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内心本来是偏颇自己的学生的。
但眼下这情况,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知道这会儿已经没有办法再维护自己的学生了。
这才缓缓地开口,言简意赅地向杨老解释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也没有添油加醋。
只是转述一个事实。
黎优一听,脸色白了。
助手和那个男人站在一旁,不敢说话,战战兢兢的。
听完后,杨老蹙紧了眉毛,眼神严肃地看向黎优,“被你撞伤的人叫什么?”
黎优苍白着一张脸,回答道,“杨老,是……是褚言。”
刚才她是从民警那里知道了这个名字。
“什么?!”
听到答案,杨老吹胡子瞪眼的,“你把那个小子给撞了?”
闻言,黎优有些腿软了,红着眼看了眼自己的老师,然后才点点头。
这下她还不明白,真的是太蠢了。
没想到随便碰到的穷小子,竟然认识杨老?!
而且,他背后站着江家那位……
完了,这回没人救得了她了。
她目光黯淡了许多。
在看向虞归晚的眼神,复杂又不解。
杨老气得脑壳都涨得疼了。
他扶额了,“完了完了,你怎么就把那小子给撞了,这下我要凉了。”
宋教授听到这话,更是觉得心惊。
不是说那人是个穷小子吗?
怎么不仅和江三爷扯上关系,连和杨老的关系都好像这么不平凡。
那个人到底是谁?
杨老简直恨不得把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给嘎了。
他抹了把老脸,走向虞归晚这边,欲哭无泪,“那小子……没事吧?”
要是有事,估计他那个实验室都得被人炸了。
虞归晚轻轻掀起眼皮,“没什么事。”
杨老松了口气。
结果下一秒,他的气又给提起来了。
“也就是撞得腿没法走路而已。”
虞归晚嗓音淡淡的,说得很轻描淡写。
“卧槽?!”
杨老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直接国粹了一句。
虞归晚目光挺淡地看了他一眼。
江聿怀看着两人的互动,嘴角微微勾着,只觉得有趣。
江西身为江聿怀的下属,又怎么会不知道京城的势力分布?
他站在一旁,错愕地看着那位整个京城的家族都巴不得凑上去恭恭敬敬地供起来的人物和他们家少夫人的关系竟然非比寻常?
这一下子,虞归晚在他心底里的形象上升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甚至还在庆幸,东南西北四人中,江聿怀把他叫回来了。
江西有一种直觉,只要好好地跟着他们少夫人,将来的成就肯定会不一般。
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未来自己到底会变成什么样。
也不知道自己此时竟然会一语成谶。
跟着杨老过来的管家也被他这话给吓到了。
杨老这下真的恨不得嘎了他们了。
他怒瞪了眼宋教授他们,然后讨好地看向虞归晚,“那个,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
听着他们的对话,局长和宋教授他们又惊又疑惑。
虞归晚懒懒地看了他一眼,“所以呢?”
杨老差点一个趔趄,“你……不是不知道,那个老头子很凶的,他要是把我的实验室给炸了怎么办?”
要知道褚言可是他的心肝宝贝。
他手底下不长眼的人给伤到了他的心肝宝贝。
算账的时候,不都是算在他的头上吗?
虞归晚挺漫不经心的,“就你那个实验室,早点炸了也挺好的。”
一字一句都是在对不远处的宋教授等人不满。
她向来不喜欢为难人。
但前提下,不要惹到她。
听到这话,杨老也反应过来了,“你放心,这种人肯定不会再留在我的实验室里的。”
说完,他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这样,是不是能保住我的实验室了?”
宋教授惊呼了一声,震惊,“杨老。”
黎优早就有心理准备了。
但真的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想不到,一个小小的意外,竟然会断送了她在实验室的前途。
女生眉眼乖巧,语气却很平静和淡漠,有几分掌权者的气息。
她淡淡地啊了声,“应该吧。”
江聿怀看到她眼底的困倦,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她早该睡觉了。
他抬眸看向杨老,语气还算客气,“人就在里面,麻烦杨老了。”
“我先带晚晚回去。”
杨老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点点头,“好,你们快回去吧。”
江聿怀揽着虞归晚的肩膀,离开了警局。
江西过去把江东喊回来。
两人也离开了。
大厅一下子少了很多压迫感。
杨老担心褚言的伤,就快步地走进房间里。
留下了一群的久久没能回过神来的众人。
局长更是偷偷又抹了把额间的虚汗。
他收回了看向门口的视线。
想到刚才那一幕。
局长看向宋教授他们的眼神就十分复杂。
想不到不久前,还是京大实验室德高望重的实验室负责人之一,却为了给不长眼的学生出气,结果撞到了铁板,直接被杨老撸下来了。
宋教授一脸的不可置信。
原本只是以为像往常那样,有人不长眼得罪了他的学生。
他来走个过场,替学生出个气也很寻常的事情。
万万没想到,他这一出气,直接把自己的地位给出没了。
黎优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房间里。
褚言和王声野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江西进来把江东喊走了之后,他们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不等他们想明白,又有人进来了。
来人还挺熟悉的。
杨老一向出入的地方,只要见到他,就没有人起身,态度恭恭敬敬的。
也就只有这两人。
十分淡定地坐在椅子上。
杨老紧张地来到褚言的面前,给他检查伤势。
确定没有问题后,他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无奈地看向那位大少爷,“你怎么一个人跑来京城了?其他人呢?都没有人跟着你吗?”
若是有人跟着,也不至于被不长眼的人给伤了。
这话问得跟王声野问的,简直不要一模一样。
褚言面无表情,也理直气壮的,“就我自己。”
杨老:“……”
又是他惹不起的祖宗。
他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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