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生也算是波澜壮阔。
出生在小有资产的士族阶级,有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江柳。
我和她,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我们一起玩耍、学习,感情上顺顺利利,我和她成婚亦是水到渠成,祖辈蒙阴,生活上更是不愁吃喝。
我脑子堪用,考上了举人,正等着来年科考入场,以后定能在官场上驰骋。
以后好像都是光明坦途。
可,变故就发生在这一年,我的妻子回去看望父母,我被琐事缠身不得陪伴,吾妻江柳不幸在途中被山贼掳去。
从那个时候起,我终于明白那句话,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求助官府,山贼武功高强,官府推三阻四,不积极不作为。
这样的朝廷,让我失望至极,官场再不让我感到期待。
我求助家里,把手头上的家产变卖,也赎不回妻子。
士族的冷漠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为防我败光家产,家族将我逐出,放言若取得功名,再让我回归。
而我妻子的家族,竟以我妻为耻,将我妻从族谱除名。
原来,对家族无用的人,可以随意舍弃。
我不平,我嘶吼,我崩溃,我绝望,最后终于平静下来,原来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可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怎么救,用我学的几车书?还是软弱无力的毛笔?
显然,得智取。
一番打听,我许下重诺,以建立一个门派为由,联系上一群犯了事、武功参差不齐的江湖人士,目的是上山救妻。
救是救回来了,可吾妻江柳怀孕了,怀的不是我的孩子。
我一边稳住江湖人士,直接占领山贼的地盘,成立魔教。准备以后找个由头脱手。
一边又安抚吾妻江柳,“柳柳,别怕,有我在。”
“孩子生下来,我会把他当成亲生子女。”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不是你的错。”
江柳终日郁郁寡欢,向我哭诉:“可我连这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我怎么心安理得的和你在一起。”
我的妻子遭受了非人的苦难,尽管杀光了那些山贼,亦不能解我心头之恨。
在我好不容易的安抚下,江柳终于不再仇视肚中的孩子。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又将迎来新生。
可命运好像始终不愿意放过我。
江柳生产那天,血崩而亡,只留下一个娇嫩的女婴。
看着这个孩子,我突然也恨起来了。
若不是她,我的柳柳怎么会死,怎么会和我阴阳相隔。
可下一刻,我就原谅了这个孩子。
我本来想掐死她,然后再一刀了断自己,这个孩子她嗦我的手指,我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了。
我给她取名江礼月,竭尽所有的宠爱她。
她长得很好,很像我的柳柳,陪着她长大的欢声笑语中,我那因为柳柳而死去的心,好像又慢慢活过来了。
我将自己名字改为柳离,时刻铭记我的柳柳。
魔教发展的越来越快,这里是罪恶之人的收容所,恶的发源地。
一群又一群的恶人在这里抱团取暖,势力一天一天的壮大。
而我,努力练功,成功步入了江湖高手范畴。
我越来越贪恋权势、武功修为。
若是当时我有权势又武功高强,我的柳柳就还在我身边,她怎舍得离开。
某天,我捡到一个小乞丐,他在和一群乞丐抢食,那么小小的一个人,竟然从那些大人手里夺下了一星半点的食物。
我觉得很有趣,我把他收为徒弟,取名沐瑾,沐是我原先的姓氏。
沐瑾在艰难的环境里生存,竟然还保留着善良,这是魔教,这是我最不能容忍的东西。
我用打骂,把那些不想要的东西一点点磨掉。
一点点打磨出我想要的宝剑,我想要的继承人。
我知道他很渴望我的父爱。
他会在武功有进步的时候,默默地望着我;在我同月儿玩耍的时候,偷偷的看着我。
完成我吩咐的事情后,那双渴望的眼睛,我知道他在渴望什么,可我却极少夸赞他。
我不希望他有一点点的软弱,软弱只会让自己陷入绝境。
善良更是自己的软肋。
这些东西,绝对不能有。
这些无用的东西,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
如果做一个恶人,才能够护住自己想要的,那就做一个恶人。
我担心沐瑾记仇,心里对他也是有几分疼爱,我默不作声的关心他。
小到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大到成长感情,甚至他的以后我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引导他,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月儿。
月儿那么美又那么优秀,就算不引导,沐瑾那小子也会喜欢上。
只有一点我觉得奇怪,我对沐瑾这样严格,这样不假辞色,他竟然一点也不恨我。
我想不通,我这样区别对待阿瑾和月儿,阿瑾怎么就不恨呢?
等我再遇见他,我要问问。如果可以,我想晚一点再遇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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