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一听,先看了看一旁的陈冰。随后就意识到对方可是天上下来的文曲星,哪里是自己这肉体凡胎的女儿能比的。
于是连忙说是,但还是坚持把女儿留在了这里,心里盘算着趁她年纪还小,多沾沾文气也有好处。
就这样,柳武成收下了这两个孩子,并随便跟他们闲聊了两句。
随着话题的进行,陈冰也回忆起了这对兄妹是谁。
小一点的妹妹叫朱欣茹,比自己小几个月。在四五岁最欢腾的年纪,自己跟她还有其他几个同村的小屁孩经常在一起玩。
只不过后来村子拆迁,搬到镇上以后就很少见了。隐约记得她高一时沉迷恋爱,此后成绩一落千丈,最后只考上了个民办大专。
大一点的哥哥叫朱硕,比自己大个四五岁,是个不学无术的小魂淡。
上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就经常逃学,后来上了初中更是趁夜翻墙去校外通宵上网吧。长大后自然也没什么出息,流转于各个厂子之间,成为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厂弟。
当然吼,我这里没有任何歧视大专和进厂的意思吼,不要做过多解读。每一种职业都是十分神圣的,只要自己不偷不抢,踏踏实实赚钱,那就都是好样的。
咳咳,扯远了。
回过神来以后,陈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个小屁孩。
朱欣茹自不必说,两岁半的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呢,一双愚蠢的眼睛正打量着这儿的环境。倒是她身处陌生的环境还能不吵不闹的,这点倒是值得褒奖。
至于她的哥哥朱硕,此刻正有些不耐烦地应着柳武成的话。
要不是自己妈妈许诺来学书法就给自己买游戏机,他才不会放着金鹰卡通不看,跑来这里呢!
随便说了点话后,柳武成开始教朱硕练基本功。
刚一开始的时候,因为他还有点新鲜感,所以学起来还算认真。可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他的心思就逐渐跑远了。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他心想着喜羊羊这会子该开始了吧?
“咳咳,别分心。”见他一副走神的样子,柳武成咳嗽两声提醒了他一下。
朱硕恋恋不舍地把放出去的心收了回来,然后随便写了两笔后就又走神了。
看着朱硕又一次走起了神,柳武成暗暗摇了摇头。
这孩子太浮躁了,根本就不是学书法的料。
不过……
柳武成看了看一旁认真写字的陈冰,又暗自笑了笑。
也是,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是坐不住的,像我孙子这样成熟稳重,聪明睿智的孩子本就是稀罕的。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比较出来,有了朱硕在一旁做对比,柳武成对陈冰更加满意了。
而在朱硕胡思乱想疯狂走神的时候,看够这儿的环境,而且没人陪着玩的朱欣茹突然哇哇哇地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就好像冲锋号一样,让按耐不住自己狂野之心的朱硕猛地站起来。
只见他背起自己还在哭的妹妹,飞一般地冲出屋子,连声招呼也不打。
直直地边往家跑边大声喊着“妈!妈!妹妹哭着要回家!”
他风风火火地跑掉了,跑得不见踪影,就连他的呼声也飞出好远没了踪影。
陈冰停下写着的春联,抬头看向一旁的柳武成。
祖孙两个相视一笑,继续写起了春联。
自那以后,朱硕和他的妹妹时不时就被大婶强押着来学书法。而向往着风的孩子从不会被牢笼给束缚住,每当找到合适或不合适的理由时,他就会干脆利落地带着妹妹回到家中。
这里的合适或是不合适的理由,主要取决于当时电视上播的是什么动漫。
如果是朱硕喜欢的,他就顾不得等到合适的理由。可如果是不喜欢的,或是压根就没播的话,他就有充足的耐心等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这种游击战,早在大婶食言没给他买游戏机,而是妄图以武力让他屈服的时候就注定了。
就其结果而言,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半年多的时间里,双方都没有取得任何的建树。
大婶没有成功让朱硕屈服,他总是阳奉阴违地不肯学习,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连笔都没动过几次。
同样的,朱硕也没有达到自己的战略目的。大婶不仅没有给他买游戏机,还成功恶心掉了他的课余时间。
对于大婶而言,不仅是朱硕这边的战略意图没实现,就连女儿也没能跟陈冰玩得很好。
不同于朱硕自己的不努力,朱欣茹这边就纯粹是没机会了。
因为陈冰每天忙得很,不仅要学习各种知识,培养各种天赋,还得时不时引导一下自己父亲的赚钱之路,实在是没时间陪这个三岁的小屁孩玩过家家。
虽然他是打算重走一遍人生路,偶尔也跟自己的那些童年玩伴玩点小孩子的游戏,顺便回味一下曾经的乐趣。但这并不代表,他打算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一个星期抽出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就顶天了。
而且说是玩小孩子的游戏,但因为有些游戏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陈冰恶趣味地自己给自己找了点乐趣。
他开始引导所在的孩子团体,仗着自己成年人的见识、智慧,开始操纵他们玩自己想玩的游戏。
并由此带来了一个额外效果,那就是自己成为所谓的孩子王了。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一方面是自己在智力方面碾压这些三四岁的小屁孩。
另一方面则是通过以大婶为首的村民之口,自己的“聪敏”、“天才”乃至于“文曲星”的外号不胫而走。
以至于家里的大人在教育孩子的时候,都会以自己为榜样,并让他们好好学学。
通常在孩子们的心中,大人就是权威,父母就是真理。
所以,所谓的“陈冰权威”就在他们幼小的心灵中根深蒂固了起来。
……
“冰冰哥!我们家附近出现了一只黑色的大狗,每天我一经过那里它就吼我,我们去教训教训它吧!”
2008年五月份的一天,当陈冰久违地又带着村里的小屁孩们玩耍时,其中一个戴着小银鱼项链的男生这么跟他说道。
听他说完这个以后,陈冰想了想觉得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去看一看。
因为如果真的是恶犬的话,尽早找大人来处理是最好的。不然他担心自己一走,这群屁大点的孩子就要因为好玩去挑衅它了。
他们没打过那条黑狗倒还好,这群小屁孩顶多是被咬上两口长长记性。可要是打过了,陈冰不敢相信这些心里还没多少善恶观的孩子会怎么虐待它。
且不说修狗被一群孩子玩弄会有多凄惨,就是说对于孩子们而言,发生在幼年时期的虐待,无论自己是发起者还是承受者,对人的一生都有很大的影响。
看在他们叫自己哥的份上,他可不希望这些人长大以后,成为心理扭曲的变态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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