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渡越想,越觉得他的猜测很正确。
他不敢跟别人说,怕菱角笑他。挑了一个晚上,陈芙过来睡觉,他在陈芙耳边问她: “陈芙,陈芙?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做太子了,你做什么?到时候我们会有好多好多东西,好多好多钱,下人不会再欺负到我们头上了,不会摆那种不耐烦的样子给我们看。”
陈芙已经昏昏欲睡,陈渡说话,她听一半想一半,咂咂嘴,迷迷糊糊地回他:“什么是太子……皇兄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陈芙连太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渡被浇了一头冷水,很没意思,但还是说:“太子啊,就是以后能成为皇帝的那个,就是你的大皇兄,你看他宫里那么多侍女,连午膳晚膳都跟别人吃的不一样。你不羡慕吗?”
可惜陈芙已经睡着了,陈渡再怎么说,她都只会嗯嗯地答应,翻个身,彻底不言语了。
陈渡在心里说她睡的像小猪一样快,自己盯着漆黑的床幔看。胡思乱想。
“你不羡慕,但是我羡慕。陈芙,我太想过像他那样的好日子了。我们都是同一个父皇的孩子,凭什么我们之间还要有高低贵贱?父皇不把联姻的机会给他,偏偏给了我 ,不就是把我当成特殊的一个儿子吗?要不然,我那么多兄弟,他怎么会不选,光选我一个。这叫钻牛角尖吗……我觉得不是,这不是有理有据吗?”
这不是有理有据吗?!
陈渡深深地把自己说服了。
而且,就像有求必应的许愿一样,宫里很快发生一件让他胆战却欣喜的大事——
太子死了。
太子怎么死的?没有人知道。早晨打扫的宫女不知道太子没起,过去要给太子换一床新被褥,掀开床幔,在太子的床榻之间发现他的尸体,一点儿血都没流,就像睡过去一样,连身子都还暖着。
只有气断了。
这事报到皇上那去,如同晴天霹雳,急得他召集了许多太医,要求查出太子的死因。
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都过去看他了。老的年轻的,资历深浅的,混在一起讨论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一通查下来,只说太子是在梦里突然死的。或许是魇住了,又或许是疲惫太过。
相当于没说。
陈渡混在前来哭泣吊唁的皇兄皇弟里,偷偷抬头看见自己父皇如死灰一般惨白的面色。
他的父皇很显然的,没有预知到自己儿子的死。
如果太子不死,他会是这个国家以后的主人,影响他们国运的变动。这样重要的人的死亡,没有被皇上察觉。
他却预知到陈渡要娶一个武将的女儿。
陈渡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肯定是特殊的那个。
三月之后,陈渡的父皇悲痛地把他最爱的儿子葬送了。但太子之位不能缺,几乎是下葬的第三天,新的太子就已经落到了已故太子的皇弟头上。
是按照年纪排的,一个死了,就是下一个。
如果按照长幼依次顺下来,陈渡就排的太远了。
他等的抓耳挠腮,痛苦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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