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子都看看顾迟晚,又看向望过来的谢槿奚:“迟晚说的那个人,很像萧苟。”
“不对,应该叫他杜卫。”
谢槿奚挑挑眉头,上一世可没有连续出过这么多事。
他们现在还是得将红线作为第一目的,虽然知道秘境内有别有用心之人,可他们也没法通知所有进入秘境的小组。
若是如顾迟晚所说,那个小组已经成功出去了,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外面都不提柳长归了,就是别宗别族的厉害人物也来了不少,如若情况严重,他们也会第一时间出面阻止的。
更别提柳长归这个出了名的护短的。
要说谢槿奚为什么这么相信柳长归及一众修仙人士,大概就是因为柳长归从来没在他面前掉过链子吧。
他将地图摊开,平放在众人面前。由每个人不同的笔触填满的大半张秘境地图,渐渐开始出现许多光点。
谢槿奚伸手指着离他们最近的那一团光点:“这是离我们最近的一组,他们手上有红线就抢,没有就破坏木牌送他们出局。”
“至于刚刚迟晚说的那个人。”谢槿奚往远处望了一眼,“他们应该也是以小组的形式混进来的,我们尽量不要正面碰上,如果碰见他再对别的小组出手,我们视情况而定。”
几人纷纷一点头,由方向感比较好的闻子都拿着地图,向离他们最近的小组出发。
而刚刚第一个被迫出局的小组,现在已经成为了外面的重点看护人物。
杜三七转瞬便治愈好了受伤的修士,他们一组五个人,这会儿瑟瑟发抖地挤在看台上,周围站了一圈厉害人物。
柳长归伸手抚过云镜,属于瑶二的秘境此时仍然一片静谧,偶尔能看到一些小组或是扎堆行进,或是四散开来找寻红线。
闻家的家主盯着云镜看了半天也没看见他家崽,神情急切地看向柳长归。
“柳宗主啊,我说要不就把瑶二的秘境取消了吧,这也太危险了。”
陶家的家主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这有什么。修士修仙本就是与天对抗,若是一点点小挫折就要死要活的,要我说还是别修了,回家种地去吧。”
闻家家主瞪了他一眼,气得胡子翘得老高:“你不担心你家崽啊!万一出点事可怎么办,人家用的是飞刀,咱提的都是木剑,那有可比性吗!”
“我家娃不用我操心。”陶家家主得意洋洋地抱着双臂,“她拎个石头砸都能把人砸死,谁像你家小子,天天吹这个吹那个的,自家剑法学的一包糟。”
“嘿!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
君宿弦眼见这俩人要打起来,连忙插进两人中间左劝一个右劝一个。
“好了好了,老闻啊,你跟他生什么气啊,现在是生气的时候吗?再说人家说得也对啊,我们宗一直都是放孩子们出去面对危险,哎,你可快消消气。”
“还有你,老陶啊,一把年纪的人了,在场还有不少小辈呢,你这像什么样子。人家担心自己孩子也有理啊对不对,好了好了,别吵吵了啊。”
俩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扭头翻了个白眼,谁也不搭理谁了。
君宿弦这边刚松了一口气,那边柳长归难得吱了个声。
“继续,出事我负责。”
这话一出,不少自家孩子在秘境里的人可都不乐意了,虽然柳长归说出口的事确实有保障,但他这会儿在外面啊!
再转念一想,柳长归目前唯一一个内门弟子也在里面儿呢,又不能说柳长归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说说这事儿整得!
众人在下面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便见秘境那边波动一瞬,又一队人齐刷刷地被秘境吐了出来。
这组人坐在外面儿地上还没回过神来呢,个顶个的满脸懵。
一帮子人呼啦一下围过去,吵吵嚷嚷地开口,那组人本来就懵,这会儿被人群围着更是吵得脑子嗡嗡响。
“起开起开。”兰烬拨开人群,将不得眠往地上一放,咣当一声,“都闭嘴!”
原本还吵闹的众人在看见不得眠后就纷纷闭上了嘴,惹谁都不能惹兰烬,算是修仙界内的共识了。
“叭叭的,吵死了…就不能一个一个问吗。”
兰烬的眼神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随手指了一个人,“你!就你!你来问。”
被她指到的那人是个小宗门的长老,他嘿嘿笑了两声,又是点头又是哈腰地走到前面,看着坐在地上的几人。
“那啥,孩子们,你们怎么出来了啊?是不是在里面碰上啥事儿了,没受伤吧都?”
“我们…碰到一队人,把我们身上东西都抢走了,发现我们还没找到红线,就掰断木牌让我们出来歇会儿。”
一人刚说完,另个才回过神来的弟子紧跟着哭诉:“他们是土匪啊!都蒙着脸!我们身上什么东西都给他抢走了!”
原本还着急忙慌的几位别宗长老面面相觑。
这秘境里除了杀人的又多了伙土匪,怎么的,秘境自己长出原住民了?
“哦对,那伙土匪的老大还让我们带句话。”
那位弟子搀扶着几个同伴站起来,他们只是出来的时候摔了一下,倒没受什么伤。
“他们说,里面有队不是人的,他们负责清场,剩下的交给宗主了。”
他话还没说完,兰烬就落实了自己猜想的那个念头。
这帮莫名其妙的“土匪”不就是柳长归徒弟那组吗!
柳长归远远站在人群后,却也听清了那句话。
他再度抚过云镜,云雾翻滚,从另一组人的视角下隐约能看到几个蒙着脸的人,正鬼鬼祟祟地猫在草丛里。
君宿弦凑过去看了一眼,“你那会儿就想到你那个好徒弟的对策了?”
柳长归点头,云镜旁浮现出一句话:“他又不是什么太过于正道的人,会做出这种对策也是当然的。”
君宿弦抽抽嘴角,这师徒俩明明才认识一两年,有些时候对彼此的那个熟悉感就跟认识了大半辈子一样。
此时人群皆拥在秘境入口处,君宿弦望向云镜,便见一旁又浮现出一行即将溃散的小字。
“君宿弦,我已感悟天命。”
“我时间不多,日后全靠你扶持他了。”
这是柳长归第二次跟他讲这种话,君宿弦神色不变,但小幅度地点了点头,那行字便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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