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好半晌，诺里斯一口闷了杯子里剩下的花茶。
有些凉了，但味道还是一样的好喝。
“为什么不能？只要你想。”他说。
林暮笙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诺里斯也没有再问。
……
几个小时后。
约克城。
飞机落地后，一行人走出机场。
这一次，江南没有安排人来接他们。
机场门口停着一辆加长的林肯，前后都插上旗子，上面赫然是王室的徽记。
前后还有几辆黑色的车辆停着。
严严实实护着中间那辆加长林肯。
车辆旁还站着数位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
这排场……过分夸张了。
林暮笙看到这一幕，忍不住了，直接冲一旁还在耍帅的诺里斯骂道，“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在告诉所有人，我们都来约克城了，你们赶紧来把我们一锅端了吧。”
诺里斯猝不及防地被骂懵逼了，“……！”
众人：“……”
虞归晚默默地压低帽檐，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
江聿怀看了眼就差被叉腰泼妇骂街的林暮笙，淡定地道，“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虞归晚：“？”
“江家需要的是一个得体优雅，面面俱到的家主夫人。”
而不是由着自己的性子，放肆洒脱。
林暮笙这性子要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克制，恐怕江家早就被她搞得鸡飞狗跳了。
虞归晚沉默了几秒。
一时半会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在她的记忆中，林暮笙好像是从江老爷子去世后，她才不再克制自己了。
林暮笙和江聿怀被困在江家多年。
江家给了他们母子一个容身之所，但他们也被江家的规矩束缚着。
这么多年了，她甚至都无法想象他们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江聿怀垂眸看着她，自然也没有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心疼的神色。
他勾了勾唇，心软得不行，“晚姐这是心疼我了？”
虞归晚本来是挺心疼的，但一听到这话……
她没什么表情地偏头，“你很欠揍。”
江聿怀捏了捏她的手指，“你不也舍不得揍我。”
虞归晚面无表情，“现在舍得了。”
江聿怀：“……”
诺里斯默默地戴上墨镜，挡住了脸上的尴尬，“上车吧。”
“放心，正是因为排场够大，才不会有人怀疑。”
连车子都插上了象征着王室徽记的旗子。
谁敢这么不要命连这样的车辆都敢拦下来？
当然是没有。
一行人上车后，车队就直接往宫殿的方向驶去。
车厢里，诺里斯看向副驾驶，“约克城的情况怎么样了？”
对方也是一身黑色西装的打扮，不过眉眼相对其他人较为凌厉了几分。
但放在他们一行人中也是不够看的。
他是诺里斯的心腹。
在王室的长老团里也有他的位置。
萧长老恭敬地回道，“离魂岛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动作，医学组织那边已经有国际刑警安排的人守着，暂时没有太大的动静。”
“至于诺曼家族那边，布莱恩依旧还在昏迷，至今没有清醒。”
诺里斯蹙眉，“神医白商还没有消息吗？”
他问这个不是为了布莱恩。
萧长老摇了下头，“没有。”
“继续派人去找。”
“是。”
神医本人默默地喝了口手里的冰镇气泡水。
江聿怀看着她手里的玻璃瓶，忍不住说道，“少喝点。”
虞归晚瞥了他一眼，继续喝。
江聿怀：“……”
……
车辆一路畅通无阻地驶进了王宫。
停在了一座守卫森严的宫殿前。
君主早早地就在门口等着了。
诺里斯等人一下车，君主立马迎上前。
“主人。”
他打了声招呼后，看向其他人，礼貌地点头，“诸位好。”
诺里斯看了他一眼，“进去再说。”
夏天快到了，天气也有些闷热了。
君主立马让开了位置，“各位，请进。”
诺里斯抬脚往里走。
虞归晚一行人跟在身后。
会客厅。
仆人上完茶水就下去了。
一行人才刚坐下来，还没聊几句。
外面就有人进来，“君主，池渊家主来了。”
林暮笙没什么表情地瞥了诺里斯一眼。
不是说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行踪？
这又是什么？
诺里斯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看了下君主。
君主了然，看了过去，开口问道，“池渊家主有没有说什么？”
“池渊家主说要见先生。”
对外，他们都是喊诺里斯先生的。
林暮笙双手环胸，冷笑。
诺里斯：“……”
……
池渊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微微弯腰，“主人。”
诺里斯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也没打算让他起来。
“池渊家主好本事，我才刚到约克城，你就收到消息了。”
诺里斯的行踪一向是保密的。
就算是君主，也从来都不敢打听。
先不说池渊到底是从哪儿收到的消息。
光凭诺里斯才到没多久，他就急匆匆地说要求见。
就已经足够放肆了。
这若是换做平常，他根本连见都懒得见。
只是现在……
诺里斯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一旁。
那里摆着一道屏风。
池渊也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会有什么后果。
“主人，属下想知道，神医白商到底什么时候有消息？”
诺里斯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目光毫无感情波澜，居高临下地看着池渊。
“池渊，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池渊心头一震，连忙跪了下来，“属下不敢，只是……布莱恩他至今重伤未醒，属下实在是担心他会这样就……”
站在一旁的君主看到这一幕，眉头微蹙着，带着几分不认可。
就算是再着急，也不该在主人刚回来就找上门来。
而且，态度也十分的不要脸。
诺里斯冷漠地扯了扯唇角。
布莱恩都还没死，你就已经在下一家了，这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池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诺里斯冷哼了一声，“神医白商是我要找的，但给你儿子看病只是顺便的，神医就算不想出现，又或者出现了但却不想治人，你也没有资格置喙半句。”
“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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