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外的黑雾已经消失,就连桑晨也被唐瑾根据那张纸上所说的,交给了守在外面的青衣卫。
“姑娘,你答应过老夫,说是要送老夫去见自己的妻儿家人,你不能说话不算话!”
桑晨红着双眼,死死的看着唐瑾,唐瑾知他误会了,不过不要紧,等他稍后见到家人后就明白了。
“桑大人放心,交易的内容从未改变,只是我还有其他要事,不能随你一同前往罢了。”
桑晨将信将疑的看着唐瑾就那么重新走后小院内,冷静的关上了院门后,忐忑的看向自己身后的那辆马车。
无奈,他如今如那案板上的鱼肉,只能硬着头皮踏上马车。
再说唐瑾,她在送走了桑晨之后,看着小院里熟悉的每一个角落,心下微叹。
玄夜能够追查到这里,这个小院,恐怕也保不住了。
只不过,她要给那些人一点回礼才行。
接下来,她在小院的每个角落都撒了一些加料的毒药,还在院门口布置了一处缩小版的杀阵。
弄完这些后,唐瑾返回师父的房间,抬手在屋子里的一个椅子的副手上一按,严丝合缝的墙壁打开了一个裂缝。
唐瑾直接走了进去,裂缝轰隆隆一声关上,小院里就好像从未有人来过似得,再次恢复了平静。
一个时辰后,唐瑾出现在昨日碰见几个小乞丐的地方。
她才刚露头,就见那个小乞丐头头和那几个小萝卜头正围坐在一起,好像在商量着什
么。
唐瑾放轻脚步,悄悄来到了几个小萝卜头的身后,就听见最小的那一个说,“老大,咱们别等了,那个人肯定是骗我们的。
反正咱们也不吃亏,不是还赚了银子了嘛,咱们可以用那些钱去南城郊外赁个小院了。”
“小五,你别胡净出馊主意,咱们都听老大的。”这是另一个小乞丐,这个小乞丐一边说着,还一边拿手在背后捅咕最小的那一个。
眼睛也跟长了针眼似得,一直眨巴着,可惜最小的那一个好像没领会其中的意思。
这时,就见那个最大的小乞丐头头抬起手,特别有领导架势的一挥,“你们都别忘了,我们可是互相发过誓的!
如今咱们按照他的要求把消息散步出去,我们没有违背誓言,所以咱们可以放心不会尿裤子。
但是他可不一样,他要是今天不来这里,那他会走路放屁,睡觉生疮!我就不信,他敢不来!”
最小的那一个挠了挠头,一脸疑惑的说,“老大,你是不是漏了一条?
不是还有一句吃完就饿,然后才是睡觉尿裤子吗?”
“啪!”
“啪!”
“啪!”
最小的那个小乞丐话才刚落下,头顶就先后挨了几个大的小乞丐好几巴掌,
唐瑾在他们后门听得满头黑线,嘴角疯狂抽搐的同时,心里阵阵无语,这帮熊孩子!
“那个,昨天咱们有过约定,今日在此会面?!”
几个小乞丐听见动静齐齐回头,就见唐瑾双手背
后,一脸难看的看着他们几个。
小乞丐头头在看见唐瑾的瞬间,双眼唰的一下就亮了,直接就忽略到了唐瑾说了啥。
就见他一个蹦高窜到唐瑾的面前,一脸兴奋家激动的说,“会飞的小哥哥,我们昨天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那些消息都散布出去了。
你要说话算话,答应我们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如果你敢反悔的话,那我就拜你为师。
所以,你赶紧反悔吧,你反悔了,我才好提出让你收徒,教我本事的事。
对着小乞丐头头那别样渴望的眼神儿,唐瑾稍稍后退了一步,“我们生而为人,自当信守承诺。
但是,我的银子也不是白花的,我总得去验证一下你们传播的效果吧?!”
除了小乞丐头头外,其他几个小乞丐们全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这个要求,没毛病!
于是,半个时辰后,唐瑾在前,几个小乞丐在后不远不近的跟着,先后走过了国都大大小小的地方。
先是茶楼,再是云集了三教九流之地的赌坊,随后就是国都各大世家及勋贵们最喜欢去的销金窟,揽月阁。
可惜,人家白天不营业,他们走了一个寂寞。
接着就是曾经举办斗香大会的青云广场,那里曾经被破坏的地方,已经全部修得完好如初。
那里,既有学子作画,也有书生吟诗诵词,更有各种商家想出奇思妙想,或烹茶,或酿酒,好不热闹。
只是这一日,唐瑾走过之地,没有
热闹的叫卖声,也没有学子书生的比诗斗文,有的都是凝重与压抑。
“砰!”就见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男子,把手中的折扇猛地一砸,“真是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我堂堂上国国都,难怪会出现那等诡异天象,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
“哼,这是欺骗我们这些人,我看啊,那个桑大人一家,肯定是被冤枉的无疑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的认为的,那桑大人在朝为官几十年,风评一直很好,怎么可能做出欺君罔上的事,这根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是!所以,还是君上无德!所以才天降异像,我猜再过不久,这天可能真的要变了!”
都说书生学子,最为赤诚,面对不公,他们身上那股子劲头,一下子都显露出来。
就在唐瑾满意的想要再换个地方去看看时,突然,就见一众学子中站出一个人来。
那人浑身气质清冷,而且说话的声音中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力道,这让唐瑾不由挑高了眉头。
“诸位,你们难道就不好奇,大祭司的那枚竹简上到底写了什么吗?”
“不是没写吗?”
“不对,是被有心人给掉包了!不对,兄台你这么说,难道是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就是啊!兄台,如你知道,还请你告知我等,我等必会谢您今日还世人清明之恩!”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诸位言重了,那批语本就是国师殿给所有
国人的警示,又岂可因某个人之故让之蒙尘,进而遂了某些上位者的心!”
“兄台高风亮节,在下佩服……”
“在下也佩服!”
“在下也……”
唐瑾抽搐着嘴角,忍着倒牙的酸爽,看着这帮文人学子佩服来,佩服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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