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墙壁彻底覆盖掉这只鞋子。
鞋子成为墙面上一个还能勉强看出形状的图像。
但是周围不停闪烁的波动和跳跃图形对它造成了影响。
将它同化。
鞋子的图像很快从平整的轮廓变成了锯齿状的边缘,又抽动着开始自我分割和切块,逐渐消失原本的形状。
直观表现在,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鞋子被墙吞没,根本无法通过切碎后的图形认出它原本是什么。
陆黎盯着鞋子的那块位置。
形状虽然跟着变了。
但是颜色没有变。
鞋子是白色的,现在不断地切割之后。
变成了白色色块。
邪灵手环显示屏是空的,副本没有过多的提示。
到现在只有邻居问的一句东西丢了。
被人偷走了。
其他线索和道具只能自己摸索。
而进门时,他们能看见的全部范围就是玄关。
玄关里有多双鞋子。
其中一只在最开始时是特殊的。
单独一只,丢了另一半。
邻居被“偷走”的可能是那只鞋子。
陆黎在回忆那只进门时就很特殊的鞋子。
很快就找到了。
颜色醒目,是带点荧光的橙色,材质像是某种聚合物,在鞋筒的最顶端有一圈拉链,像是为了和上面的其他部分相互连接。
看不出是做什么用途。
陆黎的右手被人挤了下。
“不好意思。”为了方便行动,女人正在用皮筋扎头发,她猛地把自己撞到陆黎的胳膊肘往回捣了个角度,身体也往边上挪了点儿,转为去挤自己哥哥。
“这里站九个人实在是太小了。”
刚好有个和陆黎接触的机会,女人直接自我介绍,“我叫谭铃,喏,那个是我哥,谭默,我们实力应该还算可以。”
她看着陆黎的眼神带着点探究,嘴里嘀咕,“但是你更厉害,bug副本就没停过……论坛里说你杀人如麻啊……真的看不太出来……”
谭铃的脑袋冷不丁被人按着,一道有些沙哑的男声从她头顶响起,“心里想的话不要念出来,给人家当笑话看。”
谭铃脖子一低,笑嘻嘻地从谭默手底下钻出来。
她一只手挡着嘴,靠在陆黎耳边说话。
声音里没有玩笑的轻浮,而是好心的告知,“另外三个人,里面有一个是天榜玩家,他的排名应该是这个副本里最高的。”
“如果你们不巧和他们对上了,又刚好有想要结盟的想法,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谭铃说完就重新站直,转为和谭默分析情况,两人的神情并没有多紧张:
“这邻居的家园真不好进啊,到现在就看到个门口,我看他是整个房间都要崩了。哥,算出来还有多长时间了吗?”
“半个小时。”
“墙壁向前推的速度一直不变,如果按照我们完全贴着身后的门这面站,笔直地站立并且不能蹲下或者做其他动作,距离墙壁碰到我们还剩下半小时。”
听到谭铃如此自然地叫了一声哥,对这个字比较敏感的顾聿初回头看了他们两个,抿着唇,眼底缓缓浮现出一丝羡慕。
这种情绪很快又被按了回去。
顾聿初对陆黎说,“旁边三个玩家手脚挺快的,已经对墙面做了实验。”
“没有碰玄关摆放的鞋子,而是兑换了比较便宜的道具往里面扔。”
“扔进去之后会被吞吃定格,而且出不来。”
“他们还用了有磁吸力的道具,一半进去之后,在不碰到墙面的情况下,拿着有磁力的另一半并不能将里面那半吸出来。”
骆嘉白也看了三人组做的实验,“物体进去出不来,人应该也是一样。”
做实验的三个人,谁都不敢用自己的手去碰这个未知的墙面,也不敢碰已经和墙面产生接触的东西。
陆黎说,“那东西放进去一部分再拿出来呢?”
三人组里同样因为这个问题产生了点分歧。
“陶鑫远,你兑换个稍微长点儿的棍子或者是刀。别用最便宜的2积分木棍,换出来两米太长了,几十厘米的长度就能得出结论。”
“我换了还是我来操作吗?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这种试错的机会都是轮换来吗?上一次就是我,这次怎么还是!”
“刚才往墙面里放东西的不是我吗?现在下一个轮到你,这很合情合理,你现在有什么好辩的?就站在边上什么事儿都不干吗?”
“你别偷换概念,刚才干的都是些确保安全的事情,我们说的轮换试错是不能确保……”
陆黎聚精会神地看着墙面,下意识屏蔽耳边的吵闹声。
墙面开始覆盖第二只鞋子。
鞋子已经有五分之一从立体变为平面。
鞋子突然被拽了下鞋带,往墙面相反的方向滚动了一段距离。
碰到鞋带的手指一触即分。
陆黎蹲在地上,观察着那只已经进入墙面,又被自己拽出来的鞋子。
完整的。
哪怕它刚才有一部分已经转为平面。
但是只要脱离了墙面,就会变为正常。
“进去”的部分是可以“出来”的。
不过具体条件还不明朗。
边上经过一番争论最后还是被推出来的陶鑫远也拿了一截短棍,用手捏着棍子的尖端,将棍子一点点放进去。
立体的部分在墙面上变成深灰色的圆形。
陶鑫远将棍子抽出来,灰色块也跟着消失。
他松了口气,额角都流出冷汗。
刚才都做好了只要出现异常就随时松开手的准备,现在看来这面墙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是昨天在“我的家园”里,邻居墙壁里突然捅穿他的一下残留了太大的心理阴影。
陆黎没有站起身。
他重新拿起鞋子,这回主动往墙壁里放了一大半。
正准备往回抽时,突然感觉从鞋子深陷在墙壁中的另一端传来一股力道。
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和他抢鞋子。
陆黎猛地攥住鞋子往回拉。
他看着鞋子所属的白色色块后面,多出了一块原本不属于这里的彩色色块团。
陆黎的力气比对面的要大。
一使劲儿就将鞋子拽了回来。
“咚”的一声砸在玄关地面上。
墙面上所有图像也受到了影响,猛烈地波动起来,全都拉扯和撕裂成尖锐的形状。
“你们有从墙里听到什么声音吗?”米瑞拉按了下耳朵,“我好像听到了笑声。”
她补充道,“小孩子的笑声。”
“我没听到啊,但是刚才确实突然有一阵让我很不舒服,有点像我从小时候开始就很讨厌的那种用手指甲刮玻璃的尖锐刺耳的声音。”骆嘉白还沉浸在刚才的不适中,咬着牙说话。
缓了几秒,他紧皱在一起的表情才松缓些,“是某种高频的噪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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