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不过你得先绘制一个初级阵。】
“拿那玩意儿干嘛?”秦尚远脸上一个问号,但还是老实掏出了炼金术师的底裤,“陆星野,你在这等我。”
陆星野点点头。
秦尚远猫着腰,装作上厕所的样子溜到了神殿外围。
【花之恶魔给你留下的印记是让你用来保命的,类似于被动天赋,如果想要找出松下尾,得把这个被动天赋变成主动技能才行。】
【用初级阵包裹住印记,再催动就好了。】
“但这样只是让我找到他,得想个办法把他逼走。”秦尚远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婚礼不能出乱子。”
【你照我说的做就行,其余的交给我。】
“好,信你一次。”秦尚远捞起袖子,用盐硫粉末配合水银,在小臂的花魔印记上画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初级矩阵。
“这样就行了?”秦尚远端详着右臂上的矩阵。
【催动它。】
秦尚远聚精会神,抬起左手,通过掌心的矩阵将魔灵缓慢引导了出来。
包裹花魔印记的炼金矩阵微微亮起荧光。
秦尚远感受到了体内一股异样的涌动。
本殿前雅乐奏响,盛装的新郎新娘在巫女的引导下走入神殿。
观礼席间的亲友们面带微笑,见证他们在神前订下延续终身的契约。
只有一个妇人脸上的表情,在某一瞬间有了一些异样的变化。
松下尾做梦了。
他没有在明治神宫里。
而是奔跑在无穷无尽的黑海之上。
猩红色的月亮像是要迫近大地,占据了半边天空。
有不可名状的漆黑恶影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他嘶吼、尖叫,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胸中只有无限的恐惧在蔓延。
那是令人崩溃的威压。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
肃穆的神前,新郎和新娘交换着誓词。
所有人都在乐声中见证圣洁的婚礼。
却没人发现有一个陌生的老妇人霍然离席,摇摇欲坠地朝着神社外逃去。
“德川师兄,陆星野,松下尾已经逃出去了。”秦尚远在频道里低声说。
“走吧。”德川光和陆星野悄声出现在了他身边。
原来他们也一直关注着观礼席上的动向,那个可疑的老妇人一走,他们也便跟了过来。
秦尚远最后看了一眼神殿里的婚礼。
神前仪式已经结束了,路先生和上杉小姐拥吻在一起。
亲友们真诚地鼓起掌来。
向这对历经磨难的新人献上诚挚的祝福。
掌声雷动。
仪式结束后就是祈愿和合影留念。
凯撒直接在神殿前打开了香槟,金色的酒液浇了楚子航一身。
路明非连声大喊老大这会不会不太好啊!这里可是神前有月读命见证啊!
凯撒说加图索家的男人连耶稣都不信还信什么月读命?今天你结婚那就玩得尽兴,在明治神宫胡闹又怎么样?源家是付不起这点钱么?
楚子航默默抹了一把脸说我同意,然后抽出另一支香槟对着凯撒狠狠喷了出去。
樱花树下瞬间乱作一团。
芬格尔悄悄溜到了一边,打算去即将举办宴会的纪念馆里混些点心吃,他一整个下午都在帮着路明非筹备晚上的仪式,一点东西都没下肚,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零在他的必经之路上抓到了他,零说还没到开饭的时间,你怎么不跟凯撒楚子航他们待一起?
芬格尔挖了挖鼻孔,表情相当不屑地说那群男人都奔三了还跟个大男孩儿似的,我这种成熟大叔跟他们没什么话说。
夏弥手里拿着拍立得,慢悠悠地来到上杉小姐跟前,说哎呀哎呀,这就是让我们小路朝思暮想的小怪兽啊?还蛮可爱的哦?
绘梨衣脸上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化浓妆,看起来终于不像个幼稚的孩子了,反而明艳大方。
她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写写画画,是一行歪歪扭扭的汉字:“你好,谢谢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这是路明非教她的,说如果有朋友来跟她打招呼,就在小本子上这么写。
夏弥开心地笑了,举起拍立得说来我们拍个照怎么样?你今天好漂亮!
凯撒和楚子航拉着路明非胡闹的时候,源稚生带着源稚女走了过来,面无表情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嘴边还叼着一颗“柔和七星”。
诸君,合个影怎么样?源稚生抽着烟,淡淡地说。再怎么说,我们都是新郎新娘的亲友。
凯撒满头是酒,瞬间就怒了大吼说象龟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挑我们衣服弄脏的时候来合影?
源稚生端过一杯香槟一饮而尽,轻描淡写地点头说对啊,稚女也是这么想的。
所有人都看向一边的源稚女。
源稚女为难地低下头,幽怨地说哥哥这不是你的主意么?
过了会儿,满头是酒的源稚生和源稚女看起来相当狼狈,源稚生嘴里的“柔和七星”也蔫了。
两兄弟被凯撒和楚子航拉着,笑意盈盈私底下却咬牙切齿。
四个被酒浇湿的男人在树下伸出手指比“耶”,路明非掌着相机大喊我说一二三你们就说茄子!
零从后面冒了出来,一把夺过路明非手里的相机说你是新郎,也是凯撒和楚子航的兄弟,你得去跟他们合影才对,拍照的事情让我来。
路明非挠挠头,说零就是零,永远是这么一副女王的气场。
然后屁颠屁颠跑去了凯撒和楚子航一边。
源稚生眼角一抽,不忿地说路明非来了那绘梨衣也得来。
凯撒说你妹妹大婚,那怎么没见你老婆呢?象龟你年纪比我还大,该不会还没结婚吧?
源稚生移开眼神,没说话。
源稚女在一边解释说哥哥想去法国摆个小摊,于是樱小姐最近去那的某个天体海滩考察防晒油项目了。
闻到了八卦的味道,凯撒扬扬眉,楚子航默不作声凑了过来。
源稚女揉揉额头,趁机说哥哥啊,樱小姐今年已经三十五六了,再过两年就是高龄产妇,你不为家里的香火想想,也得为樱小姐想想
源稚生听到这里立刻出声打断,说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少说点!
源稚女眨眨眼睛说那你今晚过后要去法国么?我让乌鸦和夜叉陪你一起去。
神殿的气氛不再肃穆庄严,一板一眼的仪式结束后,在这群活宝的窜动下莫名透着一股欢脱的气氛,每个人都被幸福的喜悦感染。
很快,在一边和夏弥合影的绘梨衣不明不白地拉拢到了哥哥身边。
新郎和新娘被大家围绕着,零拿着相机的手稳得堪比云台,灯光飞闪,她咔咔咔拍了几张。
最后一张倒数321的时候,夏弥做着鬼脸凑到了楚子航身边,零忽然一脸冷漠地调转镜头自拍,把自己也拉进了相框里。
留下了一张不算严肃但相当欢乐的大合照。
树影相交,轻纱吹拂。
明治神宫里灯火通明。
绘梨衣在小本子上写写画画:“噩梦结束了,sakura。”
路明非牵着她温热柔软的小手:“嗯,不会再有噩梦了。”
传统的古典雅乐在此刻换成了《婚礼进行曲》。
铿锵有力的小号在灯光下奏响,新郎和新娘正步入婚姻的殿堂。
那里有如云般的轻纱、有圣洁的鲜花、有象征爱与忠诚的白鸽、还有永不褪色的真爱誓约。
“一定要幸福啊。”秦尚远低声说,脸上不经意间露出笑容。
他有些不舍地回头。
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调子。
大步流星地朝明治神宫外的黑暗追了出去。
“我总觉得你,好像很在意这位路先生。”陆星野冷不丁地在秦尚远耳边说,“你跟他很熟么?”
“熟?不,不熟吧,毕竟很多年前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不认识我,”秦尚远仰头看着月亮,“与其说是在意,不如说那是某种其他的感觉。”
“其他的感觉?”
“大概是亲自见证心中无法忘却的遗憾,在多年之后终于迎来圆满结局的感觉。”
“老大!松下尾的轨迹开始移动,这次在代代木公园!”耳麦里响起了榊原政的声音,“负责结界的阴阳师们已经围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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