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诞之日接二连三地受辱,让扈呈祥心中的愤懑与日俱增。“我要报复!”他在心中时刻提醒自己。当他冷静下来,举目四望,无力感便毫无征兆的从心底蹿起,让他几乎失去了报复的勇气。
“打电话,让胡子立刻赶回来,命令简罗山,把骨干撤回来,加强庄园的保安力量。”扈呈祥揉着肿大的双腮,对秘书顾笑波下达一连串指令。
“安爷和三公子是否也调回来?”顾笑波小心翼翼地询问,龙天罡酩酊大醉后的疯狂之举,在他心中留下了浓重的阴影,“再遇上酒疯子,也好有个照应。”
“命令下去,龙天罡胆敢踏进庄园半步,乱枪打死。”扈呈祥面无表情。虽然卸任礼遇没了,扈家庄园里面的枪支弹药留存了不少。
“老爷子,如果他能负荆请罪,我觉得不妨让他进来。只要在咱们的地盘,总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扈呈祥思索良久,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对,对,你有什么好办法?”
顾笑波胸有成竹,说:“让王金宝配点药,用解药控制龙天罡,难道他还能翻天不成?”
“他要是不来呢?”扈呈祥对龙天罡能负荆请罪没有信心,龙天罡嚣张跋扈的两记耳光,让他心怀惊惧。
秘书笑了笑,“我已经放出话去了,说安爷和胡爷正在赶回来,扈家庄园与他不死不休。我相信,最迟明天,他就会来。”
说话间,保安进来报告说,龙天罡请求拜见首长,负荆请罪来了。
顾笑波没有立刻回复,他在等着扈呈祥的意见。扈呈祥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秘书心领神会:“让他回去,改天再来。就说老爷子去医院检查了,负荆请罪的事情,等老爷子回来再说。”
保安答应着出去。
“让王金宝来一趟。”扈呈祥心情急切,开始迫不及待地催促。
顾笑波答应下来,出去了。扈呈祥心中思索着,后悔当初派胡一筒带泰山派徒众杀了缪是龙,人虽被灭口,但于事无补,那些见不得人的秘辛和内幕消息,照样泄露了出去。同师父和师爷相比,王金宝医术不差,只是在扈呈祥看来,他使唤起来并没有缪是龙父子用着顺手。
扈呈祥绝对想不到,顾笑波的计划一开始就脱离了他们的掌控。
胡争强的交接手续进行的非常顺利。在他签字的那一刻,西南燃气重归西川省国资委的掌控。“胡先生,只要你在西川省,我们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需要出省办事,需要跟我们报备。”王吉善面无表情的重复了一遍说过多次的行动注意事项,他总是觉得,放过胡争强这个人渣,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西南燃气易主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西南王耳中。
“不是好事!”西南王一回到滇云的住处,秘书藏文明便报丧一般报告。王自重在扈家庄园刚与扈呈祥撕破脸,西川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搞得他胆战心惊,“胡争强这厮,为了脱罪,最后一定会胡乱攀咬,我们首当其冲。”
藏文明故作沉思,试探着说道:“把胡争强的嘴封上?”
西南王眼中精芒闪过,摇头否定了秘书的建议,“没有用!该来的早晚会来。让漕河帮抓紧消化双龙会那帮徒众,暗中把蜀都看起来。我就不信,在西南,扈呈祥还能折腾出什么浪花来。西南燃气易主,势必会影响滇云这边。我们暂时按兵不动,看事态发展方向决定。从另一角度来讲,对我们也是好事。”
王自重前后矛盾的表态搞得藏文明无所适从,抓不住重点,干脆报告了另一个消息,“听安排在扈家的人回报,当晚您离开扈家庄园后,扈呈祥把龙天罡叫到了庄园,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龙天罡趁着酒醉,扇了扈呈祥两个耳光,然后扬长而去。”
“吆喝,还有这样的事情?”西南王语带惊讶,“龙天罡一向以扈呈祥的马首是瞻,现在竟然也敢反对他的主子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在这件事情上做点文章。”藏文明小声提醒道。
“天赐良机,浪费了会遭天谴。”王自重略加思索,“跟孟礼联系,告诉他立刻行动,抓紧跟龙天罡见面,给他支持。”
藏文明转身就要去跟王孟礼联系。西南王制止了他,说道:“我来打电话。”
父子俩通话的内容藏文明不清楚,他在离开西南王的客厅的时候,听他在书房里面提到了缪神医的名字。
趁着醉酒把主子痛打两巴掌后,龙天罡心中倍感爽快,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意萦绕在他飘飘欲仙的脑海中。甚至在睡梦中都在兴奋地呓语。
等他醒来,心中地兴奋一丝丝离他而去,取而代之地是恐惧,来自脑海深处地恐惧:他不怕掉脑袋,怕的是来自扈呈祥地报复而造成的生不如死的痛苦心有余悸。清醒后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一阵疼痛,让他更感后怕。
在办公室没有浪费多少时间,龙天罡决定负荆请罪。当他被拒之门外后,隔着门缝,他看到了黑洞洞的枪口,收到了来自顾笑波的警告:安爷和胡爷都在回庄园的路上。
龙天罡惊惧地差点跪倒在地,他失神地看着铁篱笆院子里面来来回回地巡逻保安,大脑一片空白。“顾秘书,您替我在老爷子面前说两句好话,我错了!”龙天罡身体晃了两下,一个保安开枪了,子弹打在他地脚下,冒起白烟。
龙鳞队长惊惧地后退,一步步退出了扈家庄园大门口。做奴才久了,他忘记了自己是泰斗级别高手,华夏一顶一的特种兵高手!一个人,一旦精气神被抽走,即使他天下无敌,也只有做奴才一条路可走。
龙天罡并没有跟王孟礼接上头,当王孟礼神神秘秘的去拜访他的时候,龙天罡已经在扈呈祥的客厅外跪了一半个小时,在几只乌洞洞的枪口下,他成了斗败的公鸡。
“爬进来!”在一个小时后,客厅里面传来扈呈祥的一声怒喝。
龙天罡抬起头向里看了看,眼神哀怨。仅有地半点自尊让他做了一点抗拒地表示,在枪口地威逼下,他低下头,跪爬进了扈呈祥的客厅。
“抬起头来!”扈呈祥站在龙天罡面前阴狠的下了命令。
龙天罡听命而行,等着他的是两记重击:来自扈呈祥的枣木拐杖,准确抽打在龙天罡的脖子上。疼痛让他感到阵阵眩晕!
“请首长责罚!龙天罡知道错了,请饶了我的狗命!”龙天罡垂着头,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在扈呈祥再次挥舞拐杖横扫他的脑袋时,龙天罡恰好匍匐在地,拐杖走空。
扈呈祥一愣,收回拐杖,重戳在龙天罡的手背,用力拧转了一下,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龙天罡强忍着痛,“老爷子,饶命!”
扈呈祥停下来,静静地看着龙天罡,“直起身来!”
龙天罡如同得了特赦一般,直起身。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扈呈祥早已飞起一脚,踹在他地脸上,把他踹翻过去。
鲜血,从龙天罡的鼻孔中喷涌而出。
龙天罡没有反抗,用没有受伤的手抹了一把,鲜血糊满脸,酷似魔鬼。
扈呈祥心中一愣,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你知道错了?”
“是我该死,不该就蒙脸,反驳老爷子,不该对老爷子动手。我该死,请老爷子惩罚。请老爷子留我一条命,我好继续为老爷子效犬马之劳。”
“你在我这儿留了前科,我不能再相信你。”扈呈祥黑着脸,因为生气,胸脯急剧起伏。“为了检验你的忠心,把这个吃了。”扈呈祥递给龙天罡一颗黑色的药丸,“断肠散,吃下去后,肝肠寸断。”
“老爷子,这会要了我的命?”龙天罡惊恐地往后躲闪。
“今天两条路,你服下断肠散,我会定期给你解药,做我的狗,听我指挥。你可以拒绝,但是从今天以后,我们就是仇敌,你要承受来自扈家无尽头的报复,不死不休,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龙天罡见识过胡一筒、安在旭和扈通等人的手段,如果他们展开报复,一句生不如死已经无法描述报复结果的惨烈。犹豫再三,他颤抖着伸出手,哆里哆嗦地取过那颗药丸。
“吞下去,不许饮水。”扈呈祥下了命令,脸上浮现出得意地笑容,“从今天开始,你进入扈家庄园的口令是狗叫三声。”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的一招。
龙天罡在嘴里悄悄嘬着唾液,积攒到一大口后,把鸽子蛋一般地黑色药丸送进嘴里,就着唾液,伸了几下脖子,吞下了药丸。
从此后,他把身家性命交给了魔鬼。
药效发作地比预想中快。
一阵阵腹痛排山倒海一般冲击着龙天罡地大脑,仿佛有一只手在他地腹部,抓住他的大肠小肠,拧来拧去,拧成一团麻花。
龙天罡呻吟着,在地板上翻来覆去的打滚,身体暴汗打湿了地板。单纯靠意志力已经无法忍耐疼痛带来地折磨,龙天罡额头青筋爆出,声嘶力竭的发出一声声濒死的吼叫:啊呀,我是龙鳞队长!
剧痛适时地闭上了他的嘴巴,龙天罡昏晕了过去。他在失去意识前,看到了一张得意的胜利者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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