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虞南栀就扑进了霍祁年的怀里。
“霍祁年。”
女人声音娇娇滴滴的,还带着一丝丝的哭腔。
霍祁年笑着抱住了她,“你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好巧不巧的,陆司沉就站在了霍祁年身后不远处的树下,尴尬地站在那里。
他原本是想来打个招呼的,没有想到看到了这一幕。
做电灯泡,天理不容。
但是他的别墅在前面,得往前走才行。
绕路的话,得绕好远呢。
他有点懒,不想绕着走。
虞南栀注意到了他。
她从霍祁年的怀抱里退了出来,低声的告诉霍祁年,“你身后的那个人……是不是认识我们?”
闻言,霍祁年这才转头看了一眼。
“是陆司沉。”
虞南栀当即蹙眉,“他姓陆?陆家的人?”
霍祁年点点头。
虞南栀有些不解,“那他……”
“他是陆家的叛徒,和你哥哥是好兄弟。关系挺不错的,不过你不要离他太近了。”
霍祁年一边和虞南栀介绍着陆司沉,一边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转向了陆司沉。
“为什么?”虞南栀低声问着霍祁年。
“因为……”霍祁年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陆司沉,同样低声回答着她,“他喜欢你。”
“……”
有时候虞南栀是真的分不出他话里的真假。
比如此时此刻。
陆司沉走过来,跟他们打过招呼后,又聊了一会周家的事情,还透露了一些徐家和陆家的事情后,就走了。
虞南栀之所以觉得霍祁年说的是假的,是因为那个陆司沉除了最开始跟她打招呼之外,一眼都没有看过她。
这是喜欢?
怎么可能!
“虽然我真的挺不错的,但是你也不要瞎说吧。那个陆司沉看上去对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晚上的时候,虞南栀靠坐在床上,手里拿着平板。
“而且,最重要的事情你没有跟我说。”
霍祁年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什么事情没说?”
“他是林念舒的前任!”
“……这很重要吗?”
霍祁年其实不明白。
谁是谁的前任,有什么重要的。
“当然重要啊!一个喜欢林念舒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上我?”
而且……以林念舒的性格,应该没少在那个陆司沉面前抹黑她,卖惨自己吧。
这样一分析,虞南栀觉得陆司沉对自己的印象应该不会是很好的样子。
这样也能喜欢她?
究竟是霍祁年太看得起她了,还是他根本就是个醋精附体,看谁都觉得像是情敌?
虞南栀根本不信霍祁年的话。
以至于第二天中午阳光正好的时候,郁老爷子说要出去逛逛,朱看护陪着他一起,刚要出门的时候,虞南栀也跟了出去。
霍祁年恰好有个视频会议,就留在了家里。
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看了眼走在身旁的虞南栀,皱了皱眉。
要知道,换做之前的虞南栀,应该是会留在家里陪着霍祁年的。
如果她要是想出去,也会等霍祁年忙完了一起。
郁老爷子倒也不是在心里责怪的虞南栀,只是心疼霍祁年。
他这个外孙,始终是太孤独了。
郁老爷子叹了口气,不知道虞南栀什么时候才会正常。
他突然咳嗽了几声,朱看护立刻停了下来,把轮椅的刹车踩下后,从背包里拿出了一瓶保温瓶,倒了一些热茶出来的,递给了郁老爷子。
这个热茶是朱看护每天花了三个多钟头煲出来的。
放了一些化瘀舒气的食材,比如五十五年的陈皮,一些红枣,又担心他老人家喝了会上火,所以放了一些红参,这种没有火气的。
这种光是问起来,就知道味道不错,郁老爷子平时也很爱喝。
郁老爷正吹着微风,喝着热茶,抬眼就见虞南栀和迎面走来的陆司沉打了招呼。
这个陆家人,郁老爷子也是见过几面的。
虽然是陆家人,但是他孤独的让人可怜。
有些人习惯了一个人待着,就像霍祁年那样的,只会觉得安静和舒服,几乎根本就不懂孤独是什么。
但是陆司沉不一样,他之前被陆家放养在国外不管不问的时候,他就是没日没夜的不是在开派对的路上就是在开派对中。
他那样的人,太害怕孤独了。
所以即便知道自己也许并不受欢迎,但也在看到郁老爷子的时候停下来聊上几句。
郁老爷子最开始是因为他是陆家人的身份,对他心怀芥蒂,不怎么喜欢,和他说话,也只是敷衍,甚至有的时候没什么耐心,直接就让朱看护推着他回去,留下一脸尴尬的郁老爷子。
但是后来,有几次雨雪天,郁老爷子没有办法出门遛弯透气,就只能坐在阳台上往外看看风景。
他经常能够看到陆司沉这个家伙,撑着伞,冒着大风大雨的,也要站在路边,和周围的住户聊上几句。
要是碰上像王太太这种话多的,更是停不下来。
郁老爷子曾经故意留意过时间。
陆司沉顶着风雪天,和铲雪的工人足足聊了三个多小时,直到人家铲雪的工人把活都干完要走了,他才停下来。
他太寂寞了,所以需要找人消遣时间。
而陆家的那些人,就算是能聊得上话,也是勾心斗角,故意来套他话的多。
如果只是因为这样,郁老爷子也不会心软。
只是因为他在陆司沉的身上,看到了霍祁年和郁宸的影子。
都是没有人要的可怜孩子罢了。
郁老爷子也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对陆司沉的态度也好上了不少,有时候霍祁年要是买了什么好东西,他也会分一点给陆司沉。
其实像那些糕点水果的,高价是高价了点,但陆司沉那样的身价,也不会买不起的。
只不过是送了一点温暖。
郁老爷子也只是想作为一个长辈,多照顾照顾小辈而已。
而且,这个陆司沉和霍祁年,也是合作关系。
他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告诉自己,自己是在帮霍祁年稳定合作伙伴的关系。
毕竟霍祁年那个小子,根本就不会跟人打交道。
就连任性骄纵的虞南栀,在待人接物这方面,也要比霍祁年好上不少。
虞家到底是把虞南栀教成了一个合格又独特的名媛小姐。
只是那次,郁老爷子闲来没事,就跟着朱看护学习织围巾来打发时间,毕竟港城这种雨雪多不能出门的天气比较多,他学来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再加上,他想起霍祁年应该是从来都没有收到过家人亲手做的礼物,所以他想给霍祁年一个。
毕竟霍祁年从小爹不要娘也不爱的,除了虞家人,也没人对他好了。
郁老爷子的手没有那么的灵活,所以学起来很困难。
一条围巾拆了又重新织,织错了又拆,等他好不容易完全织了好一条围巾,却又觉得松松垮垮的太难看了,于是又重新买了材料织。
他给霍祁年和虞南栀都织了一条。
给霍祁年的时候,霍祁年只是接过,淡淡的道了谢,没有说别的。
他还不明所以,倒是虞南栀拿了一张以前的旧照片,拿给了他看。
那张旧照片是在冬日,霍祁年的脖子上围着一条松垮的围巾。
虞南栀指着霍祁年脖子上的那条围巾,告诉郁老爷子,“霍祁年说,这条围巾是我织给他的,其实我自己看着也觉得手艺太差了,但是他说,他不需要其他围巾了。”
郁老爷子闻言,有些尴尬。
原来有些东西,早就有爱他的人给他了。
迟来的东西,只能感动自己而已,别人或许是真的不需要了。
虞南栀安慰他道,“下次你给他织个手套吧,或者毛衣?但是毛衣难度有点大,如果你需要尺寸的话,我可以帮你量。”
郁老爷子连声说好。
可是手套和毛衣对他来说,难度真的有点大,他学了两三个月都还没有学会。
他只会织围巾,当他又织好一条围巾的时候,他皱了皱眉,生怕被朱看护看到了会偷偷跟霍祁年说。
他索性就藏在了一个袋子里,打算自己出门溜达的时候丢掉。
可是那天的风挺大的。
郁老爷子刚出门,就看到了被冻得满脸通红的陆司沉。
那天是突然降温的,所以陆司沉身上穿的格外的单薄。
郁老爷子不忍心,就把围巾送给了他。
“这围巾多少钱?我拿钱给你……”
陆司沉习惯了用钱来维系人和人之间的关系。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之道。
那些接近他的人,基本都是为了这个东西。
即便他知道郁老爷子不是这个意思,但还是习惯性的这么说。
因为他只会这样跟人社交。
郁老爷子闻言,摆摆手,“我自己织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戴着吧。”
哪里知道郁老爷子这句话刚说完,陆司沉就红了眼眶。
郁老爷子见他这样,一下子愣住了,还以为是风刮的。
可是当陆司沉一边低头擦着眼泪,一边笑着说,“抱歉,风太大了……”
郁老爷子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哪里是风太大了!
根本就是他被自己感动了。
一想到给他的围巾,是自己原本准备要丢弃的,郁老爷子一下子对他愧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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