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把观音八十八寺整理完,屠毫已经洗完澡坐在椅子上了。
他还带着那个止咬器,面上看起来很疲倦,眼下也是一片青黑,都是这两天打畸变人累的。
缪音出来的时候,还顺便拿了些食物出来,餐盘摆满了一整桌。
这些都是那个时候醉仙阁送来的,连盘子都原封不动。
醉仙阁的盘子都是特别定制的,上面有他们专属的标志。
屠毫看着那个盘子,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记得末世前,好像有个富家公子为了哄女朋友高兴,在醉仙阁和浮云楼一掷千金,闹的远近闻名。
那个女朋友的名字好像是……
“冷缪音……你是冷缪音?”
他本身是满世界飞的,来镜州的时间也不长。
冷家那场大火挺有名的,但他来的时候,这事都已经翻篇快两个月了,当时也只是当个饭后闲谈,听听就过去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因此在缪音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本就累的要死的屠毫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事。
又有谁会把那个传闻中病弱的大家闺秀,和眼前这个拿电锯的女人联想起来?
直到现在他看见这些特殊的盘子。
醉仙阁的东西可不是谁都吃得起的。
屠毫这才把这个名字想了起来。
“叫我缪音,那个姓氏难听死了。”
缪音打开餐盘,露出里面被精致装点的热气腾腾的美食,香味一下飘满了房车。
她向屠毫挥挥手里的叉子:“不过来?你应该饿了有一段时间了吧。”
至少也有两天了。
屠毫当然饿了,本来是想问缪音要刚才答应他的超市物资的,没想跟她共进晚餐。
即使缪音拿了不少吃的出来,他也没想到这里还有他的份。
倒不如说,缪音突如其来的正常让才让他有些惊疑。
她不会在里面下毒了吧?
“觉得我下毒?太过分了吧。”缪音咬着叉子说道。
屠毫:?她怎么猜到他的想法的?
不应该啊,他做了那么多年雇佣兵,哪那么容易被看透。
想到某种可能性,屠毫脸黑了下来:“你的见咒可以窥探别人的想法?”
“……你猜?”缪音已经开始吃东西了。
屠毫想了想,还是坐到了她对面,指了指止咬器。
“你不给我解开我怎么吃饭?”
缪音这才恍然大悟:“啊,对哦。”
屠毫:“……”
她丢给他一把钥匙,让他自己解开。
屠毫嫌弃的把止咬器扔到一边,然后开始吃饭。
他吃饭没有什么美感,甚至有些粗鲁,饭量也很大,尤其是在有了异能之后,对食物的需求量直线上升。
要不是因为这个,以他之前的存粮,还能再撑上好几天。
缪音对这点有数,还多给了他一个大的吐司面包。
她别的没有,就是食物特别多,能养活一整个基地的那种。
屠毫拿着面包一愣。
坐在对面的女人在这个时候特别的安静,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漠又清冷,也不再发出刺耳的笑声。
她吃起东西来慢条斯理,每一个动作都很美观,餐具在她手上像是艺术家的画笔一样,灵活又得体。
在这个时候,屠毫才感觉到了一点传闻中那位“大家闺秀”的味道。
屠毫啃着面包不由得猜想。
她是精神分裂吗?
“啪。”缪音放下手中的餐具,优雅地拿纸巾擦试了一下嘴唇,然后说道。
“收拾好桌子,然后去把碗洗了。”
屠毫面无表情:“……我不会。”
“我相信你可以自学成才。”上辈子就这么学会的。
“你留着这几个盘子有什么用?又大又占位子,还放不了多少东西。”
这话到没错,那些高档餐厅都会把盘子制作的特别精美,然后在里面放上几口就吃完的食物,然后宣扬出去,以此为荣。
“我说洗就洗。”
屠毫看看手里的还没吃完的面包,又看看餐盘,忍了。
“碎了可别怪老子。”
三两下把面包吃完,屠毫就开始洗碗。
平时随意在豪宅七进七出干掉目标的雇佣兵,却在这个时候生疏的像个毛头小子。
要么就是一次性倒了太多洗洁精,导致水池里飞满了泡泡,要么就是一个用力捏碎了盘子,各种各样的意外层出不穷。
厨房间被他整的噼里啪啦的。
缪音在外面叹了口气。
还得多磨磨。
上辈子对方可是被她磨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屠毫花了整整一个小时才把盘子刷完。
六只盘子进去,三只盘子出来,折损率高达百分之五十。
他黑着脸:“老子以后再也不会洗碗了。”
“不。”缪音轻飘飘说道,“在你学会洗碗之前,就给我一直洗碗。”
“我凭什么要一直给你洗……不对,你到底要留我多久?”
“除非你死了。”
“靠!”
缪音不过就是安静了一会,屠毫就差点被这表象欺骗了,忘了这是个什么人。
一辈子?真说的出口。
他抓了抓头发,烦躁道:“我到底是哪里招惹到你了?”
这事他想很久了,一点都想不出自己能在什么地方得罪过对方,要被她这么关注。
“缪音,我不要你什么东西,也可以承诺不杀你,之前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你差不多也该收手了吧,我们不是一道上的人,我不可能跟着你的。”
“这可不是由你决定的。”
缪音指指他的额头,“别管什么得罪不得罪,我看中你了,你也已经被我下诅咒了,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就是要栓你一辈子,你又能拿我怎样?”
听到这话,又想到她之前给他绑上的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屠毫顿时背后一阵恶寒。
她不会……拿他当男宠了吧?!
“你想都别想。”他厉声道,“你不愿意放我走,那我早晚有一天会杀了你,反正只要你死了,异能力自然就没了,你试试看吧!老子有的是方法!”
回应他的,是见咒的熊熊燃烧的魂火。
看着在自己脚边上痛苦哀嚎的屠毫,缪音脸上挂起愉悦的笑容。
她把踢他翻过去,鞋子踩在他的肩膀上,鞋尖碾压着对方还未完全好透的伤口,直到鲜血再一次染红屠毫的衣服。
她俯视着他,语气纯真又恶劣。
“亲爱的,既然待在我身边了,那就藏好你的狼尾巴。”
“被抓到了,可是会有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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