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尾将整条船上的所有人都搜罗出来,护卫一个没留,只给布莱登·加利亚和他身边管家样的人留了口气,全部关在了房间里。
甲板上,绿色的立方体散发着莹莹光芒,完全隔绝了内部的所有动静,鸢尾只能干看着,却无法进入。
她想了想,点开了龙鳞会罗轩的通讯,通讯还没接过去,忽然响起一声巨响,紧接着,整个船身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鸢尾停下动作,迅速到边缘去看。
只见在船身的侧后方,一头形状怪异的庞然大物正在船体附近。
那东西有几十米长,差不多是圆筒状。
主体跟中土《山海经》中的凶兽混沌相似,但无翅无足,却生有尾鳍、侧鳍和背棘骨刺,
最前方没有眼睛,只有一张占据整个头部的大嘴。
它张开的血盆大口,几乎有两层楼那么高,像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深渊口是密密麻麻排布的尖牙。
“灾难级异种-bloop海怪!九阶!”
鸢尾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把这怪物引出来了?”
咩哩联邦曾在大洋深处检测到奇怪的声波反应,猜测可能为某种未知的恐怖生物,并将其命名为“bloop海怪”。
但因为没有检测到实物,所以没人肯定是否真实存在。
就在天灾后各地政权纷纷建立后某一年,
天灾纪129年,
经历过数次海洋狂灾后,终于在国际支援下重建家园的天岛国,
再一次经历了海洋异种的疯狂进攻。
领头的是两只灾难级九阶海洋异种,
其中一只是由于核污水辐射催生的异变异种,另一只则是没有眼睛的圆筒鱼。
天岛国因为两只强大的异种掀起的海啸陷落。
两只异种中前者被击杀,后者则被逃脱。
再后来,有人在大洋深处又发现了它的踪迹。先前海怪的传言具象化。
这只奇怪的异种,就被以此命名。
“等等!”
鸢尾猛地看向四周想确定船的位置,但是四周漆黑一片,即便是再好的夜视能力,淡薄的丝缕月光也无法提供足够远的视野。
鸢尾一边警惕着怪鱼的动作,一边打开了通讯器的定位。
这一看她才发现,这艘船根本没有按照安全航线向咩哩联邦行驶,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这条船就稍微偏转方向,直接进入了异种戒严区。
这片异种戒严区,正是这位海怪的领土。
怪不得它主动离开深海攻击!
“嘭——”
第二次撞击,船体破损加重。
但是因为它没有视觉,船体尚未损坏关键处,但鸢尾不敢让它撞第三次了。
她看了眼仍然坚不可摧的立方体,飞身落到破损的栏杆上,直面庞然大物。
她要在花常乐出来之前,拦住它!
怪鱼没有视觉,但嗅觉非常敏锐,察觉到陌生的强大气息靠近,立刻被他视为挑衅。
怪鱼发出低沉的吼声,随着气流,喉管里喷出未完全吞咽和消化的海洋生物残骸。
“啧,真恶心!”
鸢尾脚尖轻点,身体升空,拳头光芒凝聚,一拳直直地砸在怪鱼头顶。
怪鱼被砸得砸进海里,鸢尾一击得手,立刻飞到距离船体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海怪也跟着追到了这边。
因为一人一兽的交手,附近根本没有异种敢靠近,船体在海中摇摇晃晃地支撑着。
“轰隆——”
海浪滔天,怪鱼顶着一头血朝鸢尾怒吼,鸢尾的拳头也已经被鲜血染红。
两边相持不下。
鸢尾虽然担心,但却并不慌张。
因为她给常乐的血液印记还没有被触发,这就说明花常乐尚且没有生命危险。
邪门的是,她刚松了口气,印记就响应起来!
没有完全触发,但有了反应。
鸢尾暗骂一声: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
……
丝丝缕缕的绿线如光芒流动,编织而成这方空间。
独立的天地内,静寂无声。
周边水雾袅袅,头顶雷霆闪烁,
这一刻,都不过是中央那人的陪衬。
身着日将出而未出之玄色,揉以茶青、烟墨、铅白绘以水墨,灿然金色流滚融凝而成龙纹。
水墨剪裁为鬓,青丝染龙气而鎏金。
长眉入画留古韵,龙目威严承黄金。朱漆点唇,冰雪雕琢以面颊。
朝光贪恋其气度,冷月偏爱其神魂。
金相玉质,轩然傲居。
萧萧肃肃,眉间山河。
他只是站在那儿,就好像九州风气加诸一身。
便如:天上鲲鹏,人间祖龙。
这般无论气度、容貌皆是举世无二的人,便是传说中那位
——九区龙帝,沈扶光。
只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陆生用【无相】变化而成的模样。
陆生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沈扶光时,脑袋里便冒出一句诗来:
“不是逢人苦誉君,亦狂亦侠亦温文。”
他以【无相】仿之,却只是相似十之六七。那人的气质,举世无双。
灿若黄金的发尾随着下蹲低头的动作滑落胸前,与衣服上栩栩如生的龙首相映添彩。
他带着浅淡却并不冰冷的笑,在惨兮兮的女孩儿面前蹲下来。
他伸出手:
“乐乐,”
“跟我走吧。”
花常乐的所有思想、心跳、呼吸都在看到这个男人的瞬间清空,像是除了视觉之外的所有感官被瞬间剥夺。
她只有颤抖的眼睛,一分一毫不愿意移开地望着他。
周围的一切变成了空白,心神全部被这个身影填满。
“滴!”
水痕蜿蜒,不是海水。
花常乐愣愣地抬起了手,缓缓地、缓缓地,要放在男人伸出的手掌上。
她看不到,手背上的紫金色印记在疯狂闪烁。
然而陆生使用的并非攻击手段,印记只能预警,无法触发。
陆生轻笑着,看着她的手要放进自己的掌心。
就像疯狂的猎人,站在囚笼里引诱猎物入笼。
他柔声道:“跟我走吧,不会再让你难过。”
花常乐的手指骤然停住!
她的瞳孔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突然放大。
脑袋涌出零碎的片段,面前的人有完全不同的语气
——“像只脏兮兮的小狗一样……”
——“跟我走吗?”
——“发工资的。”
——“嚯,小疯子!”
不对……
不对!
他不会那样跟她说话!
花常乐猛地向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收回了手,她的眼睛里,粉红色的雾气与原本的墨绿色争夺一样,来回交替。
她痛苦地呻吟起来,抱住了脑袋,嘴里零零碎碎近乎无意识地念着:
“不是、不对不对,你不是,他不在,不在,我想不起来,好痛好痛……”
陆生脸色微变,又俯身过去,直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依旧是按照记忆里沈扶光那样,轻柔又不是服软地对花常乐道:
“乐乐,你不舒服吗?过来,让我看看。”
“躲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
花常乐恍惚抬头,雾气朦胧的眼睛带着茫然和挣扎,她已经意识不清了:“你……你……为什么在……”
陆生继续编造着甜美的谎言:
“傻乐乐,多年不见,我来接你回家,你怎么还推开我?”
“不对……不……”
花常乐艰难地闭上双眼,手上下意识挣脱着陆生的钳制,但陆生身上浓郁的蛊惑之气已经更多地渗入她的身体。
“是不对,你居然不记得我了。乐乐,不听话!别乱动了。”
陆生缓缓将手伸向花常乐的后颈,他的掌心被自己划破,血液诡异地绘成符文,他伸手要将符文摁在花常乐后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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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扶光:我就真·露脸呗?一个冒牌货顶着老子的脸还想框我宝贝!喝,tu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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