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姐大名芮兰,芮小强的亲姐,比风彬大两岁,是一个成熟知性优雅的职业女性,为了照顾母亲的遗产,从首都搬来江宁,接手经营一家叫做醉月楼的酒店。因为芮小强的关系,她与风彬相识相知相交,彼此都有好感,就差把窗户纸捅破了,确认关系了。
兰姐一见面,就扑进他怀里,吊挂在他腰上,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也不管小叶子与付小文在场。看着风彬略显羞涩的表情,付小文笑着把小叶子的眼睛捂了起来。
“终于把你盼来了,”兰姐笑着说道,“这下我再也不怕那些小混混了。”为了应付天天来闹事的小混混,兰姐想尽了所有可用的办法,小混混非但不加收敛,还更猖狂了起来,风彬是她最后的希望,家有千口,主事一人,风彬是她的主心骨。
“姐,这是付小文,她帮着我们照顾小叶子,我们在陶城认识的。”风彬把付小文介绍给兰姐。
“那就辛苦小文妹子了。大彬的妹子就是我芮兰的妹子,你在江宁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兰姐豪爽大气,笑着与付小文握了握手。然后蹲下身来,摸着小叶子的脑袋,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好孩子,你受苦了!”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以后就跟在姑姑身边,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你。一会姑姑带你去买衣服。”
小叶子羞涩地笑了,“谢谢芮姑姑,风叔叔已经给我买了衣服和鞋子了,等穿坏了再买吧。”小叶子过惯了辛苦的日子,觉得多买衣服会浪费金钱。
四个人说笑着走进了醉月楼,四层小楼,每一层有六百多平的营业面积,正是晚市时候,店里却门可罗雀。风彬满腹狐疑。小叶子在付小文的帮助下,借兰姐的休息室的卫生间洗澡。兰姐则趁机把酒店现状跟风彬说明。
“现在情况很难维持,主厨李伟军正在闹辞职,后厨不稳,菜品质量就下降了。最可气的是,一群小混混,天天来捣乱,把醉月楼当成了他们的打卡地了。保安老魏不敢管,刚辞职走了。我找遍了可能的门路,都无济于事。”兰姐神情郁闷地说着,为风彬倒了一杯水。
“主厨问题不大,那些混混什么来头?”风彬微眯着眼,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兰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报警,警察也不管。看见警察来了,他们就走了。警察走了,他们就又返回来了。我打不过他们,还平白被他们吃豆腐,唉,难啊!”
风彬笑了笑,温纯的笑容让兰姐感到十分安心。
“姐,你一会先带着小叶子和付小文回住的地方,把小解留下,我看他是能打的。”风彬说道,“我晚上留在这里看着,无论如何,先把小混混制服再说。”
“都听你的。”兰姐说道,“大不了把店面盘出去,咱们去别的地方讨生活。”
风彬笑着摇了摇头,他体会到了兰姐的难处,这间酒店对芮家姐弟是浓重的感情寄托,如果不是被逼的走头无路,兰姐绝不会萌生退意,“不到最后,决不放弃,有我在,你就放心好了!”
兰姐带着小叶子和付小文走了。司机解明一脸期待的留下来,从储藏室找出两根钢管来,“彬哥,今天让他们有来无回。”
风彬笑了笑,“你在后面支援,见机行事,不要弄出红伤来。”
说话间,一个小混混就耀武扬威霸气十足的走进来,身高差不多一米九,高大威猛,两只胳膊因为纹身显的黑乎乎,看不出具体的纹身图案,小混混似乎都这样,靠着纹身来标明自己的身份。他的一身毽子肉显示着他一个抗揍之人,他霸气地拖了一把椅子,金刀大马的堵在大门中央,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出不去。
风彬阴沉着脸从楼上下来,冷冷打量着小混子。
“哥们,乘凉的话,到一边去,别妨碍店里的生意。”风彬冷冷说道。
小混子乜斜着眼看着风彬,他没把身材与他相比小了一个型号的风彬看在眼里,吐出了嘴中叼着的牙签,“走?凭什么啊,你让芮兰出来陪大爷刷刷,高兴了我就走。”站起来,又上下打量着风彬,感叹道:“芮兰的马子?你替她出头,还嫩了点。”
边说,便走到风彬的身前,朝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用手指点着风彬的胸脯,“小子,泡女人以前,先把身体锻炼的结实点,芮兰就是一匹风骚的大洋马,你能满足她吗?”
“刚才的几下,你的手指已经断了!”风彬不愿多说废话,猛地施展一个铁山靠,胳膊肘捣在小混子地胸口,然后肩膀用力撞了出去,力道之大,野牛也能被撞飞。只见小混混一屁股跌倒在地。这一撞,让他健硕如野牛般地躯体在光滑地地板上滑出去五米多远,身体撞到墙才停下来。
“吆喝,小子,有两下子啊!”小混混兀自嘴硬,“来,让爷陪你好好玩玩。”
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黑影一闪,风彬身形已经掠过来,左右开弓,瞬间抽了他三个大嘴巴。小混子反应过来待要反击时,悲催地发现自己的右手已经被铁钳般的巨力控制,不由自主的伸开来。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威压传来,小混混的四指已经齐刷刷被反向折断。
“我说过,你的手指已经断了。”风彬冷冷。
小混混忍着剧痛,用左手出拳,向风彬脑袋打来。风军身形微动,小混混一拳落空。风彬抓住他的左胳膊顺势往前一带,小混混便踏实摔了个狗啃屎。风彬欺身向前,脚随身动,准确踢在小混混的左小臂上,随着一声惨嚎,小混混的左小臂丧失了行动能力。
“把你的痰舔干净!”风彬微闭着脸,一股阴冷的威压气场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在小混混眼中,风彬现在就是一尊杀神,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把他的命取走。
“孙子,有本事你杀了我。”小混混用了传统的求饶方式,“老子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二十年太久了,我现在就让你做好汉!”风彬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用力碾了一下,小混混便鬼哭狼嚎起来,“舔,还是不舔?”
小混混不敢说话,风彬脚上用力,小混混惨嚎着,“别踩了,我…舔…我…舔。”
风彬收回脚,小混混脸含怨恨的瞪了风彬一眼,挣扎着要爬起来,只是两只手都无法用力,勉强站起来,重心不稳,又重重摔倒在地。他的脑袋离他吐得浓痰还有一米的距离。小混混此时不打算站起来了,屁股一撅一撅地爬向前,就像一只肥胖的虫子拱到了浓痰边上,恰好停在了嘴的位置。
他心有不甘的扭头看了一眼风彬,“快舔!”风彬一声暴喝。
小混子先伸出舌头轻轻试探了一下,然后又舔了一口。突破心理防线以后,他便迅速行动起来,张口把吐出来的浓痰吸了回去,唯恐地上不干净,又用舌头仔细的把周围的地面舔了一遍。
“快滚!”见小混混把浓痰舔干净,风彬冷冷说道,“不管你们后台是谁,有多少人。来多少揍多少,你给老子听着,在醉月楼,是龙给老子盘着,是虎给老子卧着。”
小混混顾不得脸面,这次先直起上身,然后又试探着站起来。似乎一站起来就有了底气,他狠狠的剜了风彬一眼,一言不发向门口走去。
在门口,似乎是度量好风彬追不上他,他扭着头说道:“孙子,给老子等着,咱们没完。”边说边扭头便走。风彬身形掠起,一脚踹在小混混的腰上,他不提防下,被踹飞出去,滚下台阶。下落过程中碰到了手和小臂的骨折处,钻心的疼痛导致小混混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风彬转身回来,对着仅有的几位顾客道歉。
一位穿着朴素,浑身是灰尘的老者,坐在最靠外的桌子上,吃一碗清汤面。“小解,告诉厨房给大爷加两个蛋。”风彬说道,“大爷,让您受惊了。”
老者轻轻摇了摇头,极力掩藏着眼中的精芒,“没啥,老了,不中用了。”接着又兀自感慨:“芮老板是善良之人,对我这个老头子很照顾,不怕我弄脏了门面。”
风彬笑了笑,他从老者骨节棱橧的手已经看出他是一位练家子,周身的气场掩饰不住。心道既然你扮猪吃老虎,就看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坦白讲,他对老者怀有深深的防范心理。
兰姐因为担心风彬吃亏,安顿好小叶子与付小文后,又匆匆赶回店里。此时小混混已经离开了,老者刚吃完面,站起来要走。
“莫老爹,您吃好了?”兰姐微笑着问道。
莫老爹不停地点着头,说着感谢的话,然后佝偻着腰走了出去。
“老人不容易,一个人在江宁收破烂维持生计。一天来店里说讨碗剩米饭吃,厨房煮了一碗面条给他。”兰姐善心大发,同情心泛滥,“怕他以后饿着,就叮嘱他尽管到店里吃饭,一碗面条还是管起。他隔三岔五的过来,有时候会给钱,有时候不给,就这样了。大彬,小混混今天没来闹事?”
不待风彬开口,解明便急切的向兰姐炫耀,“经常来店里捣乱,有纹身的那个壮汉,彬哥收拾了一顿,前后不过五分钟,便被彬哥一脚踹出去了。姐,你知道吧,太恶心了。那壮汉在我们地板上吐了口浓痰,被彬哥逼着,他乖乖的把浓痰吸了回去,还把地板舔干净了!”
兰姐脸色发白,“你别说了,恶心死我了,我要吐!”快步跑进了卫生间。卫生间传来了呕吐声,过了一会,兰姐拿着一个拖把出来,“那孙子舔的哪里,我拖一拖。”
解明接过拖把,把周边的地拖了一个光亮照人。
“姐,你怀孕了?”风彬有意跟兰姐开玩笑,缓解她的压力。
“滚犊子,埋汰姐是吧。”兰姐一拳锤在风彬的胸前,一脚轻轻踢在他身上,飞了一个风情万种的白眼,“大彬,这样一来,咱们是不是跟他们结仇了?”
风彬大笑,“姐,你别抱幻想了,即使咱们不反击,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找我们麻烦的,绝对不是那些个小混混,而是他们的后台。不把后台逼出来并打到,我们就没有平安日子过了。”
兰姐神情郁闷,“要不咱就把酒店转手,赚点钱,也够咱们花的了。”
“想包养我?”风彬一句话破坏了现场的气氛,“我不介意吃软饭啊!”
“滚!”兰姐笑骂,“我相中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定能一飞冲天,鹤鸣九皋!”
风彬笑了笑,没有说话。一定是芮小强跟她讲过他们的故事。
“我联系了江宁实验中学的柳校长,因为小叶子是烈士子女,实验中学可以破格接收她入学。明天咱们俩一起去给她办入学手续。”
“谢谢姐,不过,小叶子应该是上小学吧,江宁实验中学是不是早了些?”风彬不了解江宁的实际情况。兰姐得意的说道:“江宁实验中学是小学、初中、高中都有的学校,应该叫江宁实验学校更确切些。”然后敛容感慨,“小叶子够可怜的。要是你不去的话,她会不会被她大伯家折磨死,真是黑心肠。”
“我该早点过去,真是对不住付大伟。”风彬闷闷的点了一支烟。
“牺牲的就牺牲了,活着的要好好活着。”尽管风彬没讲,兰姐知道风彬一定有故事藏在心里,她听芮小强讲过,他们是不用退役的那一类兵。等她好奇的问他们在部队做什么的时候,芮小强总是一脸坏笑的说,他们在部队是养猪的。
“没想到在部队养猪也是危险兵种,怎么就牺牲了呢?”兰姐夜深人静的时候,会自言自语,想不明白。
两人边说边回到了四楼的办公室,醉月楼是一个好位置,大江涛涛西来,然后在醉月楼下遇到一块巨大的岩石阻隔,斜向东北流去汇入大海。四楼是一个观江景的绝佳位置。只是醉月楼西南一大片破旧的老城区低矮的平房,有些煞风景。就像很多三四线城市一样,霓虹闪烁的门头房后面,必然藏着一些低矮破旧的老房子。
“有钱的话,可以把这些旧院子收过来。”风彬指着一大片黑压压的屋顶说道。
兰姐笑了笑,没有接话,现代人的生活,最缺的和最介意的就是钱。
“姐,李伟国是怎么回事?”风彬听小解说了个大概,不明其中的内情。
“唉!”兰姐叹了口气,说道:“被江宁大酒店挖了墙角。我让他再留两周,给我找替代人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这厮就开始整各种花活,出来的菜品质量参差不齐,导致老顾客都流失了很多。”
兰姐把忧愁写满脸,风彬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姐,咱不上火,车到山前必有路,天无绝人之路,事在人为!”
兰姐点点头,“我抓紧寻摸着,就是江宁地界太小,人才也少,找一个高水平的行政总厨,实在是太难了,外地的人都愿意去金陵,没人愿意来江宁。”
风彬思索着,盘点着手中的资源,想着从何处可以尽快的挖一个人过来救急。
事有凑巧,两人估摸着今天晚上不会再有小混混来捣乱,客人也都用完餐了。索性关门打烊,早点回去休息。他们开着车从酒店出来,沿着江滨路望东,在过江二桥向南拐,进入凤起路后一路向南,在山脚的别墅区,兰姐把家安在这里。是继承自她母亲的一颤。
他们的车子刚拐过过江二桥的桥下,便看见桥洞下面乌压压的一群人,叫骂声和求饶声响成一片。风彬实力绝佳,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没看到四五个黑衣人在围殴一人,那人只是抱着脑袋躲闪,在众人铁棍与棒球棍的击打下,他没了招架之功,更没有了还手之力。
“江宁的治安真是乱!”风彬感慨了一句,“小解,放我下来,你把车往前开远点等我。”
“注意安全,小心点。”芮兰在后面殷切叮嘱,心里想着江宁的社会治安的确很乱,需要个人出来收拾一下,她清楚风彬的实力,再多几个小混混也不是他对手。芮小强曾经跟她炫耀风彬的厉害,他们五个人联合起来跟他打,五个人撑了没有二十招,便被打倒在地,没了还手之力。芮小强的能力她更清楚,姐弟俩去山里采野果,他单人杀死了一只野猪,所以,风彬的能力比芮小强厉害的不止一点半点。
“兰姐,我下去帮忙。”司机解明说道。
“不用,别下去添乱!”芮兰制止了小解的冲动想法,“再来三倍的人,在你彬哥手下也不够看。”
风彬从车里下来,身形飞掠,很快便到了桥下。被围殴的那人小腿肚上挨了一记铁管,身体倒地。众人围拢上来,脚如雨下,向那人身上狠踹。
“住手!”风彬大喝一声。
众人一愣,在江宁地界打架,路人唯恐躲避不及会溅一身血,从来没有遇到看热闹的,更没有横插一脚,见义勇为更是没有一次。所以风彬的出现,他们象遇到外星人一般,愣了一会,为首的一声大笑,“兄弟们,世道变了,有人跳出来做英雄了。我们检验一下英雄的成色,兄弟们,上!”
六个黑衣人抄着家伙,不由分说便向风彬身上招呼。风彬身形闪动,如暗夜灵猫一般,留下一串黑色残影,只听的众人传来一阵惨嚎,倒地不起。黑暗中,看不清风彬用了何种招数,那些人伤势如何。
只见风彬拍了拍手,向着先前被围殴的人走去。那人被揍得不轻,借着微弱的灯光,可以看到那人被揍的鼻青脸肿,不知道有没有硬伤。
“兄弟,你没事吧。”风彬问道,“还能走路吗?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躺在地上蹬了蹬腿,活动了一下胳膊,“还好,谢谢你救了我,我叫吴文化,麻烦扶我起来。”
风彬伸出手,吴文化挣扎着拽着风彬的手站起来,走路有点瘸。
“谢谢!”他忍着剧痛再次道谢。
“伤的不轻啊!”风彬说道,“看来需要去医院检查检查了。”
吴文化已经无力道谢,一屁股坐在马路上,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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