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九妹一行刚住进老头客栈,尚未出门便听闻客栈管事来报,说是沧州知州登门拜访。
几人面面相觑,十分奇怪。入城时已通传将稍后与杨大郎在州府见面,怎料知州反倒亲自登门。
九妹与褚小娥刚走到院中,还未出门,便见李允则已大步踏入院内。李允则环视一圈,脸上挂满笑意:“哈哈,这就是九妹了吧?”
他一边行礼一边热络道:“我与大郎兄弟相交甚深,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叫我则哥也行,叫我垂范哥也可”
褚小娥看着这身材圆润的知州,眼中闪过警惕,立刻上前一步拦住:“你说你是沧州知州,吾等并未见过,不如还请大郎君来此见面之后再说”
她并非无理,只因刚进客栈就遇此人登门拜访,言辞过于亲热,让褚小娥不得不多加防备。
九妹则一脸坦然,笑道:“褚姨不必多虑,客栈管事定然识得知州大人。”说完看着李允则又笑道:“况且,即便误会,以我们的身手,还怕什么呢?”
李允则急忙摆手解释:“你们误会了,大郎已经秘密离城。我来此是为告知此事,并有些事情需要你们相助。”
“哦?”褚小娥听罢,仍有些半信半疑。
九妹则陷入沉思,片刻后问道:“是否与我杨家的金花八式有关?”
“咦——”李允则有些意外地看着九妹,感叹道:“你比扬大郎聪明多了。虽不全中,却与此事脱不开关系。”
“请府尊入内详谈。”
此时,院外传来通报声:“九娘子,小乙求见。”
小乙匆匆进门,见到李允则一时愣住,随后面露笑意:“原来府尊也在。正巧,我们的人已发现城内一处辽人接头地点,请府尊下令抓捕。”
“小乙也来了!”李允则热情地迎上前握住他的手:“我来找九妹也是因辽人细作之事,进屋再议。”
九妹见他们如此熟络,不禁心生惊讶。她暗忖:这沧州知州真是个妙人,仿佛与谁都能套上交情,连杨家的暗卫也相识。
待几人坐定之后,李允则迅速说明了扬大郎的动向。
待几人坐定后,李允则便迅速解释了杨大郎的动向。缘边刺事人送来紧急军情,辽军在边关陈兵近十万,宋军全线紧张。杨大郎已赶往乾宁军布防。
按照李允则的解释,乾宁军在沧州城以北九十里,为沧州最重要的防线,
作为沧州知州,李允则需要控制城内的辽人细作,他看向九妹,提议道:“我和大郎商议后,想请九妹以交易方式接近苏文的商会,搜集其勾结辽人的证据,这样我们就能截下商队的货物。”
“既然小乙已经发现辽人细作的踪迹,就可以以此为引,直接搜捕他们。同时,请九妹追踪辽人细作,最好能把沧州境内的细作全部引出。”
“既然李知州有请,吾等当仁不让”九妹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叫则哥!”
“啊——”
……
……
当冯均下值后,从榷场直奔北门,今天的城门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再加上榷场来了新的牲畜,城里的肉类市场价格比平时便宜,四里八乡的百姓进城增多,导致出城比往常慢了很多。
冯均等了很长时间才轮到他,其中一名士兵看到他,友善地打了声招呼。
“冯书手,您这是去哪里啊?”
“嘿,还不是商队的事情,非要跑长芦一趟”冯均开始抱怨。那士兵也同情地点了点头,叹息道:“怎么不是,这商队一来,我们本来今日休沐,可现在却被调来这里,详查所有出入的人”
“哦?”冯均心中一动,再结合九州镖局入城时的动静,有所猜测。
“我这要出去,需要怎么查?”
“冯书手说笑了,我们谁不认识你”那士兵笑道,爽快放行。
冯均出城后,辨认一下方向,就朝西北行去。
“……确认就是这个人吗?”
小乙站在城门楼上,杨家的一名暗卫刚刚把头探出去又缩了回来。他听到小乙的问话后,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在食肆中停留时间最长,今日又离城的,只有他”
“你们两人跟在后面,再派两人绕到前面,具体找下面士兵打听即可”
那暗卫“诺”了一声,离开城墙。小乙则是径直回去向九妹禀报。
就在这一日雄州瓦桥关、霸州益津关和淤口关三城先后铜钟长鸣,城北二十里发现辽军。
虽然大宋上下都知道宋辽一战必不可免,虽然缘边安抚司关于辽军集结准备南下的情报已经放到了真宗皇帝的案头。但是,当战事真正来临时,朝堂上还是爆发了一阵恐慌。
不提朝堂上的动荡,但看边关首当其冲的杨六郎,这距离他刚刚上任缘边都巡检使不过两月。在他的辖区内,兵员不过二万八千三百人,还需要分别防守遂城、瓦桥关、益津关和淤口关四城,以及周边二十余处堡寨。这兵力就显得捉襟见肘。
不过,太宗一朝,经过沿边州镇军民合力,贯通了西起保州,东至泥沽海口的水长城,沟通河道连为一体。因此,辽军南下,只能走州城要道,沿途寨堡更多是警示的作用。
此时三关每城守军不过五六千,当寨堡示警时就已经拉起吊桥、放下千斤闸并关闭城门。同时,十余骑快马从南门离开,分别向保州州城——也是缘边都巡检的行军衙门、遂城和东京而去。
在乾宁军以西六十里,沧州城西北八十里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叫做束城。
在束城北有一座土丘,当地人称之为‘磨盘山’。
此时在磨盘山上,有数十骑辽军正看着不远处的束城,那城门大开,还有百姓来来往往。
磨盘山下,一队五百辽骑整装待发。这里距离城门不过五里,因其地势低洼,从磨盘山冲出去片刻之间就能冲进城池。
“传令!杀进去,而后关闭城门,让宋人在城头守备,谁敢不听,全砍了”
磨盘山上有一辽骑,年约三十,一身金甲,淡淡的朝身边亲卫吩咐道。
“诺!”亲卫一拱手就朝磨盘山下辽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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