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里,皇帝与北临王对弈,难得的心不在焉,大意输棋。
他怎么也想不通,看着比他年轻时还要高大威猛的皇弟,居然是被压的那个。
要知道,眼前这个弟弟,小时候可是他放在身边当儿子养大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呢?
现如今母后一个劲儿的怪他,说他对弟弟不用心,故意将他养废,故意让人引着他喜欢男人。
哭着闹着要自戕去地下跟父皇赎罪,这分明就是将他推在了前头啊!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劝下母后,这才将皇弟拐来养心殿。
本想问问他以后的打算,可人真到了眼前。
却怎么也张不开口问他,不是他就不明白了,这小子他,怎么就喜欢上男人了呢?
他答应母后给他扳回来,可他怎么扳?
又不是一根儿铜线,他拿手扳正了,哎吆,这事儿难办吆!
皇上叹着气,一脸无语的看着从小就不省心的弟弟,愁的皱纹都深了些。
“皇兄,年纪大了就清心寡欲些,别老往后宫里钻,瞧你,下棋输给弟弟不说,还一个劲儿的叹气。”
北临王一副关心兄长的模样,“臣弟弹尽竭虑,将敌军杀的落花流水,是为了让皇兄带着百姓过好日子的。
可您倒好,日子好了,居然沉溺于女色中无法自拔,您瞧瞧您眼底的青黑,可见昨晚您在后宫的战况有多激烈。”
皇上看着他一张嘴叭叭叭,比那几个老御史还要能胡说八道,气的鼻孔大张,刚想开口斥他颠倒黑白,就听的他又说:
“皇兄,不是弟弟说,这人啊,到了一定年纪,就得节制。
不能仗着后宫女人花样多就纵欲,等你真力不从心的那一天,两股战战,走路也难啊!”
皇上被他倒打一耙气的不轻,他气冲冲从椅子上起来,一把拍翻了小桌上的棋盘,“朕何时急色了?朕怎么就走路也难了?”
“朕怎么就不知道节制了?朕都要被你气死了?”
皇上一把扯着他的领子,
“来,仔细瞧瞧,朕眼下的青黑,可不是纵欲过度,朕是失眠,熬夜熬出来的。”
要不是你被男人压,朕怎么能一宿一宿的睡不着?
要不是母后逼着朕扳正了你,朕会这么烦吗?
朕养儿子养好几个,朕都没养你一个糟心!
皇上内心疯狂吐槽,可是嘴上却硬说不出一句话,他是为了弟弟喜欢男人这事儿愁的几宿睡不着。
北临王任由他扯着领子,一脸惭愧的抬头看他,
“皇兄,是弟弟的不是,皇兄还有什么心愿,弟弟一定替你实现。”
北临王一副为了哥哥赴汤蹈火的样子,将皇上感动的不轻。
可一想起他这么威猛却被男人压,心里那口气还是咽不下去,“朕可从来不纵欲,也不会胡来。”
“倒是你,怎么就 ”皇帝四下看了眼,发现在养心殿,才又气急败坏的质问他,“怎么就喜欢上男人了呢?啊?”
“京城的好姑娘那么多,你就没一个看得上的?”
“这……”北临王一脸难为情的低下了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好了被他训斥的准备一样,
“皇兄,母后她,都告诉你了?”
皇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撒开衣领坐回了位置上。
“能不告诉吗?母后都要下去找父皇告我状了~”
皇上烦躁的一拍大腿,
“母后怪朕对你这个弟弟没用心,说朕若是不扳正了你,她就去底下跟父皇告状,告朕不孝呢!”
北临王慢悠悠的整理好了衣领,小拇指不自觉的翘起了兰花指,含羞带怯的看了皇上一眼,“皇兄,这个事情,臣弟也控制不住啊!”
“你也知道,臣弟十五岁就去了军中,身边接触的都是男人。
自然而然就喜欢上男人了,臣弟这次回来,就是想让皇兄帮我做做母后的思想工作。
皇兄,你怎么跟母后一样,反应这么大啊?”
皇上看着他那大手翘起来的兰花指。感觉自己心口疼的厉害。
暗道一声:母后您也别逼着儿子扳正他了,我们母子一起去底下跟父皇赔罪吧!
他拍着胸口,感觉有些噎得慌。
真想不通,父皇一把年纪生出这么个玩意儿祸害他干什么?
“还反应大?”
“你瞧瞧你那兰花指翘的,比李德全还李德全!”
“奴才在~!”
门口的李德全听到皇上唤他,连忙应了一声。
皇上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将李德全的声音带入到这个弟弟身上,他真想随父皇去了算了。
这么一想,他恨不得自戳双目。
“皇兄,弟弟又不用继承皇位,有点儿特殊爱好,也不影响什么的。”
皇上气的瞪了他一眼,“来人,将左膀右臂给朕绑了,重重的罚!”
“是!”
随着门外的脚步声响起,等候北临王的左膀右臂瞬间就被侍卫控制起来了。
北临王急得立马起身,“皇兄,你罚他们做什么?你罚他们还不如罚臣弟呢!”
“他们什么也没做错,是臣弟强迫的他们!”
“你放屁!”
皇上被他气的口不择言!
“你 萧暮宸,你果真是,没救了!”
“反正皇兄若是罚了他们,臣弟也一定会陪着他们的。”
“滚——”
“滚滚滚,都滚,滚——!”
皇上拿起手边的端砚就摔了出去,仿佛气疯了一样。
“滚就滚,臣弟的人,只有臣弟能罚,其余谁也不能罚,就是皇兄也不可以!!”
“哼!”
北临王冷哼一声,大步出了养心殿,带着一脸懵逼的左膀右臂大摇大摆出了宫。
李德全吩咐宫女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后,这才重新给皇上倒了茶,“皇上,您别气着自己个儿,王爷就是那个性子,他。”
“哼,哈哈哈哈哈……”
皇上喝了茶,忍不住大笑起来。
挑眉看了李德全一眼,“吩咐影卫去查,看看这小子在北临看上了什么人家的姑娘,这般大费周章的给朕与母后做局。”
李德全震惊的看他,
“皇上的意思是,王爷他是个假断袖?”
“哼,朕天天跟你们这些阉人在一起,朕能不清楚,被压的断袖是什么样子?”
李德全一脸委屈,有被冒犯到!他是阉人,他不是被压的人!
皇上一脸嫌弃的望着门外,心说你小子还是太嫩了。
朕成日里看着底下的大臣们,与他们明里暗里的博弈,以不变应万变的姿态,应付后宫里变脸如变天的女人。
他还能对付不了一个自己养大的小狼崽子?
跟朕耍心眼,害朕被母后嫌弃,害朕失眠好几天?朕不好好折腾下你,朕认你当哥!
“还不快去,磨蹭什么呢?”
“是,是,奴才这就去!”
李德全一甩拂尘,脚步匆匆往外跑了。皇上越来越爱捉弄人了。
他还以为皇上真的为王爷的取向愁的睡不着呢,感情都是,装的啊!
嗨,演的那么真,他还以为真的呢!
皇上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要不是见了一面,看见他从小撒谎时惯有的小动作,他还真要被这小子骗了。
个小王八蛋,也学聪明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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