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前男友尴尬的等到了晚上,乐乐妈妈晚饭做的面条——他们那里的规矩,饺子是同意,面条是滚蛋!
乐乐陪着姐姐哭了一宿。
第二天爸爸回来了,开始给招娣做思想工作。
爸爸抽着烟,盘坐在炕上,开始说他的想法:
“我不同意的原因有三点,一是你高考失利全赖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班主任那时候都跟我说了!
二是他毕业后能回来吗?他是警校,要听分配的,我们这里大概率是回不来。你在县里工作,他在省里,怎么搞?
三是他那家庭不行,我都打听过了,跟着他你会吃苦。”
没有商量,没有选择,只有不同意。
姐姐没有抗争,没有辩解,更没有勇气逃离,只有眼泪。
那年乐乐暑假后升高三,姐姐跟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成绩好,你一定要考的远远的,那样你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了!
乐乐不知道姐姐是什么时候和前男友分的手,只记得大一寒假一回来,就各种相亲对象找姐姐。没过多久,姐姐就跟姐夫在一起了。
爸爸非常喜欢姐夫,比姐姐大四岁的姐夫是公务员,处世圆滑,做人滴水不漏,当然对姐姐也是极好。
乐乐心里和前姐夫对比过,虽然没前姐夫帅,但其他地方确实可圈可点。
他每天下午从他上班的地方,骑半小时摩托车到姐姐上班的地方,接了姐姐再骑半小时车到乐乐家,待到十点多,再自己骑半小时车回家。
小半年,几乎风雨不误。
乐乐大一第二学期,姐姐就结婚了。
自此乐乐再也没有和姐姐提过前男友,她知道,有了新的生活,过去的就得放下。
有姐姐的前车之鉴,乐乐从没想过谈恋爱。
所以那时候子珩对她越好,她越觉得亏欠。她知道,她无法给予子珩任何承诺,既然如此,何必给人希望呢。
乐乐有时候觉得和子珩谈恋爱一定很甜蜜,他那么温柔。
她上大学的时候疯狂梦见子珩,几乎每个晚上。子珩一直是初中时候的模样,长长睫毛弯弯眼睛,微笑着看着自己,身上洒满阳光。
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敢跟子珩联系。
她每次接到爸爸的电话,爸爸总会告诉她林湘兰又帮了家里什么,电话最后总是要叮嘱一句:“不要谈恋爱!”
每每有男孩子追她,她无一例外的拒绝。
毕业那年五月,林湘兰带着乐乐妈妈到了西京,妈妈一辈子没出过远门,这次林湘兰出所有费用,坐飞机来乐乐的学校。
晚上林湘兰请乐乐寝室同学吃饭,饭桌上旁敲侧击的了解乐乐的感情状况,乐乐听在耳里,苦在心头。
确认乐乐并没有谈恋爱,林湘兰自是大喜。晚上林湘兰和乐乐妈妈给乐乐做工作,让乐乐回去,和魏无涯结婚,考江泉公务员,路已经铺好了。
乐乐那时候也准备了底牌,她已经签好工作了,一家国内知名的品牌公司,薪资很可观。西京是一线大都市,江泉只是一个小小的地级市,那个薪资确实有唬到人。
林湘兰被拒后还是保持了优雅,玩了几天回去了。乐乐毕业后直接去上班了。
要是工作足够顺利,或许也不至于吧,但是爸爸给乐乐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自从毕业后,乐乐留在西京,爸爸就不理乐乐了,打电话不接,妈妈接起给他,他也不说话。
整整两年,几乎没跟乐乐说过一句话。
每次都是乐乐妈跟她念叨,心脏病又犯了、类风湿关节炎又犯了、血糖高的控制不住、血压降不下去……
乐乐压缩自己的所有欲望,留下仅够维持生活的钱,把剩下的工资全部寄回家,让爸爸看病。
压垮乐乐的稻草不止一根,她还记得她因为不愿意陪客户喝酒被领导在寒风中骂了两个小时;
她记得一次发烧,早上上班没起来,九点多接到领导催促的电话,强撑起来洗脸时晕倒在卫生间;
她记得有一次逢假日工资推迟发了几天,她因为没留好钱,口袋里只剩几块钱,只能买馒头果腹……
直到4月,妈妈给乐乐打电话,爸爸类风湿关节炎发作,瘫在床上起不来了。林湘兰说有一种针剂,持续打会治好,就是很贵,一针2000块,一个疗程3个月,每周打一针,持续打三年。
乐乐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崩溃了!
所有的困境,都只需要她一个选择,就能迎刃而解。
乐乐本来还想做一次努力,她跟领导服软,让她去跟项目,可是酒桌上那个肥腻的胖子动手动脚,还要和她喝交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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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乐躲在被窝里哭了好久,又想想,可能也都是自讨苦吃,只是牺牲了爱情啊,什么都换来了。
人,确实不能什么都要,那太贪心了。
收拾好心情,她想该怎么去面对明天的魏无涯。
早上她又是早早起床,洗漱好,她想下去走走。
她前脚开门,魏无涯后脚就跟来了。
“乐乐,你去哪?”魏无涯有点小心翼翼地问。
“下面溜达一下。”乐乐很平静。
“我陪你!”魏无涯紧走两步跟上乐乐。
乐乐不说话,只顾自己走。
清晨小区里没什么人,这个小区本身住户很少,又大多是官贵,偌大的花园显得格外寂静。
魏无涯走着走着,就想去牵乐乐手,乐乐甩开,“不要!”
魏无涯紧走两步,堵在乐乐前面。
“乐乐,我跟你发誓,以后再也不去那种地方了!”魏无涯说着右手举起三根指头,指着天。
“哥……哥哥,你不用跟我发誓,我想好了,反正这婚也都是长辈们张罗的,我们做做样子就可以。面子工程我配合你你配合我,里子,咱井水不犯河水,你玩你的夜总会,我做我喜欢做的事。我觉得这样很好。”
乐乐说着绕开魏无涯继续往前走。
魏无涯呆立在原地,他希望乐乐是说气话,这样至少说明她有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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