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蒋力夫信誓旦旦的话语,看着手里的照片,白邵秋的心里犯起了嘀咕。
难道陈凡他们三个真的是小鸟国的奸细?
可既然他们是小鸟国的奸细,那为什么又要去灾区救人呢?
难道就像蒋力夫说的那样,他们之所以会去灾区救人,是有着其他不可告人的阴谋?
此刻的白邵秋,心里有着一连串的疑问。
他很想走下看台去亲自问问陈凡三人,但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怕陈凡三人真的不是小鸟国的奸细。
揪出叛徒空任和抓到三个奸细的事,他早就和上面做了汇报,这次的处决,就是上面下的命令。
如果这时候又跟上面报告说自己抓错了人,那陈凡三人虽然得救了,但自己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为了三个平民百姓,而丢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值得吗?
这个问题,白邵秋很快就在心里有了答案。
不值得。
现在陈凡他们三人到底是不是奸细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今天对叛徒和奸细的处决必须要执行,这样才能和上面有交代,自己也能在官途上继续前行。
“行,既然证据确凿,那就按时执行处决吧。”
白邵秋平静的说了一句,将手中的照片递还给了蒋力夫,又问道:
“那个叛徒空任呢?怎么还没被押过来?”
蒋力夫见白邵秋并不打算深挖这件事,心中长舒一口气,接过照片回答道:
“叛徒空任这两天都在绝食,所以今天上午晕倒了。”
“但请上校放心,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输液,现在他人已经醒了,马上就会被押过来。”
“嗯。”
白邵秋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眼神瞥向一边,故意不去看陈凡那边。
陈凡、陆风和张志宏站在刑场的中央,原本还满心欢喜的情绪瞬间熄灭。
陆风瞪大眼睛盯着白邵秋,激动的问道:
“凡子!这什么意思?他刚才明明就看到我们了!为什么现在还不过来给我们洗清冤屈?”
陆风说完,张志宏也跟着焦急地说道:
“是啊!他现在连看都不看我们了,就好像不认识我们一样,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他也认为我们是奸细?不可能啊!”
陈凡盯着看台上站着的白邵秋,眼神逐渐变得阴冷。
“不,他不但认识我们,还知道我们是被冤枉的。”
陆风闻言,立刻问道:
“那他现在为什么还不来亲自问问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是说他肯定会为我们平反的吗?”
“对不起,我错了我高估了人性”
陈凡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说了一句,就仿佛是用尽了所有力气。
陆风听到陈凡这话,瞪眼问道:
“凡子,你啥意思啊?”
陈凡叹了口气,缓缓道:
“他之所以不过来亲自问我们,就是怕我们真的不是什么奸细。”
“处决我们,肯定是比他更高层的人下的命令,如果我们不是奸细,就必须放人,那他还怎么跟上面交代?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我们是不是奸细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们三个今天必须得死。”
“卧槽啊”
陆风和张志宏听到陈凡的话,从头凉到了脚底。
张志宏更是双腿一软,直接就坐在了地上。
“我,我们今天真的要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是无辜的,是被他们栽赃嫁祸的啊!”
陆风双目喷火,怒声道:
“马勒戈壁!我真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种鸟人!”
“凡子!难道他就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就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含冤而死?”
“嗯,他会的,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陈凡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陆风和张志宏,满脸的歉意和悲凉。
“哥几个,是我对不起你们,我太高估人性本善了,最后却连累了你们,这个教训,我到死都不会忘。”
“你们放心,一会我陈凡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会尽力帮你们逃出去。”
说到这,陈凡俯身将张志宏从地上拉了起来,抓着他的肩膀叮嘱道:
“小宏,一会你一定要紧跟在疯子的身后,其他任何事你都不要管,只管逃命就是。”
说完这句,陈凡转过头看向陆风,交代道:
“疯子,等会你看到我冲上去了,就带着小宏立刻跑,我会帮你们挡住这些士兵。”
“这里的院墙并不高,以你现在的实力,要过去并不难,但一定要带着小宏一起走。”
说到这,陈凡看着陆风的眼睛沉默了几秒,接着抓住他的肩膀郑重的说道:
“疯子,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兄弟,是我陈凡的荣幸!”
“李明对我说,来世他还要和空任做兄弟,这句话也是我现在想对你说的。”
“如果真有来世,我一定会找到你,咱们再做兄弟!”
“当然,如果来世你变成了女人,那老子非你不娶!”
“草凡子你他妈”
陆风本来都已经感动到落泪了,结果听到陈凡最后一句,又忍不住的骂出了声。
他闭上了眼,化尽了眼眶中的泪水,再睁开时,眼神已变得无比的凶猛刚毅。
“凡子,这种话等咱们到了七老八十的时候你再跟我说吧,因为老子肯定要比你死得晚。”
“今天,咱们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不存在谁等谁!”
陈凡听到陆风的话,心中无比的感动,但还是坚决的摇了摇头。
“不行!你和我都死了,谁保护小宏?你今天必须听我的,带着小宏一起跑!”
陈凡说完,还不等陆风说话,一旁的张志宏就立马开口道:
“陈大师,虽然我很弱,但我也不会让你给我挡子弹的!”
“今生能跟你学本事,是我张志宏的荣幸,风哥说得没错,今天咱们要么一起生,要么一起死,我绝对不会苟活!”
张志宏话说的激昂无比,不但浑身都在激动的颤抖,就连声带都是抖的。
虽然他很怕死,但陈凡和陆风的兄弟情义感动了他。
人在这种情绪下,真的会变得无所畏惧。
“不行!你们都不能死!不然我”
就在陈凡话刚说到一半时,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丁零当啷’镣铐的声音。
三人闻声,皆是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地循声望去,眼眸在刹那间圆睁。
“空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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