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大部分时间,前堂县令都在驿站里等消息。
其他时候,不是在去往平顶山的路上,就是在自己的私宅里。
他每日早早的来此,直到他们所有人下工离开,他才跟着离开。
衙门那边,他已好几日不曾回去了。
那边的新任县令,从刚开始的圣母姿态,已经等成了圣女姿态。
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啊,苦胆都在嘴里咀嚼了好几轮。
身上那点子存货,早就被一群衙役,消灭的干净。
荷包也越来越瘪。
到底去哪儿了!
可还活着吗?
“大哥,你死了也给个信儿啊,别衙役们则更多的以为那位可能已经去新地方上任去了。
终于在某日,被买包子的衙役发现了。
“老爷!找找到了!”他气喘吁吁的跑回了衙门!
刚刚合上的眼皮,唰一下睁了开来!
“在哪!快说人在哪?”他掀开被子,唰一下的蹦到了地上,冲着门前拉开房门!
寒风灌入,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见到他了!就在卖包子那!坐着个气派的大马车!瞅着老豪华了!我还跟着跑了好远,不过还是跟丢了!”
这名衙役惦记着大包子,天不亮就出了门,刚到了地方,就看到钱老爷一手摸着肚皮,一手抱着好几个纸包,心满意足的蹦上了辆大马车!
也不知道他的吨位是如何做到的,平地而起,屁股直接就坐了上去。
“豪华马车!?可曾看清楚了?看错人了吧!”新县令问他不信。那胖子哪来的气派马车!
“是啊,咋可能啊,肯定是你看错了!”其他衙役也附和道。
“不能够!换了是你们,就他那样的,你们能认错啊?”
众人
好像很有道理。
那应该就是人不错了。
不少衙役闻声跟了过来,听到二人对话,也很是震惊。
“你怎么不把他抓回来!”
其他人一愣。“大人他也不是犯人,我们哪敢抓啊。”再怎么说也是以前的县令大人、他们的顶头上司,如今虽然受罚,可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可不敢得罪。
新任县令,也知是自己急躁了,连忙叫到:“哎呀,那位是何财力,你们比本官更清楚。与你描述甚是不符啊,当然了,你既然肯定,那看的自然也是没错的,不过我可听闻,这周遭一带有不少骗子横行,看着对人特别好,又是让坐车又是给买吃喝的,到最后啊,把肚里的器官啊,都给特挖走喽。”
“什么!”
“这也太恐怖了!”
“就没人抓他们吗!”
新任县令新心想:附近匪徒猖獗,还不是因为这衙门不作为!
你们一天天的,要么就知道吃,要么无所事事,这样的官府在,早晚得出来坏人!
不过,眼下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很快便又把话题引了回来:“快把你们老爷找回来吧,可不能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我听说啊,有那坏人专挑无家可归的人,拐走了挖心挖肝!”
他可劲儿的吓唬手底下的人,好让他们赶紧把人给找回来!
漫长的等待,实在是太熬人,一宿宿睡不好,换谁谁受得了?
“走走走你们几个,都跟我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他不是咱们老爷的,咱救人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对!前老爷胖!那得顶十四级浮屠!走!”
“我也去!”
“我也去!”
有的一瘸一拐,有的边诶呀边走,呼呼啦啦的,还真出来不少人。
雪天路滑,腿脚还都不太利索,一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包子铺门前,那提到的马车却早已不在。
恰逢年节,胡同又深,往来的车辆甚少,“你们看!这就是刚刚马车停放的地方!印儿还在呢!”
“马车往那个方向走了!追!”
这架马车宽大,轮子的印记也比平常的要宽上几分,加上路面上的雪多,马车痕迹很是明显。
那痕迹往一个方向去,一行人就这样跟着。
还真让他们顺着车轮的痕迹,追踪到了驿站!
此时驿站大门开着,门上挂着厚重的门帘,想来是阻隔风雪所用。
衙役用大刀背儿,慢慢的将门帘撩开一条缝隙。
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不料却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难道这里,就是土匪的老巢!”
几人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退到了一旁。
“前老爷精着呢,你们想啊,那能把他骗走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儿!看样子这个团伙的人数不少!”
“嗯。有理,只是他们人数太多!咱们,不能就这样贸然进去!”该怎么办呢
“要不咱们撤吧?”有个胆子小些的衙役,四处张望,生怕从那屋子里窜出人来。
“还不能走,咱们再窥探点消息!弄明白他们的底气!”
“啊?可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怕什么!咱们这身,一看就是衙门里的人!这青天白日的,他们还敢动手不成!走。你!跟我去大门。你俩,绕到后面看看。其余人自己找窗户或者跳墙,走!”
他们再次找到自己的位置,还有人用手指捅破了窗纸,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不是他们眼神儿好,能在许多人中一下就找到了他,而是那身材,实在是想看不到都难。
只见前县令此时,晃晃悠悠的走到人最多的地方,手里还拿着好几个用纸绳串起来的纸包。
先是放到了柜台之上,然后一一打开:“来来来,别客气啊,新出锅的大包子!~贼啦香,各位,请自取吧!”正在给大伙分东西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县令!
此时的他,正高高兴兴的,一边自己吃,一边不忘招呼着各个角落里的人来拿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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