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楚恒完全可以一力承当费用的,只是这样做的话,他实在没法解释钱粮的来源。
毕竟这事已经进入了有心人的眼里,而这两百人的人吃马嚼,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他明面上的那些或白或灰的收入,可承担不起,万一被人注意到,并且拎出来做文章,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钱哪来的?
票哪来的?
是不是干了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说不清的!
钱都还好说,主要还是粮票,这玩意儿金贵的不得了,那是他这种小角色能搞得定的?
而谢家兄妹听了他的主意后,很默契的递给他一个白眼。
“什么破主意!”
谢军哭笑不得的道:“你小子还真敢说,这可是两百人啊,车马费还好说,就那些嚼谷,可一笔不少的开销,我们上哪给你弄去?”
“瞎胡闹。”谢莹也摇摇头,抬手轻轻拍了下他的脑门。
这时候买粮食可是要票的,大成县虽然离四九城不远,可也算是外地,所以真要派人去,就得带着全国粮票,这比本地粮票还难弄呢!
“哎呀!”
楚恒一脸嫌弃的歪歪头,躲开捏着半快带着蔫呼呼口水的苹果往他嘴里塞的小萝莉,掰着手指头提议道:“一家拿不出来就大家伙分摊点嘛,像阮万里阮叔,刘成阳刘叔,张进通张叔这些,给老太太送东西的时候可都挺阔绰,都有钱的主。”
“这个…”
谢军闻言颇为意动,沉吟了一会后,点点头道:“倒也可以,那就等大成那头把人送来吧,要是真都有问题,咱就把人都找了,一家分摊点,自己动手!”
“可以个屁可以!”
谢老头这时正好回来,听见了几嘴,本想着偷偷躲进卧室,离那个小丫头远点的他实在没忍住,大步流星的进了屋,瞪眼道:“老子说了这事我包了,就是我包了,用不着那几头烂蒜!不就是钱跟票么?我来解决!”
死要面子的倔老头…
“爸,您拿什么解决啊?”谢莹可不怕他,当即剜了他一眼,就道:“咱家的定量也是有数的,您就是能动用关系弄一点回来,可也不够二百人的嚼谷吧?”
“你们别管了,反正真要到了那个地步,就按照臭小子的办法,他出人,咱出钱!”老头难得的再闺女面前硬气一把,挥挥手不予理会,转身就要离开。
“谢太爷爷!”
可小萝莉那娇憨中又带着一种缠人的甜腻的呼唤,却硬生生的拖住了他的脚步。
“干嘛?又要薅我胡子?”老头板着脸回过身,他现在是真怕这丫头了,傻了吧唧的不说,还特别淘气,尤其是对他胡子情有独钟,每次见了都想揪下来几根。
就这个小烦人精,以后谁要娶了她,上辈子肯定造了大孽!
“给你吃!”
小家伙这时跑到老头面前,眨着水灵灵,乌熘熘的大眼睛,两只手捧着那块送了好久都没送出去的酸熘熘苹果,萌的不要不要的。
哎幼喂!
你这…你这谁能受到了啊!
老头瞬间被萌化,也不嫌弃上面蔫呼呼的口水,接过来就塞进嘴里。
“嘶!”
他牙口本就不怎么好,裹着糖浆的苹果险些让他酸倒牙,谢立轩皱皱眉,没敢表现出来,努力的做出吃到美味的样子,一脸慈祥的弯下腰揉揉小家伙的脑袋瓜:“真乖,太爷爷没白疼你!”
小萝莉仰着头,眨眨大眼睛,心里小算盘打的远在中立国的老子都耳边乱响,憨声喊道:“谢太爷爷,糖叔叔说他要在等一段才死,那你先死好不好?我想吃席了!”
“噗!”
楚恒笑出了声,老头你真是湖涂啊,这么大岁数都还不懂没有免费午餐的道理么?
“你让他先死去!”
谢立轩瞬间脸黑,直起腰拂袖而去。
“哼,不跟你好了!”
小家伙见老头拿钱不办事,生气的叉起腰,都着嘴,扭着肥都都的小身子又回到了与他天下第一好的糖叔叔身旁,跟个小猴子似的顺着他的裤腿往身上爬,想要翻翻他的兜,看藏没藏好吃的。
楚恒一手把她按在腿上镇压住,转头跟谢军说道:“诶,对了,谢叔,您交给我的那个任务,现在办得很顺利,我已经成功打入他们内部了,不过现在我有点缺人手,您回头帮我把傻柱要来呗?”
“傻柱啊?成,明儿我让人联系轧钢厂。”谢军随口应下,这点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
这里就不得不提一下傻柱这憨货。
要知道当初聋老太太托付人的时候,可是把傻柱、秦京茹、楚恒三人一块交给谢立轩帮扶的,可以说楚恒跟傻柱的基本是相同的。
只是这家伙实在不通人情世故,更不懂什么叫机遇。
人家谢老头帮着他要了个食堂主任,他愣是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更别提互相之间的走动了,白白的浪费了这个大好的人脉资源。
这就好比有人往他嘴边送了块肉,这货不仅不吃,反而还给丢了!
反观患有社恐的楚恒,顺着杆就往上爬,隔三差五的就来晃荡,再加上嘴甜,还会来事,现在处的跟一家人似的。
所以说啊,不要总抱怨没有机遇,你要问问自己,有没有那张能接住机遇的脸皮!
七点半。
天色已经麻麻黑,楚恒才驱车从大院离开。
身后的柳家小院里,小萝莉的哭声很是嘹亮。
到不是谁不得他,只是因为这货临走时,跟苗颖提了嘴小家伙又抢狗食的事情,然后他这位好嫂子就气休休的拎起了爱的藤条。
瞧给这孙子贱的…
打大院出来,楚恒就调转车头,直奔大杂院而去,准备通知傻柱一声,让他明天不用去上班了,省的白跑一趟。
他到底地方时,已经是八点多。
天空中闪烁的繁星与城中的万家灯火交相辉映,像是一簇簇永不熄灭的花火。
停车进院,一路穿过月亮门来到中院。
傻柱家熄灯了…
楚恒眼珠转了转,就贱丝丝的凑了过去,刚到窗户根地下,就听见一声极为压抑且亢奋的呼喊。
“爸爸!”
“嘿!”
这货龇牙笑了起来,想要多听几嘴,又不好意思自己听墙根,于是想了想便转头去了后院。
许家的灯还亮着。
昏暗的橘色灯光下,于海棠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屋里,低着头一针一针的缝着一件小衣裳,柔顺的头发遮住半张脸,精致的五官若隐若现,红色的贴身毛衣将她紧紧裹住,两只小碗恰到好处,一双大长腿随意的搭在一起,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纤细又圆润,且韧性十足。
朦胧的灯光好似一层磨砂玻璃,为整个画面覆上了层别样的质感,孤寂且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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