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曾暴露自己的身份?”穆交眼神突然变的伶俐,扫视周围的人。
“不曾!”
“对,我们不会说的!别说是冷水,就算是刀子戳到我们的心口,我们也绝不会出卖少将军!”
“对,我们绝不出卖将军府和少将军!”
“闭嘴!害怕别人听不到吗!”穆交当即就黑了脸。
将军府培养的兵,即便时隔多年,也多半不会出卖将军府。
只是这十几个家伙是傻吗!
这监牢根本就不隔音,还吼这么大声!
这是怕别人不知道,给人送消息吗!
众人当即捂住了嘴巴。
还有人狠狠的扇了自己一耳光。暗骂自己咋就这么傻呢。
“接下来我说话,你们只需点头或者摇头,明白了吗?”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他也只能将声音压的更低,才能保证隔壁及过道听不到他的话语。
“明白了就点头!”
“呜呜呜呜”众人狂点头。
“我们落入陷阱,显然对方是算计好的。但既然对方没有立刻杀了我们,那我们就还有一线希望。接下来的几日,对方可能会单独审问我们,从我们口中套取消息。只需记住,说得多错的多!闭紧嘴巴,什么都不回答就是最好的方法!明白了吗?”
又是一阵稀疏的声音。
“还有,他们问话的时候,要记清楚他们每一个人的长相,以及他们说过什么话,问了什么话,回来后第一时间进行汇总。明白了点头。”
他倒是要看看,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那深山里,匡河清已经得到消息,穆交被抓!
“消息可准确?”
“准确无误!对方的人也很是谨慎,将少将军他们带走时,还将周围都排查了一遍。若不是我们的人发现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有所警觉,第一时间离开了那个范围,怕是也会被对方抓走!”
“咳咳咳咳”此人着了很重的风寒,话还没有说完便不停的咳嗽起来。
少将军执意要亲自下山,匡河清总觉得心中不安,这才将身边的好手都派去接应。
“吃一口雪压一压,再继续说。”
“不。佐仪不用担心,我还行。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们就远远的跟着他们七天六夜,这才找到了对方的落脚点。只是奇怪的是,那些身穿官服的衙役,并不是当地衙门的,而是隔了两个县城以外的奎县衙门!咳咳咳咳咳”
“什么!”匡河清也不理解。
“我早就告诉你那银票是假的,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为了点银子,我爹把自己个儿打搭进去了!”穆文印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匡河清正视少年:“当真是假的?”
“假的。假的假的。还要我说几次。”穆文印眼珠子又找他的眼皮子去了。
匡河清更不明白了:“假的为什么能取出银子?还有,就算他是假的,那家钱庄,又为何不在当地报官?而是舍近求远?到那么远的地方报官?这都不合理啊。”
其他人也显然不相信,或者说他们不愿意相信银票是假的。
那些真金白银换来的粮食,还都在山洞里呢。
“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那边衙门有人儿呗。”穆文印
穆文印虽然是随口一说,还真是让他给猜中了!
哪家钱庄之所以实力雄厚,其背后是有势力的。
而相隔七百公里外的奎县县令,就是那张巨额银票的主人亲哥哥。
而那张巨额银票,正是奎县县令,帮其上面的人买,洗干净银子的户头之一!
司潇潇随便编辑打印出来的银票上的户头号中,还真有司潇潇填的那无数个零的银子!
且办事儿的人经常更换,所以匡河清第一次去取银子,才没有被人怀疑。
这一次取成了,更换了银票,自然就变成了真的。
真银票在他们账房的手里,捏的死死的。
谁也没成想,有人胆敢拿伪造的银票取走他们的银子啊!
这才发现的晚了。
当他们发现账目金额对不上的时候,那管事儿的人觉得大事不好,第一时间就把这事儿和上面报了。
层层上报,惹怒了不少人!
那可是他们冒着风险弄来的蛋糕啊,自己还未来得及享用,居然有人敢冒领!
真是大胆!
这才让奎县县令,跨区域抓人!
而当地及临县地界的官员,也都被人警告过,他们也全都当着真眼瞎,假装不知道有人违规操作。
可这些在老实本分的朔方军的眼中,却是完全看不懂的。
“头,咱们要去救人吗?”
还不等匡河清回答,穆文印就嗖一下的站了起来,“疯了吗?还是傻了?还嫌事儿闹的不大?你们是为什么要在这三九寒冬的躲在这心里没点数吗?咋的,还要打闹官府,闹得人尽皆知,你们朔方军和我爹躲到这来了是吗?有没有脑子!”
虽然他的话听上去很有道理,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说话又口无遮拦,里三层外三层的朔方军们,心里不爽极了。
“去去去去,大人们商讨正事儿呢小孩子别捣乱。”
说完七手八手的,就把穆文印给扒了到外围去了。
这些个粗人,扒拉穆文的跟推个酒坛子似的,完全没难度。
穆文印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子,不停的被人推搡,弄的他迷迷糊糊的,就出去了。
“不得无礼。”匡河清出声呵斥,却没有阻拦他们的动作。
他是目送这孩子被人“友好”的“送”出去的。
“此时的确宜静不宜动。这时候我们千万不能自乱阵脚。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去救人。”
“你这话说晚了!时皓已经不见了。他应该已经去救人了!”穆文印站在人群的最外面,跳着脚嗷嗷的喊。
他使劲儿蹦,也看不到匡河清的脸。
匡河清拍了一下脑门,“还不去追回来!拦着,快去拦住他!”
穆文印只安静了几秒,又开始蹦高高的喊:“你们怕是拦不住!他武功可高着呢!”
朔方军忍无可忍,齐刷刷的回头怒视,“这熊孩子咋这么讨厌呢!”
“咋了,我说的事实。哼。”穆文印特别识相的转身往马车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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