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正值初八,岁末年初之际,充满喜庆祥,家家户户的烟囱里却飘散出了阵阵腊八粥的香气。

    然而,就在这个看喜庆的日子里,礼部侍郎的府邸内却是一片混乱不堪、狼狈至极!

    宋倩和田氏以及酩酊大醉的礼部侍郎本人竟然一丝不挂地被人从屋子里抬了出来。

    这样的场景让前来祝寿的宾客们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面对眼前如此荒诞离奇的一幕,众人皆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面面相觑,满脸惊愕之色难以掩饰。

    一时间,整个府邸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仿佛时间都凝固了。

    礼部侍郎的父亲罗老爷,被眼前如此荒唐的一幕气的眼前直发黑。

    晕倒前一秒,嘴里还喃喃,“谁害可我儿……”

    罗府管家一看一看情况,连忙着人抬着罗老爷子跑了。

    众人看着被儿子气晕的罗老爷子,忍不住唏嘘,礼部侍郎在外的名声一向不错,今日可算是毁了个彻底。

    有人好奇与侍郎大人春风一度的女子是谁,就盯着田氏与宋倩猛看。

    田氏做妇人打扮,可宋倩确是一副姑娘家的装扮,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很快就有人疑惑开口,“那是宋将军的妹妹,宋倩?”

    “还真是,啧~”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点明了女子的身份。

    宾客们闻言,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

    “宋倩?可是上次在陶御史府上,与田公子一起落水的那位?”

    “不错,就是她,当时你也看见了?”

    “当然,她抱着田明不放,衣衫尽湿的样子谁没见?”

    “可,她怎么又和礼部侍郎搅和到一起了?”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人家们自己乐意呢!”

    “哎吆,玩这么大吗?”

    有的宾客开始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有人紧皱眉头,面对如此荒诞的一幕,陷入了沉思。

    有人干脆捂住嘴巴,以免自己笑出声来。

    而那些原本准备好向礼部侍郎道贺的人,此刻也都愣住了脚步,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尴尬局面。

    突然间,一阵寒风袭来,吹得人们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股寒风似乎也打破了僵局,将招待女客的礼部侍郎的夫人,杨氏吹了过来。

    “快,将人抬回房去,让人去请府医!”

    礼部侍郎的夫人忍着恶心,吩咐下人将三人抬回了房间。

    转头又对着一众宾客道歉,

    “家中出现了贼人,将老爷害成这般,今日也不便再招待诸位。

    待日后,再宴请诸位,以示今日之过,对不住了各位。”

    杨氏什么意思,在场的人精哪里能不明白。

    很快就有人为她解围,

    “哎~谁家还没个糟心事儿,夫人您也保重,侍郎大人的身子最重要,在下告辞!”

    “是是是,夫人保重身子,我等就先告辞了!”

    有人带头就是好,宾客们一个个找借口离开。

    杨氏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忍着杀人怒火,“对不住了诸位,您慢走!”

    一边道歉一边送走了所有宾客,这才有机会过问府中之事。

    “将那两个贱人给我拖过来,用凉水泼醒她们!”

    杨氏怎么也想不到,田氏居然如此没有眼色,会在老太爷的寿宴上整幺蛾子。

    还有宋倩,简直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走到谁家谁家倒霉。

    上次在陶御史府上,就玩的一出落水好戏。

    今儿居然又祸害她来了。

    “哗啦……”

    一桶凉水泼在两人身上,冻的宋倩与田氏一个激灵,浑身瞬间像是被丢到了冰窟窿一样。

    “贱人,你居然敢勾结外人,陷害老爷在一众同僚面前丢脸。

    田艳丽,你简直死有余辜。”

    “我怎么……”

    “啊 ——”

    田氏话没说完,就被杨氏一脚踢在胸口,疼的她大叫出来。

    一旁的宋倩也没好到哪里去,她体内如烈火烹油,肌肤却被凉水激起一身小疙瘩。

    冰与火的折磨,让她小脸通红。

    她抹了把脸上的水,看到杨氏一脸怒气的模样,忍着不适开口,“夫人,我好好的来祝寿,怎么还被人泼了一身水?”

    “夫人可得给我一个说法。”

    “呵,本夫人见过不要脸,没见过你这么皮厚的。

    你这是来祝寿的吗?你不是来自荐枕席的吧?

    宋家女儿的行径,果然让人不堪入目。”

    杨氏说完,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来人,将她的嘴堵了,等着宋家夫人来商量纳妾一事吧!”

    “是,夫人!”

    下人立马将宋倩的嘴堵上,拖到另一处去了。

    杨氏一句话,就将宋倩做正头娘子的梦给捏碎。

    毕竟,身子都被破了,做妾都是抬举她了。

    门外的小丫头听着动静,垂眸看着宋倩被下人粗鲁的拖出来,忙提着桶子匆匆出了院子。

    进入腊月,京城的闲人可比往日要多的多。

    不出一日功夫,宋将军的妹妹自荐枕席,与礼部侍郎好事将近的消息就传的沸沸扬扬。

    兰叶将消息送进来的时候,沈喜欢正坐在花房里侍弄花草。

    她目光扫过兰叶兴奋的眉眼,眉头微挑,丢下手里的花锄,“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她浅嗅一室花香,走到贵妃椅上坐下,兰叶立马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棉布淘了,替她擦手。

    沈意欢拿起高几上的手脂,挖了一块在手心搓开,涂抹全手。罢了,才歪着头看向淘洗棉布的兰叶,浅笑着开口,

    “你这么高兴,难不成,是宋倩得偿所愿你的如意郎君了?”

    “小姐,你还真猜对了!”

    兰叶淘了棉帕,拧干了晾在架子上,才走过来,难掩激动的开口,“宋倩被人从屋里抬出来,光溜溜的,这下可丢人丢到家来!”

    “本来,祝寿的宾客以为是侍郎府上的丫鬟护卫什么的趁着人都在前院儿,就躲起来偷情呢。

    结果谁成想,从那屋里抬出来的,居然是借口去恭房的礼部侍郎,以及宠妾田氏,还有宋将军的好妹妹,宋倩!”

    兰叶说着,心说活该。

    谁让她没脑子还掺一脚来祸害她家小姐的。

    田明是什么狗东西?

    田氏还真是狗胆包天,也敢肖想她家小姐。

    沈意欢靠在贵妃椅上,眉宇间带着几分轻快,“侍郎府接应的那人,给他一百两银子,打发的远远的,让他拿着钱好好过日子吧!”

    兰叶闻言,点头应道:“小姐放心,奴婢跟戚掌柜通过气了,一定会将人安全送出去。”

    宋倩有今日,还真是她自己作的。

    当初小姐给她请教养嬷嬷,被她气走好几个。

    还说小姐故意折磨她。

    现在好了,受折磨的时候,真来了。

    韩曼儿来的时候,宋倩恨不得将小姐踩在脚下,舔一口韩氏的臭脚。

    如今需要嫁妆了,却妄想将小姐哄回去,这算盘珠子打得可真响。

    不愧是宋老夫人一脉相承的女儿,算计起人来,可真是恶臭的很。

    沈意欢看着花房里娇艳的花朵,心情大好。

    宋倩那种没脑子的女人,嫁给一个普通男人,按理说有宋巍这个哥哥护着。

    她在婆家嚣张跋扈一辈子都随她欢心。

    或许,夫家所有人都要看她脸色过日子说不定。

    可偏偏她自己心比天高,妄想嫁入权贵之家,还得是才貌双全的美男子。

    美男子又不是没脑子,谁会要一个连云锦蜀锦都分不清的蠢货?

    有权有颜的男人,连玩一玩都看不上宋倩那样的蠢货。

    倒是如今进了侍郎府的后院,照她那性子,恐怕也蹦跶不了多久。

    毕竟,杨氏能够让侍郎府上妾均无所出,就不是一个好对付的女人。

    宋倩那样的蠢货撞上去,在杨氏手底下能活过三年,算她命大。

    “时间可真快,今儿都初九了,走吧,我们上街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买一些回来,今年过年,咱们自己人也好好热闹热闹。”

    “是,小姐!”

    兰叶听到要出去逛逛,瞬间就觉得这腊月的天儿也没那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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