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嘉白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进黑暗中。
出乎预料的是,他的手掌很快就触到了底,也摸到了里面的东西。
抽屉和从外面看的一样浅。
骆嘉白把黑暗中摸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粗糙且磨手的质地,摸起来像是一大块破破烂烂的布。
拿出来后他连着转了好几个方向才拿正确。
“洗的很干净但是磨损严重的书包。包带已经快要背断了,这种材质本身质量就不怎么好,纯布的,要是装的书多,背上一两年就会成这幅样子。”
而陆黎拿起的,刚好是柜子里的新书包。
骆嘉白把旧书包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链检查一遍又失望地拉上,“空的。因为旧了、不能用了所以要买个新的……所以抽屉里出现的,对应的就是他为什么要买下面柜子里那些东西的原因?”
陆黎把书包放回去,“再试试别的。”
他从书包压着的下方又摸到一枚水钻发夹,拿起来之后看向骆嘉白。
骆嘉白在抽屉里来回摸了一通,脸色不太好看,他又把手往里伸,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陆黎抬起下巴,轻点了下他放在桌上的旧书包,“把原来的放进去。”
旧书包放进黑暗中的瞬间,骆嘉白就感觉到手上原本沉甸甸的触感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掌心碰到的抽屉正中出现了几样绳子一样的东西。
他抓了一把。
拿出来发现是好几个磨的发毛、外面开线已经能看见里面白色皮筋的发圈,其中两个已经断了。
“要把上一样放回去,才能出现下一样。”
“和柜子的规则相同,只能拿走一种东西。”
刚站起来给骆嘉白让位置的顾聿初在翻找房间的其他位置,突然拿着一本小册子走过来。
他递到陆黎面前,“在枕头下面压着一本这个。”
陆黎把发夹放回去,接过册子翻开。
本子因为跨越的时间很长,被持有者反复的翻过,所以纸页都翘起卷边,
骆嘉白也把旧发绳放回抽屉,又合上,凑过来一起看册子上的字。
陆黎看出了规律:“是账本。”
骆嘉白从字迹看出了账本的主人,感慨道,“他真的很喜欢记账,”
“看来以前生活过得很拮据。”一个穷字在骆嘉白喉咙里绕了圈还是没说出来,他看着账本上一行行歪扭还夹杂着拼音的数字,不过是几个少得可怜的酬劳加起来得到一个同样很少的数字。
看账本上记录的不同日期和笔迹,想要买一样东西,竟然要当做一个分期目标,需要不停歇的连续工作这么久才能买到。
“难怪我们在四楼碰见的他不仅觉得药贵不肯吃,连菜里有荤的都不肯要,全都想退掉换成钱。”骆嘉白觉得心里闷了口气,把视线移开环顾着刚进门还没来及看的房间,又有些不解道,
“但是看现在他住的地方,感觉他后来的生活状况应该是有所改善了,而且我们在医院里看到他记录的那些借款,数额可是非常庞大的,有三百万,和这些新物件的价格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
他后来的生活应该是好起来了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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