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怀瑾缓缓地搬了一把椅子，轻轻地坐到程大民的床边，脸上满是沮丧。他低声喃喃道：“叔，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
“嗯！”程大民紧紧闭着眼睛，不想搭理他。
“叔，我昨晚是不是抱着你哭了……”张怀瑾继续说道，“你还有衬衫吗，我带的多，需不需要借你一件？”
“不用！”老头皱着眉，从牙缝里又挤出两个字。
张怀瑾毫不退缩，接着问，“叔，你说高如许是不是不爱我啊？”
听到这儿，程大民再也无法忍受内心的烦躁，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子，狠狠给了被子一拳头，不耐烦地吼道：“她爱不爱你，你去问她啊！你别来烦我了行不行！张怀瑾我还要睡觉，你给我滚回你自己房间去！”
面对程大民的怒吼，张怀瑾却丝毫不为所动，语气里一丝波澜也没有，“叔，你说她不爱我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她到底怎么想的啊？”
一阵深深的无奈涌上程大民的心头，他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大地翻了一个白眼，觉得自己快要被他折磨得死过去了！他拼命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咬着牙说道：“我都说了你去问高如许啊！你需要她电话号吗？我这就发给你！”
张怀瑾却摇了摇头，紧紧抱住双臂，撅起嘴巴，脸上挂满了委屈，“我才不问呢！”他继续喃喃自语，“凭什么让我去问她？我又没有错，我就是想给那个流氓一点教训而已，那你看常昊都把我打成什么样了！到现在手也没好！”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受伤的手给程大民看，嘴里的抱怨就没停过，“幸亏我不是外科大夫，否则工作都进行不下去了！”
“你这个兔崽子！”程大民一脸愁容，睡意已经被他磨得烟消云散，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已经快要被耗尽了，他再不走恐怕自己就要下床去踹他屁股了，“你平时在科室里教训小段他们的时候，或者出去和别人打架斗殴的时候，那股子狠劲去哪儿了？不是挺爷们儿的吗？怎么谈个恋爱”
他本来想说，你怎么谈个恋爱变得娘们兮兮的？但看到怀瑾瞪大双眼，满脸严肃地盯着他，又觉得他可能不喜欢别人这样评价他，于是话锋一转，“怎么谈个恋爱就叽叽歪歪个没完没了呢？你到底是怎么教训那个叫叫什么昊来着？”
“我只是让祖家的那帮打手守着他，不许他睡觉而已，我都没有动手打他啊！”怀瑾大声辩解，语气里满是委屈。
程大民听完也是颇为无奈，“你这孩子，我还一直以为你只知道读书和看病呢，这些稀奇古怪的手段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难不成是看电影学的？”
“不睡觉可难受了……我只是觉得对方肯定挺不住，也就会答应了……而且又不会有什么伤痕，不是很好吗……”张怀瑾似乎对自己的做法还颇为得意。
“谁知道高如许反应这么大！可能觉得我这么做不太人道……”
“我问你从哪学的！”程大民有点不耐烦，那样子颇像在审问儿子看了什么不良小说。
张怀瑾眼神躲闪着，有些吞吞吐吐，似乎不太想和盘托出，声音略微颤抖，“以前我们家那几个本家叔叔，心理阴暗得很，最见不得别人家孩子有出息。我读中学那会儿，他们生怕我太过优秀抢了风头，趁着我爸妈不在家，就使出这种手段折磨我！”
“他们把我五花大绑捆在老屋里面，不让我睡觉，还用刺眼的大灯照着我。只要我稍微有点睡意，立刻就有人朝我脸上泼水，让我瞬间清醒过来。就这样苦苦煎熬了大约三四天之久，要不是我爸妈及时赶回家里救我，再稍晚一点，我恐怕真的会精神崩溃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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