长星把扇子一摆说道:
“我自是同意,那就请公孙公子先出一题目,如何?”
公孙毅稍加思索说道:
“也好,我见农民种地甚至辛苦,就以农民为题,各做一首诗,如何?”
姬长星一笑,“那在下就献丑了,你听好了。”
只见他站起身来,手摇折扇,走了几步,忽然脚步一停,张口吟道:
“风吹穗谷两茫茫,一年四季不得闲,春日播下一粒种,秋天收得万担粮。”
“好诗,好诗,作得太好了!”
道易学宫的一众弟子和朱有德等人都拍手叫好,楼下也有不少人高声称赞。
沈忠手捋须髯,仔细品味,也微微点头称赞。
公孙毅没想到面前的姬长星的确有些才华,诗作的挺好,速度也够快。
姬长星见众人夸奖,自然是高兴,开口说道:
“我已经作完,请公孙公子也作一首给大伙儿听听吧,可不要考虑的时间太长了!”他的言语中充满了挑衅。
公孙毅自然是张口就来,想都不用想,“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众人一见公孙毅果然如传闻那般,不再是以前的废柴,而且变得才思敏捷,几乎想都没有想张口就作出一首好诗,大家都惊叹不已,开口议论。
沈忠也很惊讶,他对之前的事也有所耳闻,可根本就没相信,认为人们都是以讹传讹,可能吗?根本不可能,一个不学无术,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废材,说变聪明就变聪明了?而且诗词歌赋样样精通,那不是笑话吗?
自打公孙毅进来往那儿一坐,瞧他把腿一翘,说话屁股都不抬一下,十足的一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人,作出的诗如此的生动贴切,简简单单的四句话,把农民的不易与心酸体现的淋漓尽致。
反观姬长星的诗,作得就比较随意,相比之下,高低立判。
沈忠站起身来,把手一摆,等楼上楼下的众人都闭上了嘴,他才开口说道:
“二人的第一首诗已经作完,都非常的好,而且速度也特别快。虽然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但老夫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要秉承公正的原则,老夫认为二人的诗通俗易懂,都很不错,但非要分出个高低嘛,我认为还是这位公孙公子的诗略胜一筹,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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