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博文原先想着留下一车纸,带到山上,可眼瞅着这些纸张都被人抢没了,急的直吹胡子,又怕有失身份,不好发火,气的他一跺脚,直接下了台,挤出人群,上了马车,决定去找小师弟讨要。
沈忠见付院首下台走了,也跟着下了去,一同和付院首向公孙毅的住处而去。
公孙毅前脚刚进院,门口就来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了两个老头儿。
公孙毅看状,连忙迎了出去,走到车前弯腰施礼,口中笑道:
“傅师兄,沈老先生,今日多谢两位的鼎力相助,快快里面请!”
付博文把胡子一撅,沉着脸说道:
“你的道谢我可承受不起,若不是我亲自前来,你都不会去见我,难道我就那么的招人烦,让你避而远之吗?”
公孙毅一看这老头儿生了气,也感觉自己做的有些不妥,付师兄下山分明就是为了自己的事而来,自己却躲着他,着实不对。
其实公孙毅不是不想见付博文,只是傅师兄一见到他,就要和他探讨儒学,而且特别粘人,公孙毅实在是有些头痛,在山上时,都是让师姐帮忙打掩护去敷衍,他是真的害怕这个老学究,可嘴里却不敢说出来,只能笑脸相迎:
“师兄说的哪里话来?我怎么会讨厌师兄您呢?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宣讲完毕,我正想着在醉仙居订上一桌酒席,答谢二位,不想二位找到了这里,既然来了,我们就一同前去酒楼,边吃边聊!”
沈忠一听,笑着说道:
“酒楼就不去了,付院首也是喜欢清净的人,不如去我府上,离得还近,也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我们三人边吃边聊!”
公孙毅听了也好,有着沈老先生帮忙照应,自己也能抽出身来。
于是开口说道:
“那就有劳沈老先生了!”
说完也不管付博文同不同意,架着他的胳膊就往隔壁走,付博文嘴里还直叫唤:
“不妥,不妥,怎好麻烦沈通判!”
沈忠一看二人的样子,也是憋不住的笑,心想,这样一个德高望重,古板之人,也只有这个公孙小友敢用如此招数对付他吧!
他一边笑一边说着:
“不麻烦,一点儿也不麻烦,老朽早就想与付院首探讨儒学之道,今日能得先生登门,定使我蓬壁生辉,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呀!”
连拉带拽三人进了沈府,在客厅坐定,下人端上茶水,付博文对着公孙毅开口问道:
“师弟可曾记得在山上时答应我的事?”
公孙毅一愣,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便开口问道:
“师弟近些时日,实在是忙得焦头烂额,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请师兄明言!”
一听这话,老头儿当时又来了气,大声喝道:
“好你个混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忘了,我问你,在山上你师姐拿来纸张让我看后,我在书院大门口等你,当时你是不是答应我,等纸张做好了,要供山上书院先用?可如今倒好,你不但没给我留下纸张,还居然把这事儿忘了!我带着弟子忙了半天儿,一张纸也没给我留,你让我回去怎么和门下弟子解释?你说怎么办?”
公孙毅见老头儿这回是真的生气了,一想此事确实怨自己,连忙陪笑着解释:
“师兄,先不要生气,你好不容易下次山,就在此处多住几日,就当给弟子们放几天假,也让他们回家团聚几日,等你待够了,再回山上书院,走的时候,我定要把一车纸张让你带回去。”
老头儿听他这么说,态度缓和了许多,脸上有了笑模样,可心里还是不踏实,怕这小师弟到时候拿不出那么多的纸来,又要食言,有些怀疑的问道:
“此话可当真,你不是说这纸张制作极其复杂,而且又费时费力,别到时候你又找借口搪塞于我!”
公孙毅挠着挠头,说道:
“的确是有些困难,现在人手不够用,不托底的人也不敢雇佣,现在只有师姐的几个手下人帮忙干活儿,我也要起早贪黑的劳动,可依然忙不过来,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
付博文听他说完,想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从今天的场面上看,这宣化城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买呢?于是试着对他说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山上书院的弟子,读完书以后,也没有什么事做,不如挑选一些人,帮你干点简单的活儿,虽然这些弟子体力不是太好,可好在忠诚,也能借此机会锻炼一下他们的体质!”
公孙毅听了以后,心中一喜,完全可以让这些人在山上采木头和砍木屑,这样就能把郡主手下的侍卫撤回来,做一些其他的工作,也可以派出几人暗中追查那些奸细的事儿。
想到此处,他站起来,给付博文鞠了个躬,感激的说道:
”如此这般就帮了我大忙了,若是能行,今后书院的所用纸张,我将全部免费供应。”
付博文听罢,也非常高兴,当时就把此事定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酒菜上齐,三个人边吃边聊,公孙毅见傅师兄与沈忠相谈甚欢,也很高兴。
饭后叫小团子送过来几捆纸张,让二人吟诗作对,边说边写,二人皆是乐在其中。
第二天付博文吩咐文杰,找来八九个身体强壮的弟子,公孙毅把这些人分成两伙儿,让他们只管采木头和砍木屑,这样就只需一人将木屑运回来就可以了。
之后,又把打浆那里增加了两个人,剩下李玉,红烛,张琪三人全都搬回大院里学习造纸。
这些人都是郡主最信得过的手下,自然可以放心使用,等她们都掌握了制作的方法,公孙毅又把庄小兰抽了出来,另外把醉仙居那个爱说话的伙计小陈子也雇了过来,由他二人在酒楼旁边的店铺售卖纸张。
那酒楼旁边原先是一家小酒馆,由于醉仙居生意越来越火,客人都去了那里,酒馆儿就没几个客人了,老板实在坚持不下去,便要把店铺兑出去。
正巧公孙毅在醉仙居定了一桌酒菜,让小陈子送到沈府,他从小陈子口中得知了此事,又问小陈子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干,小陈子当然高兴,就这样,他回去和王掌柜辞的职,又帮助公孙毅盘下那间店铺,简单的收拾一下,挂上了牌匾,起名宣纸阁,这事儿就算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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