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
许寒颇有些意味深长的看着苏辰。
“我是谁?我是你苏爷爷!”
苏辰怒骂。
刹那。
在场的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命了。
一个玄色,竟敢挑衅这杀人不眨眼的西厂厂公?
紫袍空悬,在皇宫,这尊厂公就是第一监!更何况,他权势无双,还有从龙之功。
再论心狠手辣。
哪怕传说中的张贵,都望尘莫及。
“还敢怒骂?”
“好!”
“好得很!今日就让你尝尝西厂的厉害……”
三百锦衣番子,最强不过三品,如虎如狼,目露凶光,对这尊站在修行顶点的武榜第一露出了残忍笑容。
“把他的嘴给我抽烂!”
锦衣头目怒吼。
“的确该抽烂。”
许寒也在说。
“厂公说的是,小人这就亲手抽烂他的……”锦衣头目,听到许寒夸耀,兴奋异常,脸上泛起谄媚堆笑。
啪!
他被抽翻在地。
“我说的是伱。”
许寒收回了手掌。
随后。
他双手下压。
刹那。
滚滚怒罡汹涌。
三百锦衣番子,全被他扫飞了出去,清出了一条道路。
“藏书楼许歌是吧。”
“我知道了。”
“你们走吧。”
许寒扫了眼苏辰的宫牌,对自己人动手,竟然只是为了给苏辰他们清出一条路来。
在场之人,面面相窥,根本不知道这尊杀人如麻的西厂厂公在抽什么风。
“快走吧。”
“再不走就真走不掉了。”
“继续跪下去,西厂不杀你们,禁军也要出手的!”
“我无碍!”
“陛下不会杀我这尊执宰的!”
“你们就不同了……”
这尊执宰嘶哑着话音,驱赶着身旁的宫女太监,这时,他们才如梦初醒,恐惧占据上风,慌不择路的离开了。
临走前,皆是朝这尊为民请命的执宰尊崇的鞠了一躬。
“如能让陛下触动,一死又何妨!”
唯有小轩子,梗着脖子,任凭执宰推搡,也一动不动,铁了心的想要以大好头颅,血洒宫门……
“我这都干了些什么啊……”
苏辰冷静下来了。
他懊恼级了。
长生四品后,移形换面,伪装许歌身份久了,他竟也沾染了原主的少年心性,竟这般冲动招摇了。
还好,他没有出手,就没有暴露。
“还不走?”
“小兔崽子,净给我惹事!”
“早知道刚才就不放你出门了,说了多少遍,咱们只是普通太监,在这皇宫禁军大爷都惹不起,你给我惹西厂的大爷?”
“抱歉啊,各位西厂大爷,谢谢各位大爷饶命……”
苏辰叫骂着,向着满地哀嚎的西厂番子连连躬身,赔着不是,直接将小轩子抓回了药房。
隐藏在暗中的三卫统领,一阵无语。
“这小太监是谁?刚才就属他最嚣张吧,连西厂厂公都敢叫骂。好家伙,他竟然还记得,他只是个普通太监……”
“也奇了怪了,许寒杀人如麻,自回到皇城,屠门绝户,从不手软,今日是怎么了?”
此地清场了。
长跪宫门的执宰,这时才扭头看向许寒,目露复杂,拱了拱手,声音嘶哑,感激道。
“人情我领了。”
“多谢了!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这些苦命人一条生路……”
“你这阉贼竟也有良善的一面……”
原来如此。
竟是给执宰面子。
难怪了!
在场人影绰绰,恍然大悟。
然而。
许寒一身大红蟒蛇袍,望向太监们离去的方向,良久才转过头来,像是才听到这些,冷漠的眸凝视着这尊执宰。
然后。
露出冷嘲。
“呵!”
“给你面子?可,你……算什么东西。”
执宰愣住了。
不是为他,还能为谁?
方才众人,最为显赫,地位最高,只有他一人啊,余下不过寻常太监宫女,浮萍之沫,野草之屑……
“走了。”
许寒拂袖,西厂撤了。
最终。
这场为苍生喝问的宫门之跪,还是没能将小皇帝跪出来,许是觉得这执宰太烦人了。
小皇帝,随手打发了名蓝袍,将执宰打晕,送回了他在皇城的住所。
皇宫里,小皇帝看着御桌上一份份妖魔现世,大肆猎杀流民的奏章,身躯颤抖,猛然一拍桌子。
他兴奋不已。
看着了白袍人,道。
“楚师,三郡百万流民作礼,供给他们食用,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满意?”
“到底何时,他们才会放出第一尊一品妖魔来宫里助朕!”
“那一夜,风雪小宗师一剑抹杀富贵总管,这魔功残卷缔造出的一品,实在是太弱了,连骄子二品都不如。”
“既然天下一品,最强的乃是妖魔,那朕要这最强的一品妖魔,做朕的羽翼,掌控天下。”
小皇帝状若疯魔,视人命如草,已然比妖魔更像是妖魔。
……
……
回到药房,风平浪静。
又过去了几日。
依旧如此。
“看来是没有暴露。”
“想来也是。”
“移形换面,我早是另外一个人了,不过三言两语,许寒如何能认得出我来?”
苏辰一阵摇头,躺在摇椅上,在这寒天里,靠在火炉,昏昏沉沉,恢复了往昔模样。
至于小轩子,则是龟缩在角落,一言不发,像是失去了希望,就如同他刚阉割来到药房的那一天。
弱小,可怜,无助。
只因宫里消息传遍了,宫廷之跪后,执宰二度血衣上书,朝会上长跪不起,惹得小皇帝大怒,直接罢免执宰,差点直接赐死,最后将之驱逐出城……
至于百万流民……
朝廷不管不顾。
如今。
半数都已沦为妖魔口粮。
天灾,乱世,王朝末年,往年就是妖魔出山,霍乱天下的时候,而这几样大梁全占了……
建武十二年,二月末。
夜。
微微寒。
苏辰被摇晃醒了。
事实上,他早就醒了,以他境界,来人他早有察觉,只是他只是个普通太监,不该有此警觉。
“快醒醒。”
“娘娘出事了。”
玲珑神色慌张,拉着苏辰就朝冷宫跑。
苏辰心下微沉。
想起了洛妃腹中之子,也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建武帝,梁太祖,还是洛妃之子?
很快。
到了冷宫。
苏辰看到了洛妃已死,太监高要跪在地上颤抖不停,还有一个稚嫩童子,正坐在椅子上,把玩手中的玉杯。
童子含笑,朝苏辰望来,露出了他那与建武帝有三成相似,七成神似的稚嫩童颜。
“你终于来了。”
“不知道我该如何称呼你。”
“药房许公公!”
“还是藏书楼苏公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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