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无视旁人的鄙夷,继续哭,越哭越委屈。
“乖徒儿不哭,一会儿师父打你师兄屁股,帮你出气。”站在半空的祀身教教主啧啧一笑,从黑色面具之下发出嘶哑的声音,出声安慰祁阳。
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祁阳正在用眼泪来诠释这个道理。
这话一出,其他四人的目光更加怪异,都没想到祀身教教主会如此宠溺祁阳。
莫非教主和祁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这个问题也许只有祀身教教主自己知道。
祀身教教主没有一直站在半空中,他缓缓落下,来到地面上,望着周围狼藉的环境,淡淡道:“都恢复的不错嘛!”
“属下失职,请教主降罪!”法谛第一个出声,主动把所有罪都揽下。
不过,祀身教教主没有责怪的意思,感慨道:“好戏即将上演,好好收拾,然后离开这里,接下来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事情,一切都是神的安排!”
其他人露出疑惑之色,不明白祀身教教主说的好戏是什么。
不等祁阳询问,祀身教教主又说道:“你们先离开。”
“神护众生!”
四位大祭司起身,虔诚的高呼了一句,转身离去。
走之前,柳琼还担心的看了江柯一眼,她怕江柯真的会被祀身教教主处罚。
江柯注意到柳琼的眼神,示意她先离去,不用担心他。
接着,祀身教教主也对祁阳轻声说道:“乖徒儿,你也跟着他们去休息,一会儿师父再找你。”
祁阳乖乖点头,转身离开。
在转身的瞬间,祁阳冷冷的看了江柯一眼,颇为得意,像是在挑衅江柯。
有祀身教教主撑腰,现在祁阳有挑衅江柯的资本。
江柯无视祁阳的目光,让另外三个江柯遁入虚空消失不见。
直到祁阳走远之后,祀身教教主才说道:“他毕竟是你师弟,你应该知道,他若是死了,我不会让你好过。”
无论祁阳和他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他都不允许让同门相残的事情在他身上发生。
所以,祀身教被赶出华夏之后,他让止流三人一直看着祁阳,怕祁阳被江柯给杀了。
上次祀身教举全教之力袭击西城时,止流三人特地提前把祁阳藏起来,以免他们不在时江柯杀了祁阳。
江柯沉声道:“当初你用孤儿院和我朋友来逼我假死,在带我离开蓉区时答应过我,谁要是动我那些朋友,动笑心孤儿院,我就杀谁,现在那个废物一次次触碰我的底线,为何不能杀?”
祀身教教主冷哼一声,向江柯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威压,冷漠的道:“这么说,若是我去动他们,你也要杀我?”
感受到强大的威压,江柯浑身开始颤抖,咬牙撑着,艰难的说道:“不敢!”
“不敢?”
祀身教教主声音渐冷,厉声道:“你知道我领悟了空间之能,会空间遁术,所以,你在十二阶子级的时候也要领悟空间之能。”
“为了领悟空间之能,你在十二阶子级硬生生停滞了半年之久,直到领悟了空间之能才肯突破,若是没那半年的停滞,你现在何至于只有二阶王级!”
“而你现在的空间折叠,以及空间折叠所形成的空间牢笼是为我准备的吧,如今你在空间方面的造诣甚至比我都要高,所以,你打算在什么时候杀我?半步帝级?还是突破帝级的那一刻?”
说到最后,祀身教教主释放的威压越来越大,压的江柯额头直冒冷汗,面目赤红,青筋暴起。
尽管如此,江柯还是不愿意跪下,死撑着承受祀身教教主施展的威压。
知道江柯宁死不跪,祀身教教主最终还是收敛了威压,声音逐渐缓和起来,淡淡道:“你现在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在乎那些蝼蚁的生死,如若不然,待神降临时,你将接替我的位置,成为这里的主宰!”
喘过气来的江柯咬牙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成为人间主宰?”
“呵呵!”
祀身教教主笑道:“人心是天底下最肮脏、最邪恶的东西,由我灭了他们,还宇宙一片清净,不好吗?”
“你也是人,你怎么不去死!”江柯恶狠狠的道。
“正因为我也是人,我才知道人心险恶,必须全部灭杀!就像你,原本一个阳光善良的初中生,现在还不是变成一个杀人无数的刽子手,论杀人的数量,恐怕只有你那位十三阶天赋的同学比你多吧?”祀身教教主道。
“那我倒要问问,我杀人无数又是谁逼的?”江柯低吼道。
祀身教教主淡淡道:“没有人逼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当初你也可以选择不用跟我走,不过,你应该知道后果是什么。”
确实没有逼迫,却有刺骨的威胁。
无视祀身教教主的无耻,江柯愤怒的道:“你可以威胁我,但你为何要把柳琼牵扯进来!从一开始你就在培养暗中培养她,你想利用她干什么?”
看到柳琼的第一眼,江柯就知道柳琼身上发生的事全都是祀身教教主的想法,故意让祁阳带柳琼去见他,并且还给柳琼一个暮希大祭司的位置。
“在她重新遇到你之前,她的心是死的,现在她活过来了,我在救她,你应该感谢我。”祀身教教主淡淡一笑。
祀身教教主再一次展现他的无耻。
柳琼的出现并未偶然,而是祀身教教主蓄意而为,因为一直以来,在暗中培养柳琼的就是他。
江柯很快压住心中的怒意,沉声道:“你还想对谁动手?”
祀身教教主嗤笑道:“动手?他们也配!别不领情,我是为你好,有柳琼在,将来你们两个还能在一起,你岁数也不小了,作为你的师父,总要为你考虑未来成家的事,至于其他人,该死就死。”
“成家?好一个天大的理由!你自己信吗?”江柯忍不住露出嘲弄之意。
“无论信与不信,都由不得你。”祀身教转身看向天边说道。
接着,祀身教教主背对着江柯,边走边说道:“通知你的本体,该回来了。”
说完,祀身教教主消失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一脸难看的江柯。
现在的江柯,根本不是江柯的本体,而是江柯的分身,刚才出现的三个江柯同样是分身,江柯的本体根本不在这里。
至于本体去了何处,恐怕只有江柯自己知道。
这一场杀祁阳的大战,因为祀身教教主的出现而结束。
接下来,祀身教所有人按照祀身教教主的指引,离开东南亚,前往一个未知之地。
蓉区。
赵家人的死很快被发现,因为血腥程度太大,也惊动了兔组。
死的人是蜀城的高官、蜀城有名的商人,兔首都被惊动了,兔侯二和兔侯六也跟着到场查看。
“这栋别墅虽挂在赵洪成名下,真正住在这里的人却是赵光礼,死的全是赵家人,初步判定是灭门的仇杀。”关宕把了解到的情况给兔组的人说一遍。
兔侯六道:“在超凡物质没有爆发之前,赵家在蜀城算是名门望族,结交的朋友不少,自然也有得罪的人,可以先从与赵家有矛盾的人查起。”
兔首沉声道:“蜀城的一把手被杀,这事肯定会轰动全国,此事要彻查,无论查到什么,遇到什么阻力,兔组会和警方一起面对,必须要把这件事弄清楚,给京城一个交代,给全国人民一个交代。”
在华夏,无论是哪个时期,一位大官员的死亡都会造成巨大的轰动。
何况这次还是惨无人道的灭门惨案,无论事情办得如何,这将被记录到史料之中。
兔侯二一直查看四周,皱眉道:“赵家一家人为何都死在这里,他们怎么进来的,被谁带进来的?”
“查不到任何进出的痕迹,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赵家所有人带到这个地方来,凶手肯定是一位实力很强的超凡者,甚至是一位王级!”关宕大胆猜测。
像赵家这样的地位,家里肯定有侯级超凡者保护,可那些侯级都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瞬间就没了。
如此,关宕肯定往大了猜。
“赵家虽说在蜀城地位,但不至于到得罪王级的地步吧?”兔侯六疑惑道。
关宕犹豫了一下,说道:“根据调查,警方查到赵光礼曾和孙宸有过一段恩怨。”
关宕怀疑到孙宸身上,从目前的证据来看,孙宸会有嫌疑。
“不可能是孙宸!”兔首摇头道。
关宕道:“我也希望不是孙宸,所以才提出来,确定他是否在蜀城,率先把他排除掉。”
兔侯二道:“孙宸刚刚在南高丽毁了圣王社,之后就不知所踪,估计还没回国,不可能是他。如果他真想杀赵家的人,根本不用等到今天,突破王级的当天他就干了。”
突破王级的当天,因为岳伟刚的死,正是孙宸杀意最为浓烈的时候。
而且当时整个蜀城都没人拦得住孙宸,他要真想杀赵家的人,无需等到现在。
“那就把孙宸先剔除,我们继续顺着其他与赵家有恩怨的人一个个查下去。”关宕说道。
这时,兔首余光突然瞥见了沙发下方有一滩黑色粉末,立马转头看过去,问道:“这是什么?”
几人纷纷看去,关宕道:“刚才检测过,出来的结果是人体被烧焦后留下的炭黑粉,我们初步判断,凶手是一位控火之能的人,只是不知被烧之人是谁。”
“不对!”
兔侯六立马否定关宕的判断,看向兔首道:“兔首可记得傀儡之能的事?”
“祀身教,祁阳!”兔首立马想到了祁阳。
前几天祁阳刚刚被张绝曝光,连同傀儡之能也曝光了,被所有人网暴和羞辱,因为这个,祁阳的本体差点被气死。
早在几个月前,孙宸在蓉区遇袭的时候,其中就有祁阳的傀儡,当时兔首杀了傀儡后,同样留下这样一滩黑色粉末。
“傀儡和赵家的人死在一起,赵家与祀身教有关?”兔侯二倒吸一口凉气。
关宕和兔侯六也跟着变色。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一位封疆大吏投身祀身教,这对整个九州而言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此事还未明确,不可妄下结论!”兔首连忙嘱咐,先不要声张,等查清楚了再定。
于是,兔组和警方联手,开始探查所有人。
果然,在两方的合力之下,查出了几个祀身教潜伏进入政治系统的人,而那几人,正是祁阳让赵光礼利用他父亲的关系塞进机构里的人。
正因为如此,兔组和警方最终判定,赵家与祀身教有关,至于是谁杀死赵家二十几人,暂时没有眉目,凶手是谁,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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