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时化也想到了一位口味独特,专喜走旱道的同僚。
那家伙,不养小妾,专养娈童。
每每与人闲聊,聊到男欢女乐上面,总是要宣传他那“两扁不如一圆”的狗屁心得。
杨时化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和这也算是感同身受,触景生情。
这回许显纯终于开口了。
“杨大人。
陛下今天的行程有点紧,在这里已经耽搁久了。
您就原谅则个。
本官也只能委屈一下杨大人,这样好能节省时间。
放心,很快的,俺手底下的儿郎们懂得分寸。
你再忍耐一下。”
杨时化欲哭无泪,还懂得分寸,他们懂得狗屁分寸。
就这一会儿功夫,本官十几年的内人,都没你们摸本官摸得透彻!
锦衣卫脱衣服换衣服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不一会儿,十个力士围成的简易肉屏风,就分散开来。
露出了里面穿着一身宽大,书生长衫的杨时化。
杨时化现在的状态怎么说呢?
那是一脸的生无可恋。
这身书生长衫,很明显是锦衣卫暗桩的衣服。
一身汗臭味不说,还相当不合身,衣衫的下摆已经拖地了。
杨时化就差朝皇帝认错,不劝谏了。
这就是书生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许显纯根本就不听杨时化白话,只管干皇上安排的活。
这样的结果,让崇祯的心情很愉悦。
于是一行人夹杂个不合时宜的书生,大家接着出宫。
在队伍走过金水桥的时候,崇祯似乎想到了什么。
“今日翰林院记录起居注者,是何人?”
“回陛下的话,是微臣。”翰林院编修倪元璐出列回答道。
他也是今日随驾人员。
军机处有李邦华一人当值。
“把起居注拿过来,给朕看看。”
倪元璐随即上前,恭恭敬敬递上新鲜出炉的起居注。
崇祯接过,随意一扫,发现没有什么不妥。
起居注上是这样记载,刚才拦阙死谏的闹剧的。
“天启七年腊月二十巳时,上携若干侍从,微服出午门,欲巡视京畿附近皇庄。
队伍行至端门,被六科给事中杨时化等人,拦住圣驾。
言天子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不可轻出。
上不悦。
命锦衣卫驱散。
杨撞门不成,随跪地不起。
手指华表之上,瑞兽朝天吼,厉声问道。
陛下,活人言官谏您不动。
此等死物,显灵叫您,您可愿听?
上默然无语,无应答。
良久,命锦衣卫架起杨。
一同随驾。”
“哈哈哈,倪爱卿写得很公允,很有意思。
你这写的东西,挺避重就轻的。
看着好像朕真的,听了杨时化的劝说,乖乖回宫一样。
好好好。
以后那什么《崇祯实录》,包括刘若愚的《酌中志》都可以这么写。
朕不避讳旁人后人怎么议论朕。
最坏的结果,朕的名声,最甚莫过武宗。
所以朕看开了,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朕想做,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了。”
……
与此同时,骆养性在府邸中焦躁不安地踱步。
他父亲骆思恭并没有在京城家中,而是回到乡下老家颐养天年。
在端门的时候,骆养性已经看出崇祯对他的厌恶。
现在的他多少有点后悔,今天对崇祯皇帝的孟浪。
现在必须想出补救措施,可骆养性在大厅内逛了十几圈了。
他依然想不出一点办法。
自己想不出办法来,作为官二代,遇事不决问老爸,就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来人,快把管家张三叫来。”
骆养性走到屋外廊檐下,喊来管家张三。
“你速去乡下请来老家翁。
就说老爷我这里碰上了棘手的事情,请他老人家赶紧返京。”
“老爷,可否告明是何事?
老仆担心老家翁主意正。
您不说清楚是什么事情。
他老人家是不会过来的。”
听了管家的话,骆养性的眼神中有过犹豫和胆怯。
他虽然早已成年,还是非常畏惧老父亲的家法。
也是明白让他老父亲,知道他今天惹怒了当今圣上。
如果老父亲在京城的话,自己的一条腿估计已经断了。
可是他现在别无他法,知道老管家说得对,父亲不会因为他一句棘手的事情,就轻易回京。
骆养性缓缓开口道。
“你就给老家翁说。
他儿子我不争气,辜负了岳丈和他老人家的厚望。
现在已经失了圣眷,望他老人家火速回来商讨对策。”
老管家张三听了骆养性的话,一脸的惊诧莫名,这不是刚当上指挥使吗?
怎么作,也不能立刻作没了官位啊?
失了圣眷,那对他们骆家可是塌天大祸。
不过现在不是细问的时候。
张三躬身一礼,就准备动身回乡下老宅。
可是却是晚了一步。
嗯,不对,是谁也想不到崇祯对于骆养性的旨意,会下的那么快。
随着前院的一阵嘈杂叫骂之声,还附带了几声耳光之后。
“哐哐哐”一阵杂乱不堪的脚步声,逼近后院。
“骆老弟,老哥哥我不请自来,还请不要见怪。”
真是人未到语先闻,只见十几个人影跨过三进大院。
转眼他们就来到了后院,一路上畅通无阻,连个不长眼的家丁都没有出现。
看来锦衣卫指挥使府上的家丁,也是知道锦衣卫自家的规矩。
田尔耕带着几个穿飞鱼服的锦衣官校,后面还有一个面生的太监。
一起出现在骆养性主仆两人面前。
看着田尔耕一脸的春风得意,听见他不再称呼自己的官职。
骆养性就知道自己完了。
他用眼神示意张三从后门走。
他一个人来应付这群不速之客。
管家会意,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面的回廊走。
可惜这种递眼神的行为,瞒不住田尔耕等人。
田尔耕身后的沈炼百户,一个纵身,就越过骆养性,后发先至堵住了张三的去路。
随即田尔耕一脸玩味地看着面色难看的骆养性,犹如猫戏老鼠。
田尔耕的心里,此刻说不出的痛快。
他这两个月在骆养性手底下,干得是极不顺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把他从指挥使的位置上拿下,这事他认了,而且他还要感谢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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