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奚收回手中灵力,目光复杂地看了眼希普赛尔,并且不着声色地向后退了半步。
昭云难掩眼中兴奋,“大师兄,怎么样怎么样?”
“……昭云,你怎么那么喜欢它?”
谢槿奚虽然知道了这笨蛋妖皇的全部记忆,心下也觉得他跟自己隐隐约约的记忆中,那个引诱别人的妖皇有所差别。
但该问清楚还是要问清楚,免得又出现什么状况。
昭云指了指那羊身上的毛。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卷卷的毛羊哎!我听人家说割羊毛可好玩了,可是把小羊从小养到大也太久了,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的,我当然想拐回去啦。”
谢槿奚抽着嘴角点点头。
可以,这借口很昭云。
这倒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再加上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防备就被人搜了魂的妖皇,便应下了。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谢槿奚刚点头答应,昭云就兴奋地在月森里跑来跑去,像个自由自在的猴。
“大师兄最好喽——!呜呼——!”
谢槿奚一把揪住乱蹦乱跳的昭云的衣领,“我说我还有条件。”
昭云一缩脖子,乖乖巧巧地不再乱跑了。
“好吧,大师兄你说,你有什么条件。”
谢槿奚将她放下来,认认真真的跟他约法三章。
“你们回去以后马上就要瑶三了,师父说过瑶三会让你们在剑山自立门户。但是这只羊如果要带回去的话只能放在我院里,你们想找他玩必须要告诉我,知道吗?”
昭云点了点头。
“好,下一个,不要和任何人说你们见过这只羊,也不能说他被我们留下来了,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
昭云的心思完全飘到了希普赛尔那边,她已经开始在脑子里幻想用小刀帮他脱毛的舒爽过程了,便敷衍地嗯嗯了几声。
“最后一条,你们谁都不能单独靠近他,必须要结伴而行,可以做到吗?”
“可以!”
眼见终于到了约法三章的最后一条,昭云迫不及待地大声应了下来,她挽着谢槿奚的胳膊,晃来晃去地撒娇。
“走吧走吧!大师兄我全都答应你!”
谢槿奚好笑地斜过眼神睨着她,“如果没做到怎么办?”
昭云举起三根手指放在脑袋边。
“那我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唔唔唔!”
她说到一半,被苏言一把捂住了嘴。
“祖宗啊,别说这不吉利的行不?”
昭云嘿嘿一笑,赶忙呸呸呸了好几口。
谢槿奚无奈地摇摇头,对着苏言叮嘱道,“小言,你把她看好,如果她要来的话,你不忙就陪着她,忙的话就找小落。”
苏言点头应下。
眼见这一茬终于过去,谢槿奚便四处望了一圈,确认他们什么好东西都拿走了,才招呼几人收拾东西准备回宗。
希普赛尔一口咬住了谢槿奚的衣服,他将嘴里的花草汁液沾在谢槿奚衣服上,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松开了他的衣服。
谢槿奚瞟了他一眼,眼看其他三人都在不远处收拾着剩下的东西,都没怎么注意这边
以防万一他还不会修士们的传音,谢槿奚还是选择和他说悄悄话,反正他们说的话希普赛尔能听懂这一点,已经是实锤了。
他蹲下身,贴近希普赛尔垂下的毛茸茸耳朵。
“你最好没有存什么不应该存的坏心思。”
谢槿奚随意地拨弄着希普赛尔额前的毛发,露出他绿色的方形瞳孔。
“我能让你留下来,自然也能让你滚出去。”
希普赛尔晃了晃脑袋,凑上来一伸舌头舔了他一口,仿佛真的没把自己当成人看。
远处,正在装鱼齿的南杏落正漫不经心地盯着那边,不知看到了什么,他手中猛地一握,一把鱼齿迅速变成了齑粉,从手指的缝隙中缓缓流下去。
一旁跟他一起收拾的苏言大叫一声,“南杏落你浪费啊!这都是钱啊你个败家爷们儿!”
南杏落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一甩手中的粉末,糊了苏言一脸。
苏言闭着眼皱着眉,用手扇着面前的空气。
“神经病啊南杏落!”
南杏落抬着眉峰瞟他一眼。
“你不是觉得我浪费吗?那给你好了。”
苏言瞪大了眼,“那你也不能拿末末糊我脸上啊!你等着,我一会儿就要跟大师兄控诉你的恶行!”
南杏落懒得管他,揉了揉耳根,继续弯着腰捡鱼齿,时不时往谢槿奚那边暗戳戳地看一眼。
谢槿奚翻了个白眼,一抹脸上的口水,反手往希普赛尔的毛上擦。
“少套近乎,我不吃你这套。”
希普赛尔咩咩地叫着,用头上的角拱了拱他。
等到他们收拾完东西,装好老板们订购的材料,便准备带着希普赛尔一起回宗了。
原本谢槿奚是要打个云的带他们回去的,他虽然现在是一个能瞬移的成熟金丹,但他怕带着希普赛尔过去,希普赛尔就变成一堆羊肉块了。
结果他们几人都踩上云了,希普赛尔的羊蹄子愣是不敢往云上放。
他作为一只羊,恐高也很正常吧。
希普赛尔嘴里咩个不停,要不是谢槿奚说算了别折腾了,估计希普赛尔能急得开口说话了。
谢槿奚从玉牌中调出地图,一个庞大的,完整的云水大陆地图便呈现在他的面前,随着他手指的不断拨动,地图逐渐变大,直到出现了代表他们几人的细小光点。
他认了会儿路,拉着希普赛尔的羊角一拐。
“走了,这边有近路。”
希普赛尔刚要撂蹄子发脾气,谢槿奚便顺手贴着他的羊角上下摸了一下。
希普赛尔作为一只羊,居然能看到他羞红了脸。
他急切地叼着谢槿奚的袖子,直把他的手往自己头上顶,谢槿奚百思不得其解地放上去,灵力刚成型,便听见希普赛尔充沛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咩?咩咩咩!咩、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你是不是喜欢我!”
谢槿奚吓得把手一缩,希普赛尔嘈杂的声音就跟幻觉一样从他脑子里消失了。
希普赛尔又往前蹭了两步,羊角一扭,把他的手往头上一甩。
“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要摸我的角!你就是喜欢我!”
“母亲说只有喜欢的人才会摸角!你喜欢我对吧!和我回去做西贝利的皇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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