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护盾,这一拳,令于明心中震撼,失声呼道:“原来你早有防备!”
他苦练‘星元气盾’,得益于‘联盟监察处’的支持,自是先学保命之术,随时准备行动。
而谭樾的‘光子护盾’能如此快速施放,显得别有用心,表明对方也早已预谋这场对决。
谭樾缓缓站起,面对于明:“这有何奇怪?我已言明,虽不知你们和影星的人是否来临,但为最坏打算做好准备……况且,这结局未必是坏事。”
于明大笑道:“你在说笑?你以为凭一个‘光子护盾’就能阻挡‘联盟监察处’?”
“为何不行?”谭樾反问道:“你可知道决定战斗胜败的关键?”
“自然是实力!”于明紫火剑再向谭樾挥斩。
谭樾举拳抵挡,长声道:“实力诚然关键,但主动权更为重要。谁掌握了主动,谁就能赢得胜利。‘监察处’强大,我自然无法抗衡。然而,无法战胜之人,我可以选择不战!”
“什么?”于明一愣。
“还没明白?”谭樾冷笑:“此处乃我家,我的主场,只有我能决定谁可进入,谁不可!所以……选择对手的是我!”
一声怒吼,谭樾又是一拳,如雷电般轰出。
连环三拳,重重击在于明的紫炎剑上,迫使他步步后退,臂膀酸麻,但更令他震撼的是谭樾的话语。
是他选择了对手!
是他掌握了主动权!
此时于明才醒悟,谭樾为何如此自信,自始至终,他都把控着局势的节奏。
主动权在他,战与不战,与谁战,全由他裁定!
决定出手,自然是因为他有了足够的胜利信心!
这一认知让于明惊骇,谭樾却连续挥拳,‘体术十二式’连绵不绝。
两人皆为武道初学者,纯靠星术较量尚未合格,故选择了以格斗强化自身的战斗方式,战术思路务实高效,在学院内颇为罕见。
这使得他们的交锋仿佛两个普通格斗比赛的碰撞,加之绚烂的光芒,显得更为壮观。
谭樾有‘光子护盾’,配合‘体术十二式’和‘梵龙星图’;于明则以‘星元气盾’、‘紫火剑法’以及紫火剑,二人又都精通搏击之术,实力竟是旗鼓相当。
一记撞击,谭樾的护盾破碎,于明的‘星元气盾’亦炸裂。
随后,二人再次施展护盾与护壁,再度激战,仍旧不分伯仲。
“卑鄙!”于明怒吼。
他伸手入囊,从纳物囊中取出一物,掷向空中,金光闪耀,竟是件黄金战甲,自行附着于于明身上。
“联盟金甲?不赖!不赖!”谭樾非但不惊,反而露出愉悦的笑容。
联盟最著名的莫过于这‘联盟金甲’,附带专属防御矩阵,以防御著称。于明作为潜伏‘星光学院’的监察处暗子,虽然无法习得专属星法,但他携带着‘联盟金甲’器具。
虽然是入门级,其防护能力却超越‘星元气盾’。
并非联盟监察处吝啬到连一件宝物也不赐予于明,而是金甲级别越高,所需灵能消耗越大。普通灵徒使用,往往一次攻击便会耗尽所有灵能,不如普通器具灵活。
至少这件器具级的金甲,于明穿着并无不妥。
披上金甲,于明面容狰狞:“谭樾,你以为我只有这一把剑?”
“当然不是。”出人意料,谭樾答道:“监察处派你前来,必定有对抗我的把握。你我同窗,若无压箱底的本事,怎能确保胜我?但你是否知晓,这正是我期待的?”
“什么?”于明再次愕然。
仅仅片刻,他已被谭樾震惊多次。
谭樾的笑意渐消:“若你手无寸铁,我又何须理睬?你以为我冒着巨大风险,仅仅是为了除掉监察处的一个小卒?不,我期待的是你携带宝物而来!夺宝之战,夺宝之战……夺宝才是最终目的。为此一战,我耗费了两瓶多的灵能液,几百星币,还暂停了一个多月的修炼,苦练星术,如此投资,你若带少量星器来对付我,岂能让我满意?”
谭樾念动星术,下一刻,一道黑影迅猛扑向于明!
幽影如光,猛然袭向于明,精准咬合在他的臂膀之上。这“联盟金甲”,防护坚不可摧,却仅限于胸腹区域,对四肢防护甚微。
一咬之下,于明瞬间领悟痛苦,电流顺势窜入他体中——护甲虽强,面对雷电却最为脆弱,令他全身麻痹,行动瞬时凝固。此刻,他方识破袭击者原是只豹形机甲机甲。
战斗机甲? 于明诧异道,你无灵导术,如何操控?
自己猜吧! 谭樾朗声回应!
拳起风云变!
谭樾一拳轰向于明,正中金甲上,引得他胸口剧痛再起。于明知情势危急,这护甲仅属星器初级层次,抵御雷电及强力冲击的能力远不足。
谭樾举拳来袭,明显有备而来,专攻护甲之弊。一年多来,他常避影星和联盟监察处,对其诸多秘辛了如指掌,而这联盟金甲,更是监察处标志性之物,如何应对自是胸有成竹。
此番受拳,于明再次飞退,谭樾紧随其后,以肘猛击向于明面部,一击若中,足以粉碎于明面容。
危机之际,于明厉喝,伸手入囊,拽出一网掷向天空,索如天罗地网缠绕谭樾,其上电流横行,将其牢牢束缚,重摔地面。
一击得逞,于明畅笑:这星流电网如何?谭樾,交出秘宝,免受皮肉之苦!
精神探查? 尽管被缚,谭樾却毫不惊惶,反以揶揄眼光望向于明:但你行吗?
自然不行,但我有这个。 于明再次取出一物。
精神分析仪,
于明炫耀:这是队长特地从督查处求得,专为对付尔等,由天星境强者亲手炼制,价值连城。你有幸体验,也算不枉此生了。哦,还有那隔绝矩阵,确是花了大心思,不过……
话未尽,那豹形机甲突向于明低头,嘭嘭嘭,三枚穿箍呼啸而至。
于明大骇,侧身闪避,两穿箍中护甲,徒劳落地,另一枚擦臂而过。仅一丝擦伤,于明却惊觉灵能调用受阻。
静灵仪? 于明大惊。此时,豹形机甲啸声再起,额角锐角直撞向他。
于明不容犹豫,速取一小盾牌,迎风一挥盾牌内跃出一物,遇风骤长,亦是一豹,与机甲缠斗不休。
驯兽师? 见豹出现,谭樾目光一凝。
驯兽师,擅长驯化星兽为战宠。
眼下,一人为星流电网所困,一人中静灵仪笼罩,战局竟转为机甲与星兽之间的较量,颇为诡谲。
于明虽中静灵仪,却未失行动能力,迅速服下一瓶灵能液,静灵仪之效即除。
同时,谭樾身形一晃,消失无踪。
随后,于明感知的世界颠倒错乱,方位难辨。
轨阵? 于明惊呼。
正是! 谭樾声音于云雾中响起,
于明闻声急转身,剑光一闪,却仅劈中空气,身后空无一物。
谭樾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的顾队长确实高明,但他犯了两个错误。其一,你们忽略了辰阳的身份。
辰阳? 于明心生震动。
对。辰大哥,机械大师……他能将秘宝交我,为何不能传授我机械原理? 此语毕,突然一道激光斜刺,直逼于明后脑。
于明反应敏捷,向前扑倒,激光掠过背脊,在联盟金甲上曳出火花。
一击未果,于明反击,紫火剑喷射火光,正中谭樾。谭樾胸前能量盾再现,抵挡此击。
回来! 于明指向空中。
星流电网竟自行返回于明手中。于明重投星流电网出,再次将谭樾捆绑。
谭樾被迫退回轨阵中嚷道:可恶,真难缠!
两人交锋频繁,底牌尽展,于明虽星器繁多,谭樾亦各显神通,一时僵持不下。得脱束缚,谭樾竟不敢轻举妄动。
于明神色狰狞,四下寻找,怒吼:谭樾,出来!像个真正的战士与我一战!
呵,说得倒好听,有本事别用这么多星器和老子打! 躲于轨阵中,谭樾也感无奈。
于明嘲笑问道:你不是说我宝贝越多越好吗?
不可否认,于明不论是战斗力还是应变能力均非常出色,必定受到过监察处的严格训练,否则以他年龄,断无此等决断力。
若非他需潜入学月学院,无法提前修习天神殿术法,谭樾未必能与之抗衡。然而,正如于明低估了他,他也同样低估了于明。
谁能料到,于明不仅身手敏捷,更手持众多秘宝。原本以为天神殿给予于明两三件术器足以抗衡自己,现看来,是自己见识浅薄。天神殿眼中,术器实乃微不足道,若非于明个人能力有限,即使赋予更多珍宝,他也未必能发挥全力,甚至可能赠予神器供其使用。
眼看谭樾藏匿不出,庄申眼中凶厉杀意闪过:“你以为有这么一个破阵,就能躲得下去吗?”
他说着已又取出一个小瓶来,取出一粒丹药一口吞了下去,下一刻,庄申的身体已开始鼓涨。
他原本是白白瘦瘦的样子,在吃下这粒丹药后,竟是全身血肉贲起,骨骼暴涨之声连连,竟然从一个文弱少年变成了一个凶狞猛汉。
随手一拳击出,硕大的拳头轰在地上,已震出一片惊人气浪,竟是连那幻阵云雾也消散许多。
谭樾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他呻吟了一声:“魔血丹……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宝贝啊?”
他现在真的开始嫌这家伙的好东西多的过头了。
魔血丹,一种提炼妖兽血液而制成的丹药,可以使用者暂时性拥有某种对应妖兽的力量。说白了就和那李余的金色鳞片一样,只不过经过药物提炼,修者可以吸收其中血液精华了。
此刻庄申服用的,明显是某种强大妖兽的魔血凝丹,气势竟是变得无比磅礴。
这幻阵虽然灵便,终究只是最低级别的幻阵,完全可以用蛮力强破。庄申不懂阵法,因此干脆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这刻一拳拳轰出,气劲震荡,迷阵幻雾竟是被他震得荡开,显出谭樾的身影。
看到谭樾,庄申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我看你还能躲到哪里去!”
他也不再召回捆仙绳去抓谭樾,而是大手直接一把向着谭樾抓去。
谭樾反手一剑刺去,他竟是无视剑锋大手急抓,那一剑刺在他手上,发出铮的一声响,其体魄竟是比谭樾的炼体还要强悍。
谭樾被逼无奈,只能弃剑后撤,庄申已怒喝道:“竟然逼得我使用这血炼妖丹,待我抓住你,定要将你好好折磨一番,才能泄我心头之怒。”
这血炼兽是低阶魔血丹中提升实力最明显的一种,不过副作用也很大,使用过后必然会虚弱无比。
按照计划,这魔血丹根本不是他抓谭樾时用的,而是抓住谭樾逼供之后逃离星光学院追杀用的,没想到这谭樾小小一个灵泉阶竟如此难对付,连拥有三件术器的他都拿不下。而他术器在手,其实灵气消耗远比谭樾大,如今几度使用灵术后,灵气已然不多,被逼的只能使用这魔血丹。
现在他只能祈祷逼供之后,自己还有混出去的机会,否则怕是在劫难逃。
他自然不知道此事之后,无论成败天神宫都要杀他做替罪羊,以给星光学院一个交代,因此满脑子想得还是自己立下大功,将来去了天神宫后将如何封赏。
与天神宫的其他暗子不同,庄申的的确确就是文心国人,只不过他出身寒门,根本没什么修炼机会,是天神宫找到了他,许诺他只要为天神宫做事,就给他修仙得道的机会。
他自然也知道混入星光学院为天神宫做暗子有多大风险,然而富贵险中求,为了出人头地,他自然也不吝博这一把。
这刻他仗着血炼兽丹带来的力量,连剑盾都不用了,那失去对手的炼兽想冲过来帮忙,竟是被他一把抓住丢回符牌,然后对着谭樾撞了过去。
以他此刻的身体,已却已不需要任何手段。
谭樾避之不及被他一下撞中,水光罩立时破碎不说,整个人都被砸至飞起,落在地上狂吐鲜血,一时竟是爬不起来。
伊伊操控着战傀飞速扑咬庄申,谭樾大惊:“伊伊不要!”
只听轰的一声,那战傀已被庄申已被一拳轰退,雷殛木的身体开裂出道道裂纹,就连伊伊都被从机甲体内震了出来,一下坐在地上,哇地大哭起来。
庄申已大笑着向谭樾大步走来,谭樾只能坐在地上不停地向后移动,看起来就象是个穷途末路的人,手中还抄起一支扫把丢了过去。
庄申一挥手打飞那扫把,谭樾已又扬起一把尘土洒了过来。
庄申只是略闭了下眼便躲过那尘土,同时哈哈大笑道:“你就这么点能耐了吗?来啊,你不是说要杀我吗?不是说要的就是我宝贝多,你才好杀人夺宝吗?来啊,紫火剑就在这儿,天神甲也在这儿,我等着你来拿。”
谭樾随手抓起身边的一个花盆,正是那当初他从卫府和伊伊一起带过来的根雕。
捏着那根雕顶部,将那花盆拎了起来,谭樾冷冷道:“我还说过,你们家顾队长犯过两个错误。这第二个错误就是就是他过于关注梵龙秘宝,却忽略了……”
话未说完,他猛地将那花盆举起,就象是挥动一件流星锤般狠狠砸向庄申。
怒剑式!
“无用伎俩。”庄申鄙夷地撇撇嘴,手臂随意一抬,再次挡在那砸下的花盆上。
然而就在那刻,他看到那如老树般的根雕已放出一片青色光芒。
“这是……”青色光芒弥漫了庄申的整个视界,在他眼前无限放大。
“剑芒”两字尚未吐出,血光乍起,一只手臂已脱体飞离!
“啊!”庄申痛声长呼,这一剑砍断了他的手,也泄去了因魔血丹而来的所有力量,庄申整个人都委顿下来,再无力站起。
木屑飞扬,谭樾手中已出现一把青色长剑。
“忽略了青光剑!”
此时,谭樾的语声才悠然传来。
花盆重重落地,摔成粉碎。
一面青铜古鉴弹飞而出,落在地上滴溜溜转个不停。
倒在猩红的液态水晶之中,札森无力地低吟着。
此刻,他的能量洪流已退,身躯软弱无力,视线却钉在了那古老的青铜镜面上。
“九幽玄兵镜……难以置信,我天穹圣殿竭尽心力寻觅之物,竟然匿身此处……”札森在咯血声中狂笑:“谭樾,你狠,胆魄过人,竟将兵镜与碧光电剑匿于花盆之中,就在我等鼻尖之下。”
“既已亲临,何惧携宝?”谭樾回答得颇为吃力。
方才那一剑耗尽了他的灵能,若是再无成效,也只能束手就擒。
而真正令他感到不适的是灵力枯竭后,灵魂深处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饥渴。
此刻的乏力使他只能倚剑撑地,同时吞下一枚回复灵丸。
这才缓缓开口:“天穹圣殿……未曾料想,区区一名卒子也能掀起如此波澜。”
那抹碧光电剑,是他策略中的最后一搏,当年选择剑行十二式的缘由,除了锤炼战斗技艺,更重要的是,这是唯一能使他在灵士阶段便驾驭星器之力的武技。
只是这一击代价沉重,一旦失手,自己也将力竭,因此非至绝境,谭樾不愿启用此招。
他曾自信能够避免亮出底牌,怎料札森如此难缠,终迫使他动用了最终手段。
札森厉声喝道:“你若明白最好!以为依靠皓月宗的庇护便能安然无恙?对你,天穹圣殿取命如同碾碎蝼蚁,识趣的话速速交出兵镜,否则即便你杀了我,队长亦会察觉你的威胁。莫非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少年就能将我击败?”
“自然,自然。若说发现窃贼尚且可视为巧合,无法确认,那么除掉你,几乎等同于向天穹圣殿宣告,我便是谭樾。然而你以为,我会不考虑这点就与你交锋?”谭樾笑答。
言毕,他俯身以剑尖轻触札森的脸庞:“倒是你,凭什么相信来捉拿我,皓月宗就会放过你?”
“我本就没打算继续留在皓月宗……”
“愚昧!”谭樾打断他:“如今知晓兵镜之人,皆知天穹圣殿在追缉我。此刻有人向我出手,无需多虑便知是天穹圣殿的手笔。你以为,在这样的局面下,那位顾队长还会容你逃脱?”
札森一愣:“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猜,他们派遣你来时,是否承诺任务完成后将你从皓月学院救出,送往天穹圣殿?或许有人正在学院门口附近等待?可能是另一名学员,拥有监察权限,可以助你离开学院。”
札森浑身一震。
从他的表情,谭樾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谭樾轻笑:“明白了吗?你不过是一枚被人操纵的棋子,若非我告知,你至死也不会知晓真相。”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札森连连摇头,对着谭樾大喊:“他们不会如此对我,这不可能!”
谭樾冷哼:“我不在乎你是否相信,我只是告诉你,你对天穹圣殿的忠心毫无意义,他们根本不在乎你。现今天穹圣殿在此明暗布下的棋子都有谁,谁是负责人?那位顾队长姓甚名谁,确切的身份是什么?他们的下一步计划又是什么?”
札森放声大笑:“谭樾,你故意如此,不过是想从我口中套出情报吧?呸!你已暴露真身,显然是想置我于死地,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谭樾叹息:“自作聪明,告诉你这些,只为让你死得明白,还真以为你守口如瓶便能有用?”
“想折磨就来吧,看老子皱不皱眉!”札森高呼。
“的确有骨气,不过谁说我要折磨你?你似乎忘记了这个……”谭樾说着取出一件物品。
搜魂符!
札森面色骤变:“不!”
“如你所说,能体验一番搜魂的待遇,也算没白活一场,现在就让我瞧瞧你的记忆里藏着什么秘密吧……”言罢,谭樾猛然将搜魂符贴在札森的额头上,札森即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遭受了世间最残酷的酷刑,面孔扭曲,猛烈挣扎中,头部不停撞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谭樾却无动于衷,紧紧抓住他的头颅,灵力流淌,札森的记忆如浪潮般涌入谭樾的心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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