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陈抟老祖,你还真敢说啊,你怎么就成了他的再传弟子,小心遇到真传,惹出麻烦”
“你忘了,姑父与陈抟有缘见过,还得其批语【子神清,可以学道;不然,当富贵,但忌太速尔】”
“哈哈哈”两人大笑,都想到一起了,专门碰瓷钱若水。
宗繇有些不满的看着这两人:“合着你们都想好了,不行,我要别的身份”
“我呢?怎么成护卫了?”宗永也想碰瓷。
“唉——你和宗魁一看就是打手,还是算了吧”宗德摇了摇头,直接给两人起好名字“宗永跟十姑姑姓,这总可以吧?”
“哦——贵妃族人?”宗永一听,挺好的。
“你叫刘大”宗德指着宗永,而后再指宗魁:“你叫刘二”
“哈哈哈”宗保大乐。
“没时间了,你叫钱粟,是钱家家生子”他指着宗繇,而后又看向宗保:“你叫钱中玉,便是如此”
“接下来咱们要留下去往江南的痕迹,而后迅速转向长垣,到时候再看,是从白马渡过河还是从延津渡过河”
“为何不走澶州?”宗保想进城看看。
“过河之前不能进城,否则皇城司、薛叔那里马上就知道了,之后——哼——等着挨板子吧”
“我们怎么找材料?”宗方……道济迫不及待的问道,一想起材料,他的手指就开始抖动起来。
“啊——哦,最有可能留下我们的,就是七叔,咱们找他去”
“哼——如何找?”宗永……刘大恨恨的看着钱中书,强自忍耐,他们出来之前都说好了,打仗的时候听他的,其它时候听钱中书的。
“此事不急,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给皇城司和薛叔他们留下点痕迹”
“钱粟,你意下如何?”
钱粟也知道这里不能久留,没有心思在身份上计较。此时听到这话,便直接应承下来。
“一切都听郎君安排!”
“好!”钱中书满意的点点头,径直做了安排。
“钱粟赶车,刘大、刘二骑马,我、道济、三弟乘车,另外一匹战马就拴在马车后面,不过……”他看了看战马的样子:“出来之前不是让你们尽量挑选老马、驮马之类不起眼的吗,怎么还是有些惹眼?”
刘大一听就急了:“这已经是庄子里面最差的马了,就没找到驮马,除非去找庄子管事”
“算了,等一下处理,尽量别让人看出来,过了河,到处都是战马,就不那么显眼了。你们都要注意,对各自的身份上心一点,细节——一定要注意细节,明白了吗?别像九姑一样,谁都能看出来破绽”
“诺!”几人迅速进入各自身份,严肃起来。
他们几个换完衣衫,互相仔细检查了一番,方才打闹着收拾好东西。
钱粟赶车,道济不愿意闷在车里,便坐在御者位子旁边,刘大在前面开路,刘二断后,落单的战马缰绳就简单的挂在车厢边上,这老马识途,即使不挂着,也丢不了。
就这样,一行人有家眷,有马夫,有护卫,普普通通,缓缓走出了榆树林。
他们下了土丘,便沿着汴河渠朝陈留县城方向走去,这几人常年在杨家庄园习武,沙盘演武不知道用了多少次,大宋的舆图基本上都印刻在脑海里面。
前行不过数里就到了高阳乡,看着原本普普通通的村庄忽然人来人往,多出了好多衣衫破旧的士子。
不过他们的衣衫虽然破旧,可是依然打理的干干净净,只不过补丁多了一点。
“这是怎么了?”刘大茫然间扭头问车夫钱粟。
钱粟仔细打量一番,再低头算了算日子,恍然道:“这是进京赶考的士子,自淳化末,停贡举五年,官家继位后首次开考,听姑姑说,这次给的名额很多啊”
“啊,为什么这些人在这里?”
“很明显,都是些寒门士子,应该不少是依靠朝廷发的驿券,一路借助驿站来到京城的,你想啊,京城吃住多贵啊,看来附近的京畿县都有不少士子”
“咦,那里有一家食肆,快走!”刘大耳朵里听着,眼睛却不住的四下打量,忽然看到远处的旗幡,兴奋起来。
众人在刘大的催促之下来到这家食肆,这就是村民用自己的院子倒腾出来的,趁着这些士子挣些钱。
他们透过院子的篱笆墙,看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刘大遗憾的看向钱粟,眼里询问该怎么办。
钱粟低声朝车内问了几句,便回头跟刘大说道:“郎君有命,问店家买些吃食,咱们路上用吧”
刘大瞪着钱粟,半天不说话。
“还不快去?”钱粟呵斥道。
“拿钱!”刘大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
钱粟看着刘大那恼怒的样子,便从身上掏出一个布囊,扔给他。
“快去快回”
刘大踏入院子,扫了一眼,只见七八张矮桌都坐满了人,绝大部分都是士子,只有一桌最惹眼,三个汉子,与周围的士子格格不入。
不过刘大也不在意,径直找上店家,询问都有哪些吃食可以带走。
“这位好汉,小店只有带馅的馒头和汤饼,若是要带走的话,馒头最合适”
“好,就给某家来五十个”
“啊,好汉能吃那么多?”
刘大一指院外:“恁个多话,某家人多,缺不了你的钱”
那店家探头看了眼,恍然道:“原来是官人,请稍候,小人这就拿去”
刘大这么大的个子往院子一杵,刚刚还在高谈阔论的士子们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
“好汉子!何不过来歇个脚”忽然一道声音传入刘大的耳朵里。他转头一看,正是那一桌三个汉子中的一人张嘴说话。
刘大四处看看,发现那人是对自己说话,他也正嫌一个人站在那里有些不自在,便抱拳道:“多谢了!”
眼前这三人,一人额角带着疤痕,那疤痕有些奇怪,仿佛是用锐器剐蹭而成;一人宛如瘦猴一般,尖嘴猴腮;一人三叉黄须掩口,头戴暖帽,脸颊瘦削,招呼刘大的正是那三绺黄须之人。
刘大到了这桌,再次一礼,便坦然坐了下来。那三绺黄须之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些许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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