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事司机叫吕涛,38岁,当场无生命体征。排除毒驾、酒驾原因,体内也没有发现其它可疑药物。”
付霆鸣汇报道:“根据高速路段的监控录像,轿车在驾驶过程中突然失控,随后就冲向了其它正常驾驶的车辆。连撞数车后冲向护栏,随后便自燃了。”
“因为车辆自燃,所以行车记录仪和很多部件都被烧毁了。”
宋含诺补充道:“不过我们尽最大可能检查了周围车辆的行车记录仪,吕涛的车明显出现偏航情况,还发出了一些尖锐异响,所以很大可能是刹车失灵导致的失控。”
“刹车失灵吗”
程智喃喃道。
“这种事哪里是会轻易出现的?”
宋含诺撇了撇嘴:“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们调查了吕涛的家属、同事和身边的人员,暂时还没有发现与之结怨的情况。”
付霆鸣急忙说。
“一定是,你又开始了。”
程智皱眉看了宋含诺一眼。
“不是啊程警官,事实证明哪次我说的有问题?很多时候我的怀疑不是没有道理的。”
宋含诺不服的说。
“这是吕涛最近汽车保养的记录。”
付霆鸣给程智递去一份报告说:“因为是刚保养过的车子,有没有可能是保养过程中出现失误呢?”
“佳成汽修行?”
程智推了推眼镜。
“对,就在吕涛他们小区旁边,已经开了十多年。”
付霆鸣回答。
“去调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
程智起身道。
“我也去我也去!”
宋含诺凑上前说。
“你先留下整理资料。”
“啊?整理资料很快的,用不了几分钟啊。”
“那就再梳理一下这件事,整出一份报告来。”
“行吧”
感受到了程智的态度,宋含诺有些泄气的说。
“小宋这人,你觉得如何?”
程智一边开车一边问。
“虽然很莽撞,咋咋呼呼的,但有些时候的确能提供一些思路。”
付霆鸣回答。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她调去不出外勤的科。”
“诶?”
“我观察了她挺长一段时间,总觉得有些奇怪。”
程智的话让付霆鸣摸不着头脑。
“奇怪指的是?”
“曹佳优,你还记得吗?”
程智问。
“记得,是被职场霸凌的那个?”
付霆鸣好奇的问:“她怎么了?”
“她前一阵来找我了。”
程智看了眼后视镜继续说:“她弟弟那天,不是很突然的被车撞了吗?”
“对啊。”
“曹佳优说,那天她在马路对面看到了小宋。她站在马路另一边很开心的笑着。”
程智说道。
付霆鸣则是难以置信:“哈?曹佳优是不是看错了?曹皓康被撞的事对她冲击那么大,而且她本身精神就不太稳定,怎么就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小宋呢?”
“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我调了那天的监控,当时她的确出现在那条街上。”
程智说。
“出现在那里也不能说明什么吧?也许只是巧合呢?”
付霆鸣还是持怀疑态度:“小宋也就是耍耍嘴皮子,我觉得她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正是因为没心没肺才会说出一些相对‘过激’的话不是吗?”
“看来你对小宋的评价还是很好嘛。”
“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人与人之间的联结自然就产生咯。”
付霆鸣倚着座椅,向后靠了靠。
“我们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佳成汽修行的老板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
“两位警官,这行我也做了这么久,安全保障一直是第一要务啊!”
老板的脸因发愁而揪在了一起。
“是谁负责保养吕涛的车?”
程智环顾四周问。
“您看,我是老板,我真的可以担保不是保养过程中出的问题啊。”
老板话音未落,一个男青年就走了过来。
“是我保养的。爸爸,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程智和付霆鸣循声望去,有些惊讶的问:“这么年轻的维修技师?”
“啊,他已经满18岁了,而且平时维修或者保养汽车都是有师傅带的,不是他独自完成。”
老板急忙为儿子解释道。
“嗯我们还是需要和他聊一下情况。”
程智严肃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袁旭。”
“从汽车行的监控看,当天给吕涛汽车进行保养的除了袁旭外,就是一个他称师傅的男人。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接触到车。”
付霆鸣掐了掐额头说。
“袁旭这小子也挺干脆,问什么答什么,似乎没有藏着掖着的意思。”
程智一边整理刚刚和袁旭的谈话记录一边说。
“确实,看起来不心虚。”
“但也许他并不知道自己操作失误了呢?不认为自己有错的人又怎么会心虚呢?”
宋含诺突然冒出一句。
付霆鸣刚要张嘴说什么,手机就响了起来。
“卢漪打来的程哥,我去接一下电话。”
付霆鸣说完向门外走去。
“卢漪?”
“付警官,我想找你打听点事。”
“你说,什么事?”
“就是你们正在调查的那起高速事故。”
“诶?你怎么会知道?”
付霆鸣吃惊的问。
“我舅舅也在那条车道上,被那辆车撞了。”
卢漪回答。
“怎么会!那他情况如何?严重吗?”
“不幸中的万幸,抢救回来了。”
卢漪叹了口气:“所以我想知道调查清楚事故原因了吗?”
“是刹车失灵,但”
“但?”
卢漪听出了付霆鸣语气中的为难。
“很多细节问题解不开,车辆自燃后很多证据也没有了,应该要按意外事故定案了。”
“付警官,你不这么认为吧?”
“诶?”
“你的语气告诉我,你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卢漪说。
“还是你了解我”
从心理上说,付霆鸣对卢漪仍旧有愧疚之情。
这份情绪的原因,还得追溯到曹佳优那件事上。
面对被曹皓康挑衅而情绪失控的卢漪,自己非但没有安慰几句,反而厉声呵斥了心中受过伤的卢漪。
虽然后来又一起处理了蒲煜实习学校中发生的学生事件,但付霆鸣心中还是介意着自己曾经的态度。
没有开诚布公的去谈和解释,自己怎么好意思找卢漪再帮助自己解决难题呢?
说到底,付霆鸣不得不直面内心,卢漪最初的帮忙就是自己为了得到程智警官的欣赏而找的“捷径”。
这样一个敏锐但又同样敏感的女孩儿,自己给到足够的关心和感谢了吗?
卢漪似乎也从未索取过什么,不管案件有多黑暗、危险也从未抱怨。
哪一次自己产生不同于调查方向的观点时,不都是卢漪给到了支持?
“付警官?”
卢漪的声音让思绪万千的付霆鸣回过了神。
“啊”
“是不是信号不好?我听不到你说话。”
卢漪问。
“舅舅伤成这样,还有好几个去世的无辜者,肯定不能草草定论呀,一点疑问也不能放过。付警官,我可以过去找你了解更多情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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