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章 他吃自己的醋
“明白,霍先生。”
虞南栀蜷缩在霍祁年的怀里。
“你上次说走就走了,我还没有好好跟你说再见……”
霍祁年闻言,轻笑了一声,垂首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吻。
“我们之间,没有再见。”
从来都不存在再见。
虞南栀一愣,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她撇撇嘴,“那你跟我约定,下次不许突然就消失。”
哪怕是走,也要跟她说一声才好。
上一次,离开之前他还是霍祁年,回来的时候,却变成了郁赦。
她到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我尽量。”
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做不到的事情,不会给出保证。
但虞南栀也不是要他的保证,她当然知道这个事情,也不是霍祁年自己就能决定的。
她只是想要霍祁年哄哄自己。
已经……很久没有人哄她了。
虽然刚才受了惊吓,但是虞南栀吸入的麻醉还没有完全被代谢掉,她和霍祁年说着说着就又睡着了。
霍祁年陪了她一会,确切的说,是让虞南栀陪了自己一会后,他才舍不得的放开了她。
他下了楼,刚才的那个人还在客厅里。
保镖正看管着他。
以他安排的安全布局,是不可能会有外人混进来的。
除非是他下命故意放人进来的。
磅礴大雨的雨夜,视线受阻,是非常适合动手的夜晚……也是……一个适合让鱼上钩的夜晚。
保镖见霍祁年下了楼,便抬脚踢向了倒在了地上还昏迷不醒的人。
霍祁年瞥了那人一眼……
这人进来的时候,带着黑色帽子和黑色的口罩,现在已经被保镖拿走了,露出了他的脸。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看着像是经历过爆炸之类的事故的才会被毁容的脸。
霍祁年淡漠地出声,“拉到外面去,太太还在睡觉。”
刚睡下,睡得又不是很安稳,就连在梦里,她都是哭着抱着自己不让他走。
虞南栀自小就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
这样的出身,最不缺的就是安全感。
可偏偏,她如今最没有安全感。
霍祁年紧了紧拳头。
站在雨里,朝着那个人就挥了一拳头。
他很久没有亲自揍过人了。
力都是相对的。
对方有多痛,他的手也就有多痛。
但是他完全感觉不到。
再痛,也是他自己活该。
是他把虞南栀害得整日惶惶不安的。
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刚才保镖的一脚,没有让这个人醒过来,但是霍祁年的这一拳头,倒是把那个人给揍醒了……
大雨里,他视线模糊的惨烈。
用力地眨着眼睛好几下,才能看清楚眼前的人。
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是被抓住了。
“你和晏慎是什么关系?”
霍祁年很少会没有耐心,但是今晚,他耐心全无,上前抓着这个人的头,低声质问着。
虽然眼前的这个人,容貌全毁,但是他的身形和晏慎实在是太像了。
霍祁年眯起黑眸,如果对方下一秒没有给出他想要的实话的,可能又要被挨上一拳……
那个人没有说话,反而像是意识到用来遮掩自己面容的口罩没有了,所以他还是慌乱又奋力的挣扎。
男人的黑眸再度眯起了几度。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想起了虞南栀曾经提起过的,那个在芬兰像鬼一样出没在她身边的那个变态。
“是你?从芬兰跟着南栀到了这里,还是说,你是从这里一直跟着她到任何一个地方的?”
如果是前者,对于霍祁年来说,其实不算是什么事情。
他可以说是因为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
但是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就代表了,这个人一直都在虞南栀的身边,他居然没有发现……
拳头被握紧,雨滴顺着男人手背上爆出的青筋蔓延滑落。
这个人始终没有说话,他发现自己挣脱不开后,就一直低着头,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
他似乎很害怕,自己的这张脸,被别人看到。
霍祁年虽然怒火攻心,但还是发现了这一点。
他让人拿来了他的帽子和一个新的口罩。
“想要的话,就回答我的问题。”
那个人倏地抬起头,看了眼自己的帽子和口罩后,又飞快的低下头点了点。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南栀的?”
那个人摇摇头。
不是那个变态?
“你是晏慎的人?”
霍祁年眯眸,狭长的黑眸里透着几分湛湛危险。
只见那个人迟疑地点了一下头后,犹豫了一两秒,又飞快的摇头。
他不是?
“你和晏慎有关系吧?”
那个人点了点头。
他回答问题的时候,始终都是低着头,用点头或者是摇头来回答,从不开口。
“会说话吗?”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他没有回答。
霍祁年没有什么耐心,直接把他的脑子扔在了地上,然后一脚踩下。
“现在,你还有一副口罩。”
如果再不配合他回答问题的话。
口罩也没有了。
那个人随即摇摇头。
不会说话。
也许,他的嗓子,和他的一样,在不知道是什么的意外里,一起被毁掉了。
霍祁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
他让保镖把他送去易家医院,关在重护病房里。
外面有保镖看守。
这个人来路不明,需要好好查清楚。
霍祁年交代好一切后,回了屋子里,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身上也沾着雨夜里的冷气。
他先回了郁赦的房间,冲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后,才回到他和虞南栀的卧房里。
床上的女人睡得并不是很安稳,也或许是因为麻醉已经失效了。
所以她醒来了。
霍祁年进门的时候,她已经蜷曲着膝盖,在床上坐着了。
“我把你吵醒了?”
虞南栀摇摇头,“你在外面盘问那个人的时候,我就醒了。”
她醒来后,看不到霍祁年,所以趴在窗户上找了一圈,在花园喷泉前看到了他。
至于那个人,被保镖押着,站在树下,她并没有看清楚。
“那个人是谁?”
她挪了挪身子,空出了位置给霍祁年。
但是霍祁年并没有上床躺着,只是坐在床沿和她说话。
“他什么都不说,只能先把他关起来,慢慢查。”
虞南栀点了下头,下巴抵在了膝盖上,没有再问下去。
霍祁年摸了摸她的脑袋,“吓到了?抱歉。”
虽然今天晚上是郁赦的主意,也没有跟他说起过,但是……是他的问题,才会让郁赦存在。
的确是他的错。
虞南栀摇摇头,“我刚才醒来,发现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很慌,明明很想哭的,但是一想到眼前的人可能不是你了,我就突然没有哭的想法了。”
眼前的人不是他,她哭了有什么用?
没有人会心疼她的啊。
眼泪,要留给在乎自己的人才对。
“我很害怕,但不是害怕又会有什么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我是害怕你又不见了。”
“但是当我看你还在外面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定下来了。”
霍祁年闻言,轻笑了一声,“光是看个背影,你就能确定是我了?”
“我当然能!换做是郁赦的话,他会直接揍一顿再说,而且,你拿帽子和口罩给他了。”
郁赦其实也能看得出来那个人没有帽子和口罩后,才会变得慌乱,但是他不会给的。
他应该更喜欢看人受折磨。
他要别人先配合他,再考虑给不给帽子和口罩
而霍祁年,则是直接把口罩和帽子拿出来威胁人合作。
虽然做法差不多,但是区别还是很大的。
“那你上次还跟我说,他就是另一面我的?”
“对呀。”虞南栀用力地点头,“正因为是另一面,所以做派才会不一样。”
但归根到底,都是一样的人。
霍祁年眼眸眯起了几分,“你有没有对他有好感?”
“……”虞南栀愣了好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不要告诉我,你在吃醋。”
她直起身子,贴向了霍祁年,双手圈住了他的脖颈,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霍祁年,你在吃醋,你居然吃醋了!”
居然?
男人挑了挑剑眉,下巴倨傲地抬起,睨着她,薄唇微扬。
似乎是在说,他吃醋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
“你以前都没有为我吃过醋。”
说起来,她还有点委屈来着。
“那些狂蜂浪蝶,又入不了你的眼,我吃什么醋?”
“那你现在吃自己的醋?”
虽然她平时还还是很喜欢看那种我竟是吃自己醋的那种小说和电视剧,但是这事情真的出现在霍祁年的身上,她只想笑。
哪有人真的会是这样的?
“他不一样。”
男人黑眸半垂着,眉宇也蹙起。
“你也说了,他就是我。”
虞南栀会对郁赦有好感,他根本就不意外。
“霍祁年。”
虞南栀抿着唇,将笑意强行忍住。
“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我也至于会喜欢上三番四次掐我脖子的人。”
郁赦在她眼里,就是个暴力狂。
谁会喜欢一个暴力狂?
男人微微颔首,“恩,知道了,你睡吧,我陪你。”
彼时,虞南栀还没有觉得有问题。
她心情大好的躺下,霍祁年拉起被子,盖子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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