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
武德殿。
“殿下,殿下!”李密与裴寂联袂而来,两人脸上止不住的激动之色,让李元吉十分疑惑。
这俩人是怎么了?
难不成吃蜜蜂屎了?
李元吉压下心头思绪,笑问道:“二位,何故如此开心?”
李密眼神扫了眼周围,见无旁人,立刻上前压低声音道:“李世民落单了,就连九安都被派出去了,临走前还带走一万多禁军!”
李元吉呆愣了片刻,呢喃道:“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他原本还期待着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没想到竟是如此,瞬间满脸写满了失望。
李密察觉到他的神情变化,赶忙说道:“王伯当昨日传信给我,预计今日傍晚便能抵达长安,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三万多忠心耿耿的将士。”
裴寂摸了摸胡须,脸上露出狰狞阴狠的神色,仿若魔鬼一般,“有九安在,一旦秦王登上皇位,我们必死无疑!”
“唯有齐王殿下荣登大位,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这”李元吉瞳孔骤然猛缩,看着两人严肃认真的神色,心头不由变得火热起来。
李密似自语又似暗示般,轻声呢喃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今秦王心腹全被派了出去”
李密与裴寂两人压根没往李世民是故意为之的方面想,他们明面上和李世民又没有任何冲突,他难不成会未卜先知?
所以,两人才急忙来到李元吉这里告知此事,前些日子他们已经达成同盟关系,会尽全力扶持李元吉上位!
同样,李元吉也做出承诺,只要坐上太子之位,将来登基绝对不会亏待二人。
“杀!自作孽不可活,本王要为我那含冤而死的大哥报仇!”李元吉终究是按捺不住心头那如潮水般侵袭而来的欲望,直接将死去的李建成拿出来说事。
他和大哥李建成的关系好吗?
好!
但是,他一样从未放弃过那个位子,只是那时自己尚且年幼,加上两位哥哥势大,他只能将此压制于内心深处。
如今被李密二人撺掇的再也压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欲望。
李密与裴寂互视一眼,脸上皆是露出狂喜之色。
只要李元吉答应,这件事就成了一半。
“可是我被禁足武德殿,你那三万心腹又进不来元从禁军本就是百战精锐,根本不可能听我们的调令。”
李元吉面露忧愁,叹息道:“我们根本插不进去手啊”
“殿下这就需要你付出一点面子了”李密智珠在握,缓缓道:“您只需要这样再那样回头”
李密一阵嘀嘀咕咕,安静听着的李元吉,脸色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裴寂插嘴道:“齐王殿下,小不忍则乱大谋,一时低头算的了什么,待我们事成,生死还不是您一念之间?”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愣是将李元吉给说动了。
“好!既然如此,本王也豁出去了!”李元吉满脸狰狞之色,狠声道:“事成之后,我要李世民和九安不得好死。”
“本王要让他们尝尽世间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本王要让九安亲眼看着看着本王是如何折磨杨千雪臭婊子”
裴寂与李密同时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旋即三人就接下来的计划展开周密得计划。
日落日升,李密与裴寂两人满脸疲惫离开了武德殿。
与此同时,李元吉胡子拉碴满脸倦容,在侍官的搀扶下走出武德殿,朝着太极宫缓缓走去。
太极宫。
“报——!”
侍卫拱手道:“陛下,齐王殿下求见,如今正在殿外等待。”
李渊和李世民同时扔掉手中正忙着处理的奏事,李渊沉吟片刻道:“让他进来吧!”
俗话说的好,小儿子宠,大儿子爱,唯独老二不宠不爱。
最近忙得晕头转向,李渊竟然把李元吉被禁足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如今猛然想起,他心中不禁一阵痛楚。
自己的孩子被关了如此之久,身为父亲却浑然不觉,真是不应该啊!李渊愧疚难当,自责不已。然而,当他看到李元吉那“憔悴不堪”的模样时,心都碎了。
李元吉的伪装堪称天衣无缝,双眼布满血丝,年纪轻轻却胡子拉碴,身上那件珍贵的袍服皱巴巴的,几处硕大的污渍更是将他的狼狈展现得淋漓尽致。
“三郎……你……哎!”李渊张口结舌,不知如何是好。
李元吉“噗通”一声双膝跪地,声音略带颤抖:“父皇,儿臣已知错了,恳请父皇原谅儿臣吧!”
“咚咚咚……”
话音未落,李元吉连连磕头,脑门撞击地面的声音,让李渊心如刀绞。
“起来,快起来!”李渊疾步上前想要搀扶,却被李元吉闪身躲开,他语气坚定地说:“是我错了,身为人子,竟做出这等卑鄙龌龊之事,理应受罚!”
“二哥!”李元吉目光十分真诚看向不远处的李世民,语气哽咽道:“是弟弟不懂事,不知二哥苦心弟弟知错了。”
李世民神色略显慌张,赶忙道:“三弟,快起,快快起来!二哥那日也是下手太重了,二哥也有错”
“大哥已经不在了,咱们兄弟理应和睦相处,好好辅佐父亲管理好咱李唐江山!”
说着,李世民脸上露出哀伤之色,顺手搀起李元吉,亲自为其捋了捋衣襟上的褶子,那模样像极了一位十分疼爱弟弟的哥哥。
其实李世民早就膈应坏了,他是恨不得直接亲手掐死李元吉,自己做了太子,本以为他会老老实实,没想到居然也敢升起坏心思?
他是真想撬开李元吉的脑袋,看看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李建成都干不成的事情,你又凭什么啊?
不过,今天李元吉的这个举动,绝对为他们接下来的计划铺路。
果然,身为老父亲的李渊见到面前兄友弟恭的画面,眼眶子都有些微微发红。
“三郎,日后好好辅佐你二哥,切莫不可在惹出事端!”
李元吉点头如捣蒜,顺坡上驴道:“父皇,孩儿这些时间想过了,不能在继续如此沉沦了,身为李家一份子,怎能总让父亲和哥哥顶在前面?”
“身为皇子、亲王,理应为父为兄分忧!”
一番话说的极其漂亮,将李渊感动的无以加复,当即道:“为父甚慰,三郎想如何,爹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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