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
某位非常著名的光头说过:“徐州地方,历代大规模征战五十余次,是非曲直,难以论说。”
也正是在这个古战场上,决定了多少代王朝的盛衰兴亡!
正所谓兵家必争之地,地处交通咽喉的徐州,自然也是北方极重要的一环。
而糜竺这番话,却是让王策立刻察觉到了一个情况。
似乎距离陶谦病故,时间可不太远了吧?
那时候,董卓早已伏诛,这才有了刘备三让徐州的美名。
不过再怎么想,并州与徐州相距甚远,中间还隔着一个冀州、一个兖州!
这就意味着,就算能拿到徐州,王策也要跨过袁绍和曹操两座大山!
“若是大人有心,这徐州之事,也未尝不能谋划一番。”
“只是山高路远,只恐大人平了并州,这徐州也难以企及。”
眼见王策面色为难,糜竺微微一笑。
“大人如此风姿,当世罕见,子仲虽不才,却也识得英雄。”
“能从一地县令,得了如今州牧之位,更是略施手段,便瓦解了粮荒之事。”
“只恨并、徐二州互不接壤,否则便也没了子仲这番话,自会到大人帐下效力。”
王策眨眨眼。
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
手里有系统,他做的事自己倒也不觉得如何。
但在他人眼中,这事儿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一个毫无根基、更非世家的县令,如何能拿出赈济灾民的粮食?
一个贫穷破落,屡屡被抽调兵粮的县城,如何能击退来势汹汹的黑山贼?
而这两个加在一起,又是如何招兵买马,弄来了那四千甲士?
更是在虎牢关前,力战吕布,竟逼得那三国第一人无力再战,让董贼鸣金收兵!
声望,靠自己吹,十年八年也吹不成形。
可要是有个见证,这名声,不需宣传就迎风招展出千百里!
这次讨董联军,王策显然是赚足了风头,甚至还得了州牧之位。
放眼整个大汉历史,如此运气与魄力,恐怕也就那位斩白蛇的了!
“这话是说……”
“糜先生有意投奔我王某人?”
“如此,倒教我王经简受宠若惊了!”
王策站起身,朝着糜竺深深下拜,糜竺却也反应极快,同样朝着王策拜了下去。
“得此一言,子仲还有什么顾虑呢?”
说这话的时候,糜竺多少是带上了真诚。
两人的关系,也算不打不成交。
从一开始,两人因为粮价问题险些结怨。
再到现在,恨不得以生死相交。
就算是王策,也不得不感慨,这东汉末年的众人,感情实在是丰沛到了极点!
“只是,子仲兄身为徐州别驾从事,若是投我,岂不遭他人嫉恨?”
王策还是想到了关键的地方。
“此事倒也容易。”
“商贾之家,同各大世家都有联络,只消借王大人通商采买的名号,由不得陶谦多言。”
“此番的战马,就当是我糜家送来的礼物,王大人但有需要,下月在辽东,还能觅得不少良马,只供王大人驱策便是。”
糜竺这番话,听得王策心花怒放。
看看,什么叫贴心啊!
眼下,王策手头的资源并不少,无论是精铁、精盐还是生命之水,放在任何时候,都是紧俏的物资。
只是并州少有大商富贾,如此体量的货物,他们却是吃不下的。
“糜先生此言,让王策好生钦佩。”
“这样,若是白白拿了这些马儿,倒让糜先生白跑一趟。”
“张五哥,拨些精盐,务必把糜先生带来的舟船全部装满!”
糜竺一愣,旋即惊喜万分。
虽然说他本就打算做这笔“赔本买卖”,但王策的大方,还是让他喜出望外。
须知这长途运马,如遇河流、湖泊,仍是需要舟船运输的,因此从徐州一路上来,坐船的日子却是多些。
而且,若论长途运输的距离,舟船却是更加便捷迅速,也能减少很多运输损耗。
王策如今,要把所有运马的舟船,全都装载精盐?
那种雪花一样,连自己府上吃了都赞不绝口的精盐?
糜竺顿时有些感动。
这收购马匹、精铁等战略资源,乃是诸侯在浴血拼杀之外的另一个战场。
公孙瓒对王策,自然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而他是商人,大宗批发的收购价,却是一个很低的数字。
如今王策非但没让他白跑一趟,反而还要把船装满!
换做徐州的商业渠道出售,又是怎样可观的一笔收入了?
一时间,糜竺只觉庆幸,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等得舟筏充实,糜竺才依依不舍地告别王策——怀里还揣了一节香喷喷的玉米。
“等明年过去,糜先生还要从我这里采买粮食呢!”
回想着临别时候,王策笑嘻嘻说着的话,饶是糜竺对王策已是钦佩不已,仍觉得有些狐疑。
这并东三郡,也不是什么产粮大户啊?
送走了糜竺,王策也松了口气。
关键的战马问题,终于得以解决。
重骑兵大军,是他始终谋划的一个战略重心,但也并非全都披挂铠甲,就可以横行天下了!
首先,汉人在驯马方面,自然是比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略逊一筹。
那匈奴人生来就是游牧民族,驱策马匹自然是行进如风,无论是打还是撤,都是往来迅捷,重骑兵的脚力,很难追上他们。
其次,重骑兵那沉甸甸的铠甲,对马匹和战士的负担,都是格外严苛的。
体能不够,就算有再好的盔甲,也只会拖累使用者!
再者,就是远程火力不足!
以前从没上过战场,王策本以为这拉弓射箭,只要有一把子力气,就能轻松做到。
可当他自己兴致勃勃地试了试以后,恨不得把那弓给撅折了。
射箭也忒难了!
而问过张辽、赵云之后,王策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
训练一个娴熟的弓手,最快也要三到四年!
不然,以如今的兵员素质,没有开弓把箭射到自家同僚脑袋上,已经是福星高照、运气使然了。
至于用弩嘛……
想到那晚与华雄的西凉军交战,那短小疲惫的射程,王策不由得扶额。
看来,还是得想一点其他的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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