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是被一声爆炸声惊醒的。

    缪音打开门,就看见站在插座旁边一脸懵的季元洲,手边还躺着一个报废了的热水壶。

    “没掌握好力道?”她说着。

    季元洲有些尴尬地推了推眼镜:“昨天吸收了一颗晶核,异能力变强了很多,有点不熟悉了。”

    “多练练吧。”缪音摆摆手说道。

    见其他人也都出来了,缪音拿出了一些食物,放在桌上:“准备准备,我们今天就走了。”

    “好。”凌回答道。

    她和尤文文休息了一晚上,脸色总算好看些了,也有了精神。

    她们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酒店柜子里的浴袍。

    缪音这才想起来她们没衣服穿,于是从八十八寺里拿了两套出来给她们。

    现在已经快八月份了,天气都热了起来,大家总算能穿一些轻快又便于活动的衣服了。

    洗漱完毕又吃饱喝足后,缪音又给她们配了点武器。

    虽然有异能力就足够了,但人在末世,多少还是带点防身的东西比较保险,毕竟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些什么。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缪音说道:“先去一趟九楼。”

    她还记得昨天宴书舟告诉她的,九楼有人说话的声音。

    照常理来说,这里应该不会有他们以外的活人了。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不如上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九缨兔又一次趴在了宴书舟的肩膀上,替所有人聆听周围的环境,他们从楼梯向九楼行走着。

    从九缨兔出现开始,尤文文的眼睛就移不开了,一直悄咪咪地盯着它,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宴书舟不经意的一瞥,才发现她一直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召唤物。

    “你……”宴书舟不知道怎么和她交流,说了一个字就卡住了。

    尤文文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已经被发现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啊哥哥,我只是很喜欢这个小兔子,没有想打扰你。”

    十几岁的女孩子,对于这种长相可爱还会嘤嘤叫的小兔子真的没有一点抵抗力,即使知道这是别人的异能,也很难移开眼。

    宴书舟看出了她对九缨兔的喜爱,嘴唇抿了抿,尝试着交流。

    “那……你要不要抱抱它。”

    “可以吗!”尤文文喜出望外,但又忽然想起来九缨兔现在正在工作,又立马低声说道,“不用了,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没事的。”

    宴书舟伸手,又变了一只九缨兔出来:“你可以抱它。”

    “哇!”尤文文小声惊呼一声,立马接过来把小兔子捧在了掌心里。

    九缨兔白色的耳朵抖了抖,歪着脑袋蹭了一下她的手心:“嘤。”

    尤文文被它可爱的心都要化了,小心翼翼抱着它贴着自己,脸上扬起两个浅浅的小酒窝。

    两个队伍里年纪最小的,无形间建立起了友谊。

    “到了。”季元洲提醒道。

    前面就是九楼的入口了。

    “姐姐,上次听到的声音在最里面。”宴书舟对缪音说道。

    “知道了。”

    他们走进九层,和看起来还算和谐的五层不一样,九层几乎就像是被惊涛骇浪席卷过一般,没有一个房间是好的。

    走廊上的驼色地毯已经完全被血浸湿,凝固成黑色的模样,装饰品碎了一地,墙上到处是抓痕。

    所有的房间门都碎了,床单碎片飞在外面,地砖也裂了好几块。

    这种地方,怎么看都不是有活人的样子。

    缪音走近一面墙,指尖碰上一块黑色的痕迹轻轻一抹,就掉下了黑色的碎屑,她闻到上面还残留着的淡淡的焦味。

    “火系异能力者。”

    她又捡起地上一盏灯的碎片,端详着它平整的切口,看起来像风系或者水系的刃。

    “又一个异能力者。”

    看来是一场恶战。

    屠毫站在队伍的最后面,看了一圈周围,道:“没有尸体。”

    不论是畸变人的,还是人类的,都没有。

    “往里面看看。”缪音说道。

    他们走向走廊尽头的最后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也同样的狼藉,光从远处往里看,都能看见碎了一地的杯子,和被什么东西撞碎的木板。

    九缨兔忽而站了起来。

    “姐姐。”宴书舟说道,“里面有畸变人,一只。”

    凌默默站到了缪音的身侧,屠毫也停下了脚步,哭狼的危险预知发出了轻微的响动。

    “季元洲。”缪音叫道,“过来,练你的异能。”

    季元洲深吸一口气:“好。”

    那颗蓝色晶核里的力量很充足,直接让他的异能上了一个台阶,现在他也想看看自己具体进化到了什么样子。

    季元洲先一步走进了那个房间,在他身后的是凌,缪音则是慢悠悠地过去,然后靠在了还算完整的一个门边。

    房间里面很杂乱,基本上没有什么完整的东西了,到处都是畸变人留下的抓痕。

    季元洲手上已经冒出了电光,随时警戒着周围的情况。

    但他看了一圈,都没发现畸变人的影子。

    窗口呼呼的吹着风声,季元洲踢开挡路的椅子,往卧室里走去。

    卧室的窗户整一扇都碎了,下面的边框上挂着一条绳子。

    这是……

    季元洲走近一看,那绳子其实就是用好几床被单卷起来,然后打结组成的,一端连着床脚,另一端垂在酒店外面。

    他往下看去,这条绳子十分的长,粗略一数就有几十个结,从九楼一直挂到了二楼,看得出来绑的人肯定闯了很多的房间才做出来的。

    绳子上还有一些血迹。

    所以,原本在这里的人已经成功逃走了吗?

    “啪!”

    一个小石子突然掉在了宴书舟的肩膀上,他下意识向上方看去。

    天花板上,一只四肢奇长、宛若螳螂一般的畸变人正扒在上面,脑袋一百八十度坳过来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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