碇真嗣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一次使徒释放出来的攻击比他之前面对的那两次都要强大的多,即便这一次他不再是赤手空拳,而是手中有了一面盾牌。面对这种程度的攻击还是感到了发自内心的颤栗。
如果任由攻击落在城市之中的话,那绝对足以将一整座城市都化为一片废墟,甚至足以将整个第三新东京市蒸发。
很难想象,使徒随便的一发攻击威力竟然比起氢弹还要更加夸张。
蓝诺对于这次攻击的威力把握的还是比较准确的,刚好卡在了比碇真嗣的极限稍微高出来一点的程度,也就是说他如果不突破自我的话,就算是全力以赴,也无法防御住这次攻击。
至于说他倘若是突破自我失败,那问题也好解决,以蓝诺现在的能力依靠可控高能粒子在碇真嗣防御的过程中无声无息的削弱自己攻击的强度,根本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将他削弱到对方能够抵抗的程度就够了。
刺眼的金色光柱轰炸在了初号机手中的盾牌上,紧接着就看到扭曲的热流朝着四面八方扩散,空气在这个过程中被加热到了匪夷所思的高温,虽然没有产生火焰,但热浪所过之处,一切都燃烧起来,所过之处就好像是被喷枪炙烤一般,暴露在建筑外部的金属都在这高温之中卷曲起来。
如果没有初号机挡在前面防御的话,此时零号机使用的阳电子炮恐怕都已经变形扭曲了,也正是初号机的at力场吸收了绝大部分攻击的威力,这才让超高温没有传递到自己的身后。
阳电子炮退出了一个弹壳,随后开始了迅速的第二轮充能,使徒在抵挡住了这一轮攻击之后,似乎也开始了第二轮充能,而且速度比起阳电子炮还要更快。
碇真嗣双眼一片茫然,艰难的抵抗着恐怖的攻击,他已经几乎进入了极限状态,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中的力量都被压榨出来。
基因锁已经不由自主的解开到了二阶的程度,能够看到在驾驶舱之中,他的双手手臂肌肉开始了不自然的膨胀,手臂的粗细已经比起大腿还要更加夸张,连带着的初号机举着盾牌的双臂也跟着不自然的膨胀。
约束初号机的装甲都在这膨胀之中崩裂开来,指挥大厅之中一片红色的信号传来:“温度过高,盾牌的耐高温涂层已经损坏,同步率高于百分之百,还在继续升高之中,驾驶员已进入精神污染区,插入栓深度过深!”
整个指挥大厅之中一片忙乱,初号机已经进入了一种极其危险的状态,在插入栓深度过深的情况下,驾驶员可能会面临一些非人的体验,导致精神彻底崩塌。
不过碇真嗣似乎并没有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自身的意志依旧作为主导,驾驶着初号机,甚至他隐约之中还能够感受到,当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有一股让他感觉无比熟悉,温暖的气息包裹住了他,似乎是准备替他承受一切。
这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在他自己看来,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不能够总是依赖于母亲的保护,这个时候应该由他来保护,这承载了自己母亲的机体。
随着这个念头的诞生,初号机释放出来的at力场强度勐的提高了一个等级,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盾牌防御,不仅被硬生生的顶住了,表面更是浮现出了一层层金色的六边形,将强力的能量轰击从盾牌的表面顶了开来,而在这短暂的时间内,盾牌内部已经暴露出来的血肉组织,开始飞快的愈合,并且分泌出耐高温涂层。
已经被灼烧的表面完全融化的盾牌,可以看到内部和eva这些巨型机器人一样都是血肉结构的。初号机手中的这面盾牌,扒开外壳的话,里面其实是一扇巨大的肋骨,嵴椎位于盾牌的中轴线上,一条条肋骨向这两侧延伸,作为盾牌的支撑,而这些在此之前则都被包裹在一层金属的约束器之下。
随着强大的攻击被抵抗住,盾牌飞快的愈合,转瞬之间,已经暴露出来的骨骼就已经重新被血肉掩盖了下去,这个时候初号机爆发出来at力场才逐渐减弱下去,但盾牌已经足以将剩下的攻击全部都吸收掉了。
蓝诺在暗中观察着这一幕,眉头忍不住挑了挑,即便他没有在初号机的内部,没有亲眼看到碇真嗣的变化,他还是能够通过初号机的表现,通过初号机释放出来的at力场的强度判断出,碇真嗣解开基因所的深度又一次大幅度提高了,而且从他现在还没有承受强烈的反噬就能够大致猜到,他的反噬恐怕又一次被初号机内部他母亲的灵魂吸收掉了。
通常情况下,反噬是不能由其他人来承受的,但如果是直系血亲,在灵魂和血脉上都有密切的联系的情况下,理论上是有一定的可能分担反噬的,但这也只是理论上才可能出现的情况,现实中几乎就没有出现过。
只能说这是属于主角的待遇,在主神系列的世界观下,主角气运这种东西是一种客观存在的自然现象,并不一定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的主角,但总是有一部分人运气更好,而当运气好到了一定程度,并且付出了足够的努力,和某些历史上曾经出现过的强者残留下的灵魂回响达成了共鸣的话,就有可能继承他们的气运,甚至是继承他们的力量。
其实主神空间之中就发生着类似的事情,郑吒和楚轩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前者因为自己强烈的求生欲,和一系列的机缘巧合,继承到了相当大的一部分来自于盘古的气运,后者则是靠着自己强大的智谋和几乎没有感情的思维模式,继承到了一部分来自于洪钧的气运。
在原着之中其实就提到过,气运这种东西也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天地选择谁作为主角,谁作为气运的继承者,也需要看不同的继承者之间的表现来决定的。
碇真嗣现在的运气的确有他是主角的原因,但和他的努力和他的成长也是分不开的,而如今他已经提升到了二阶基因锁几乎巅峰的程度,或许再给他一点刺激,就能让他摸到三阶基因锁的边缘。
蓝诺还记得自己在二阶基因锁这个境界究竟卡了多久,足足卡了好几个世界,而且突破还是因为主神意外给自己复制了一个克隆体,克隆体在物质身躯还比较弱小的状况下,面对了自己难以对抗的危险,以二阶基因锁挑战三阶天位,这才在绝境之中突破,不然的话,他还不知道要在二阶卡多久。
而碇真嗣就算是算上上一次轮回的时间,突破二阶基因锁到现在,恐怕也还不到一年的时间,看起来只要再给他加把火,马上就要能够突破三阶的样子。
“算了,这种事情羡慕不来,这次就推你一把好了。”蓝诺不是那种嫉妒心特别强的人,别人运气比自己好,那是别人的运气,只要和对方没有什么矛盾,成全对方也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下一轮释放出来的攻击,在碇真嗣从刚刚的虚弱状态之中恢复过来之前就发射了出来,而且强度比之前竟然还要更高一些。
光柱已经从金色转变成了紫红色,其中蕴含的能量更加庞大,这次如果命中在城市之中,就不只是将城市化为废墟,恐怕连周边的山区都会有一大片被蒸发掉。
指挥大厅之中一片死寂,使徒所展现出来的能量强度简直让人绝望,接下来基地就算是不用自爆,只要初号机无法抵挡住攻击,那所有人就都要死。
蓝诺准备用这次强大的攻击逼出碇真嗣的极限,如果不突破三阶,那就是死,而三阶…如果将自己的实力完全展开的话,足以成为星系级的强者,也就是掌控一个庞大的恒星系统之中的全部物质和能量。
主神空间中的三阶强者,就从来没有过全面展开的机会,只能使用主神提供的非常有限的几种能力,在狭小的决斗场中厮杀,这才会让主神空间中的三阶,表现不出多强的实力,碇真嗣现在其实也没有机会,将自己的能力全面展开,否则的话,就算是只有二阶,掌控相当于整个地球的全部物质和能量,也是他能够做到的。
相比之下,使徒虽然拥有四阶的心灵之光和本能,但因为自身没有智慧,就算理论上存在展开的可能,也绝无可能自主展开,实力在生下来的那一刻基本就注定了。
面对近乎无可匹敌的攻击,碇真嗣咬牙撑着疲惫的身躯,再次举起自己的盾牌,回头看了一眼,绫波丽驾驶的零号机还在继续维持阳电子炮的充能,并没有任何准备撤离的举动,甚至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用来瞄准,没有做出一丝一毫的防御。
不管这只是单纯的执行任务,还是对于碇真嗣的信任,他都绝对不会辜负身后的人,也不会辜负其他信任他的人,金色的力量撑在盾牌的内部,原本已经灼烧的近乎溃烂的血肉组织,飞快的再生。
心灵之光可以做到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就看到盾牌表面凭空生成了一层光膜,竟然将盾牌用这层光膜补完到了毫发无损的状态,这有点像是剧场版之中,初号机暴走后,光芒构成了他被斩断的那条手臂一般。
紧随其后,紫红色的光柱就命中在了盾牌之上,这一次不止有高温的冲击,更是有无比强大的冲击力,初号机的双腿深深陷入地面,并且向后滑动,在地面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沟壑,对于普通人来说,那两条沟壑就如同是护城河一般,而且还在不断地向后延伸,常人很难想象初号机此时在承受的是怎样的一种压力。
碇真嗣只感觉高能粒子流已经穿透了盾牌,甚至是穿透了初号机,直接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体内的基因开始崩溃,dna开始被这些高能粒子流一个个的击碎,生命似乎在不受控制的走向尽头。
死亡的阴影一点点将他笼罩,此时即便是母亲的灵魂也无法抚慰他身体上的痛苦,极少有的,碇真嗣在驾驶舱中惨叫出声,已经成长到了如今这一步的他,很少出现这种无法控制自己的状态了。
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他手中的盾牌就已经彻底融化,血肉被烤的干枯,手中举起的只剩下那一条嵴椎和上面的骨架,一层薄薄的光膜撑在这一层骨架之上,成为了初号机最后的防御。
然而就连这一层防御也难以坚持,随着高能粒子流的冲击,骨骼化为的盾牌一点点化为飞灰,失去了支撑物的at力场终于在盾牌上彻底溃散,光柱直接轰炸在了初号机的身上。
甚至有部分高能粒子流越过了他的身体,冲刷在他身后的零号机身上,脆弱的阳电子炮和为它输送电能的线路已经冒出了一阵阵电火花,随时都有可能损坏。
初号机的驾驶舱中,内部的液体已经开始疯狂的沸腾起来,真的仿佛是开水一般。
指挥大厅之中,所有人的脸色都面若死灰,一但阳电子炮被破坏掉,那一切都结束了,恐怕现在就算是引爆n2地雷也没有办法和使徒同归于尽,而初号机此时已经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身上的装甲已经彻底融化,血肉开始一点点干枯,看起来已经不可能再支撑。
葛城美里咬着牙,手指捏在操作台上,指节几乎捏的发白,就连碇源堂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从容的表情都被打破了,他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记忆,因此很清楚,正常情况下使徒雷米尔不可能这么强,初号机的发挥已经强到了逆天的程度,但此时依旧是近乎油尽灯枯,如果这一次无法阻止使徒,那他的计划也将全都被打乱,甚至能否再次重启世界,都成了个未知数。
就在指挥大厅中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认为人类完蛋了的时候,身躯被灼烧的近乎干枯的初号机,竟然缓缓地展开了自己的双臂,双手平举,宛若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一般,用自己的身体代替盾牌撑起了一面at力场的防御,遮挡住了那些从他身边穿过的高能粒子流,强行将阳电子炮保存了下来。
而看到这一幕,指挥大厅中的所有人都感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几乎是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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