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弥勒慧空自从在夜莺ktv被高压电打了以后,元气大伤,从来没有正点起过床。该他主持的早课一并由弟子静照和尚代劳。
今天的事情,却不再容许他躺在床上休养生息了。
“什么?残肢秽物被供奉给了佛祖?”慧空听到汇报后,心中震惊不已,骨碌一下从床上坐起,匆忙穿衣,一路小跑,进了大雄宝殿。
眼前的场景让他一阵眩晕!
三根男人的丑陋物事齐刷刷并排在一片桐叶上,然后三只断掌手心向上,并排在另一张桐叶上,桐叶后边,便是供奉佛祖的大香炉。
慧空定了定神,脸上一阵这发烫。“今天早课暂停,众人退出大殿,马上报警,让警察去处理。切记,此事任何人不许向外声张。”转身又对闻讯跑来的监院静尘说道:“去调寺里的监控,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静尘也觉得颜面无光,天龙寺号称战力最强,却被人家来去自由,安全防护形如虚设。这是公然的羞辱和打脸,亲师弟参与了有辱佛祖颜面的污糟事,报应转眼即到。
“他们在外面有仇家吗?”慧空因为生气,脸上青筋暴露。
“听静行说,泰山派的阴家兄弟,调戏慈云庵的尼姑,把人家逼到了树林里,欲行不轨。但是,阴家兄弟打不过那尼姑,他去帮拳,被尼姑一脚踢中要害,昏死过去。后面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静尘有意为自家兄弟开脱,把静行从主要参与人,变成了帮手。
“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慧空盯着静尘,看的他心中发毛。
“方丈师叔,这事您有什么章程?”静尘小声问道,“阴家兄弟是三公子请来的客人,处理太过,恐怕扈家颜面不好看,柳掌门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慧空略加思索,“阴家兄弟是贵客,我自有分寸。对于静行,我得到的消息跟你的不一样。三人联手侮辱一女尼,他也是主犯,不是帮手。”
静尘咬了咬牙,下定决心,“把静行送戒律院惩治,然后赶出山门。”
慧空哼了一声,“就该这么处理,徇私舞弊,又怎能服众?你准备一下,我跟你下山,去慈云庵问个究竟。据我了解,慈云庵中还没有如此人物,能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废了三位大师级高手。”
静尘没有说话,他心中思虑更多:自从扈通到了天龙寺,寺里便接二连三的出事……他不敢再想下去。
两人正讨论之际,柳川之从外面闯进来,“大和尚,你要给我一个说法。”泰山派掌门脾气硬冲,上来就摆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一辈子横行霸道惯了,忘了怎么讲理,如何分辨是非黑白了。
“柳掌门,你要什么说法?”慧空耐着性子说道。
“泰山派门人被废一事,你怎么说?”
“柳掌门,你好不懂道理啊。首先,你到天龙寺不是我,也不是监院师侄,更不是慧生师兄下的请帖,你不是我们的客人。其次,你的门人被废一事不是在寺内发生,山下的事情,敝寺管不着,这件事你找我要说法,是找错了人。第三,你约束不利,管教不严,门人见色起意,非礼山下慈云庵的女尼,行此污糟之事,你这做掌门的,不觉的羞臊?”
一番有理有据的辩白,让柳川之瞬间哑火。
“我徒弟行污糟之事,可是你的和尚也参加了。你管教的倒是严格。”柳川之强词夺理,一下捅着慧空的肺管子。
只见慧空脸色一沉,逼问到:“你说什么?我寺僧人也参加了?首先是受了你那俩徒弟的教唆,才色迷心窍。否则他在寺中三十年,从没违反戒律,一跟你徒弟出去,就犯下如此滔天罪过?其次,你两个徒弟功夫不行,采花在行,一个女尼都打不过,要不是静行与他们出头,恐怕早就滚落山崖一命呜呼了。我们没找你算账,你倒反咬一口,真是岂有此理!”
“我……”柳川之一时语塞。
“贵派干的好事,连累天龙寺名声受辱,柳掌门,你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解释什么?我是三公子请来的人,你能咋地?”柳川之找不到理儿,搬出了扈通做挡箭牌。
“哈哈哈,”慧空大笑,“你为三公子效劳,我们天龙寺也是为三公子尽忠。这样,你我不必在这儿逞口舌之能,到院里以功夫决高下。我让你心服口服。如果你输了,立马带着你的徒子徒孙,滚出天龙寺!”
大和尚一撩袈裟,迈步出了大殿。
柳川之呆立原地,事态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
“柳掌门,如果不想做缩头乌龟,就出来接招吧。”静尘声音不大,却直戳柳川之的心痛。因为被老婆带了厚厚的绿帽子,他对“缩头乌龟”一词格外敏感。被静尘激怒,一个跳跃进了院子,拦在慧空面前,两人也不搭言,便在院子里面交上了手。
两大高手过招,闹出的动静自然非常大。几乎惊动了寺里所有的僧俗信众。把大雄宝殿前面的空地围了个水泄不通。就连慧海也不想错过这次观摩高手过招的机会,错身站在师侄静照的身后,看的津津有味。而静照则拖着一根哨棒,紧张的看着师父的一举一动。
甚至蒙面人,也在高处,密切关注着场内形势的发展。
慧空的功夫还是高出柳川之一大截,招数使到精彩处,引来众人高声喝彩。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有三十个回合。柳川之使出一招长虹掼日,直奔慧空的太阳穴而去。按照慧空的功力,他能轻松抬起胳膊格挡开,趁机偷袭柳川之洞开的门户。
大和尚出人意料的身形晃动一下,胳膊抬到了一半再也抬不起来。
众人发出一阵惊呼。
只听的“咔嚓”一声,柳川之的硬拳如流星锤一般击中慧空的太阳穴,慧空眼前一黑,扑腾一声倒地,鲜血从口耳鼻处喷溅出来,他在地上挣扎了两下,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死去了。
地上一片殷红,天龙寺内一片寂静。
几天之内,死了两位方丈,真是多事之秋啊。
慧海捅了捅目瞪口呆的静照的胳膊,大喝一声,“上啊,为方丈报仇!”
大和尚地这一嗓子惊醒了惊愕中的一干僧人,呼啦一下冲上前,便找柳川之拼命。突然出现的变故彻底把柳川之震惊到了,在懵懂之中,他看到众人向他冲了过来,下意识做了个防守的动作。慧空死的太突然了,柳川之到现在都不相信自己会把慧空打死,两人功夫不是一个级别。
情势霎那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从眼前掠过,扈通站在他面前,挡住了众僧人,高声喝道:“都不要动。”众僧人停下进攻的脚步,虎视眈眈的看着蒙面人扈通,看他说出的话是否公道。
就在众人停下的霎那间,静照和尚举起手中的水火棍,披头就向柳川之打去。扈通提前便察觉到危险,一巴掌拍在静照的胳膊上,棍子走偏,棍尖重击在地上,咔嚓断为两截。
静照一个愣神,只见扈通飞起一脚,踢在静照的小腹上。这一脚,就是一个开战的信号,扈通本意是杀鸡儆猴,消除危险源,好为后面的调停创造条件。
但是,当静照被踹飞后,扈通的所有行为在天龙寺和尚们的眼中都变了味道,他们认为扈通是在赤裸裸的包庇泰山派,甚至怀疑是他配合柳川之杀死了慧空和尚,现在又对慧空的弟子下重手。只听有人嚎叫了一声,天龙寺的武僧们冲了出来,非武僧团的和尚则包围在外围。
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扈通眼见形势就要失控,正要开口说话,外围的泰山派弟子高喊着冲了进来,解救他们的师父。
一场混战开始了。
天龙寺武僧团主要对付扈通和柳川之,其它人则操起家伙,与泰山派的道士们战斗在一起。天龙寺霎那间陷入了混乱,成了人间修罗场。
最近心情压抑的和尚们再也顾不得戒律,对着泰山派的道士们开了杀戒。一帮混黑社会的混混道士根本不是天龙寺和尚的对手,没多久便被打的丢盔弃甲,一败涂地。
扈通与柳川之联手,给天龙寺的武僧们创造了不小的麻烦。有几个武僧受了重伤,退出了战斗。人数虽减,战斗力和阵型并没有乱,致命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把扈通和柳川之围在中心,武僧们每一次出击,都是把两人往鬼门关推进一步。
几次阵型变换后,两人对武僧们再也构不成威胁,自己却被逼着只能防守。
“住手,我们是自己人。”扈通堪堪躲过一顿致命攻击后,惊慌高喊。
“以前是,现在不是。”慧海站在圈外朗声说道:“自从你来了天龙寺,寺里便没有一天安稳过。今天,你公然帮助牛鼻子老道害了我师兄,天龙寺再次失去掌门,如此大仇,此时不报,更待何时?上!”
一声令下,武僧们的阵型再次启动,水火棍如同雨点般从半空敲下 ,从腰间扫过。柳川之一招不慎,腿上着了一记,只听一声惨嚎,倒地不起。
扈通眼见大势已去,自己本意做个和事佬,现在却被看作是帮凶和杀害慧空的主谋。他自己玩砸了,没有金刚钻,硬揽了瓷器活,彻底搞砸了。恍惚间,他的后背便挨了一记闷棍,打的他身体向前一个趔趄。
趁着武僧们重新组织阵型,他单脚点地,拔腿便逃。此时不跑,小命就撂在这儿了。
说来也忖,他单脚垫地,再次换脚蹬地准备飞掠而起的时候,一脚点在了倒地不起的静照的胸口,大和尚一声惨叫,胸骨被齐齐踏断,昏晕过去。
扈通不急多想,身形纵起,硬是挨了武僧们几棍以后,狼狈逃窜而去。
被丢在场地中央的柳川之,现在已经面目全非,被武僧们打成了一摊肉泥。
寺外,警笛大作。一队队荷枪实弹的警察,把天龙寺围了一个水泄不通。警察的外围,则是蜀都军分区的全副武装的战士。
天龙寺的僧人,这一次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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