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觉得有的谈,但李火旺脸上的表情却一场古怪,圆规与直尺交叉在一起形成一个a字的旗帜他虽然没有见过,但鲜红和黄色配色的这种画风,隐约之间却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如果对方真的和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和自己认知之中的红旗有所渊源,那船老大刚才的那一番话可就全都白费了。
更重要的是,就算对方也是偷匪,或者是飞扬跋扈的军阀,其实也完全不需要和水匪谈判,光是那艘大船上三联装的正义,就足以让这些水匪,坐下来老老实实听话了。
“不要尝试贿赂军人!放下武器,主动交代自己犯下的罪行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负隅顽抗,贿赂公职人员只会加重你们的罪名。”船上的人的回答完全不近人情。
船老大好不容易捏着鼻子说了一阵软话,结果对方竟然完全不领情,顿时也有些窝火,冷哼一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龙门战也不是泥捏的!动手!”
说话之间,刚刚隐约主动靠过去的小船,就已经以最高的速度行驶过去,一头就撞在了解悬军的大船上。
紧接着就看到这艘小船上燃起了熊熊大火,上面堆积了大量蓬松的柴草,为了让这些柴草燃烧的更加旺盛,更是在上面淋上了油脂。
熊熊燃烧之中噼里啪啦的声音响的不停,火焰灼烧在钢铁的船壳之上,却没有起到任何效果,船上的水泵在轰鸣声之中将大量湖水抽了上来,迅速就有人举着高压水枪,来到了着火的位置,只是片刻之间就将火扑灭了。
船老大虽然对于自己的战果有所预料,但看到火船毫无效果,还是不由得心头一凉,面对这种大船,如果放火没有用的话,那就只有潜水凿船了。
然而很快水下就浮上来一个水鬼一样的人,对方脸色发青,隐约还能够看到虎口上有伤口。
“老大,凿不穿!他们船底的铁太厚了!”
事实上,就算是他费尽心思在船上开了一个窟窿,也没有关系,现代化的船只下方是有大量水密仓的,只要关闭泄漏的舱段,船只进水也只是损失很少的浮力,让他们凿上一天,也凿不沉一艘船。
“敌袭!准备反击!”
随着一声号令的下达,众多小船飞快行驶,这些都是快艇,长度通常不超过五米,动力强劲,在水面上可以飞驰出比起战马奔跑更快的速度,船头上搭载了一挺水冷重机枪,一共三人进行驾驶。
一人负责驾驶,一人负责射击,另外一人则负责换弹和应对紧急情况,比如面对敌人抛射的箭雨,另外一人就需要负责举起盾牌来给射击位的人遮挡攻击。
随着重机枪发出咆哮,水面之上顿时鲜血飞溅,李火旺的那艘船上,水匪们纷纷跳下水去,跳的慢的来不及潜入深水之中的,一个个全都在扫射之下,鲜血飞溅,血水染红了湖水。
李火旺张了张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这些竟然全都是真家伙,那些架在船头上的机枪,竟然全都是能用的,这样说来大船上转动的三连装主炮,怕不是也能开炮。
他只感觉这个世界的画风开始崩坏,一时之间又觉得二十一世纪那边才是真实的,佛罗里达反抗军拿到核潜艇虽然抽象,但也比古风世界冒出来一艘三联装大口径火炮的战列舰要靠谱。
一时之间他又开始分不清哪边才是现实了,而就在他恍惚的时候,双方的交战已经结束了,那三联装的正义根本就没有开火,这些水匪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远程武器。
那些机枪快艇高速穿梭,重机枪对着船甲板上扫射,只是片刻时间,就把船甲板上扫了个干净,那些来不及跳水的,一个个全都被凌空打死,大片大片的湖水都被血液染红。
在行动之前,解悬军就已经调查了清楚,这些水匪绝大部分都是死有余辜,被他们打劫的船上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够活着离开的,他们说是只劫财,实际上是男人杀光,女人掳走,只要是被他们盯上的,就没有人能够活着离开这片大湖。龙门寨堪称这片水域最大毒瘤。
恒华山就毗邻大湖,解悬军又怎么可能放任这群水匪作恶,朝廷的大军他们都硬刚了,难道还会怕这群水匪吗?
被打死的水匪一个个都漂浮在血水之中,一时之间湖面之上漂满了尸体,气氛异常恐怖。
红色的夕阳下,一艘艘小舢船重新从里面抬出头来,船上的人眼睛都红了,目不转睛地的盯着水面上的几十具尸体。
一位胡子发白驼老人被船老大搀扶着,站在最前段。他那带着一丝颤抖苍老的声音传出去很远。
“解悬军的军爷啊!这可是我们元家几十号人命啊!我儿已经服了软,赔了礼,你们为何还要大动干戈,莫不是今天心里不舒坦,就非要见见血?”
老人的声音带上强烈的悲愤。“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的命是贱,但是甭管哪个人杀了我们元家这么多口人就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
“全体戒备!全体船员点燃提灯!探照灯准备!启动船载精神防御系统,船员之中相互监督,每隔五分钟对一次口令,对不上口令者立刻制服!”
解悬军已经总结出了一套对付妖魔邪祟行之有效的办法,这些都是值夜者们保护一方治安总结出来的规律。
首先妖魔邪祟通常都怕光,特别是强光,同样强度的光芒,火焰燃烧的光要比起电灯的光对他们的伤害更加明显,而阳光又要比火焰燃烧的光效果更好。
所以即便船上已经配备了大功率的探照灯,在面对可能出现的妖魔鬼怪的时候,也必须要点燃油灯,并且每个人都要提着一盏,将船上任何阴暗的角落全都照亮。
与此同时,每个人携带的符咒都开始缓慢的燃烧起来,这些简单的符对抗最普通的邪祟,效果都比较有限,但每个人都配备这样的符咒,就意味着绝大多数的邪祟没有办法秒杀船上的任何一人,无法秒杀就会暴露出自己的行踪,而行踪一旦暴露,威力更大的符咒或者圣水就会落在他们的身上,船上负责值守的兵家的剑就会直接砍在他们的身上。
做出这一系列的举措,是因为船上的侦查员通过望远镜看清了元家老人正在组织家族祭拜,三牲被摆放在祭坛之上,被摆在上面的更还有两个三岁年纪的童男童女。
在船上的众人准备的同时,那老者也是将童男童女举了起来,眼中满是不舍,竟然将童男童女朝着水中抛了过去。
这个时候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船上的三连装主炮飞快转向,瞄准祭坛,连续三声火炮轰鸣,三发炮弹先后命中了祭坛的不同部位,剧烈的爆炸火光,将天空中的云朵都染成红色。
祭坛直接被炸的灰飞烟灭,连同上面的老者,以及参与祭祀的所有人都跟着灰飞烟灭。
好不容易通过潜水逃离到水寨之上的船老大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发出悲痛欲绝的大喊:“爹!”
此刻他双眼通红,只希望能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在看到湖水之中开始冒泡,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要从水中浮上来的时候,双眼通红的他终于像是发疯了一般哈哈大笑起来。
“河伯!河伯被你们激怒了!你们所有人都要死,都要给我爹陪葬!”
“唰!”七只怪诞的闪着邪异反光的不断变换的眼球猛地睁开,直直地盯着解悬军的大船。
这一刻,所有的船员都感觉到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精神冲击。
与此同时,他们身上的符纸开始了加速燃烧,虽然每一张符纸的效果都非常弱,但是弱小的效果,却刚好抵消了河伯的广域精神侵蚀,让船上看到了河伯的人保持了理智冷静,只要不近距离和这东西接触,他们的理智短时间内就可以保持清醒。
河伯就如同是河底的淤泥,上浮到水面之后化为的软泥怪,巨大的体型如同山峰一般,比那艘钢铁巨船还要更加庞大,张开了占据他半个身子的血盆大口,在他的嘴里能够看到尖牙利齿,也能够看到蠕动的触手。
这张大嘴竟然是要将旗舰硬生生的吞噬进去,以这张嘴的尺寸,理论上也真的做得到这种事情。
但舰队指挥官却并没有因此而畏惧,冷静的下令舰队所有舰船同时开炮,三联装主炮再度共鸣,舰队之中大小不同的各个舰船,也全都将自己最凶猛的火力朝着河伯的七个眼睛轰去,这么明显的弱点就长在了脸上,哪里有不针对的道理?
那些口径不太够的火炮和机枪,打在七只眼睛上面,根本无法击破眼睛上的那层薄膜,但三联装主炮的威力还是够的,有两只眼睛被准确的命中,直接被打爆,鲜血流淌而出的同时,河伯也发出了痛苦的咆哮。
船老大看到这一幕,仰天长啸,眼神之中满是快意:“哈哈哈哈!在河伯的面前,你们竟然也敢嚣张。
刚刚如果投下足够人牲,喂饱了河伯,或许还有一丝生路,做完了你们却不是死活竟敢攻击河伯,这下将他彻底激怒,你们所有人全都要死,逃走的人也会世世代代受到河伯的诅咒。”
水寨中还活着的那些人也都万分解气,杀死了他们上上下下上百号人的解悬军,这下要全军覆没,付出更大的代价了。
大湖中心彻底停摆的大船上,李火旺带着的天残地缺们一个个非常不安,这套汹涌的湖面上,这艘大船也不过如同一叶偏舟,随时都可能在风浪之中倾覆。
“李师兄,现在怎么办?那艘大船好像不是河伯的对手。”白灵淼抓紧了李火旺红色道袍的袖子,脸色无比苍白,这河伯看起来比起之前阻拦他们的和尚更加可怕。那几只血肉大佛,放在眼前的这庞然巨物的面前,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李火旺站在摇摆不停的甲板之上,脸上的表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准备好下水,接下来的动静可能会很大,我们这艘船可能都会被撕碎,不会水的人跟在会水的人身边,相互照应一下。”
“李师兄,你怎么知道接下来的动静会很大?那艘大船眼看着就要被彻底吞下去了啊!那些小船根本压制不住那大家伙。”狗娃感觉那艘大船被吞下去之后,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李火旺并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敢确定,但在他的认知之中,既然能够制造出这种水平的舰队,那制造出大量的火炮,想来也没有多少的技术难度。
这湖虽然面积庞大,但以现代火炮的射程,命中湖心的大家伙,还是没什么难度的。
而陆基火力的强度,可是要比这里的舰队夸张多了。
几乎是在他诞生出这个念头的同时,舰队指挥官就已经开始发送坐标了。
“坐标已发送,目标体积庞大,申请全域覆盖打击!”能从之前的战役之中活下来的战士,一个个的都有一股搏命的狠劲儿,现在申请全域覆盖打击就是在和水怪赌命。
水怪体积比他们大,一会儿炮火覆盖性轰炸落下来,落在水怪身上的绝对要比他们身上的多,而且他报的坐标是水怪身上靠后的位置,正圆形的轰炸区域,大半都覆盖在水怪的身上。指挥官躲的就是自己的船沉之前,炮火锅先把水怪炸成一团肉酱。
就算是自己的船沉了,水怪也要被覆盖性的火力炸碎。总之不管如何他都不亏,当初在山区之中和正规军拼命的时候,他就不止一次赌命,和敌人在前膛炮的覆盖范围内厮杀,赌自己是能活下来的那个。
而随着坐标发送,片刻之后,一阵阵尖锐的呼啸声就在半空之中响起,指挥官看着面前正缓缓靠近的庞然大物,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就特么你叫河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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