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皮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守个门的功夫,里面的两人就彻底定下关系。
不过这也不错,至少现在看来托尼是对这个结果感到满意的。
并且把人连夜重新拐回去,安排装修的重新把这个公寓给翻新了一下,看着托尼的那得意样,哈皮真想给他拍下来,放给明天酒醒后的他看。
这就是他口中的不喜欢?简直了。
另外,他也希望两人这次能走的更久些,就连他都能看得出来,托尼很在意对方,也许他真的能陪托尼很久很久。
事实上…这个时间并非没有一个固定的数字,而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是倒计时。
漫长的倒计时。
斯塔克的行事作风一贯的高调,就算是第二天清醒后也只是愣了一会,随后开始就向全世界高调宣布这一消息。
在这个同性之间仍旧存在很大争议的年代,托尼无疑是站在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可他并不在乎,事实上他就没在乎过别人的看法,自从确定关系后,托尼就开始着手控制卡洛的饮食健康,身上永远备着一份备用药。
他像是一个园丁,精心照料着卡洛这株脆弱又敏感的紫薇树,并且乐此不疲。
在托尼的照料下,卡洛的身体衰弱速度明显放缓了不少,但是仍旧在衰弱,只是两个人都没有提过手术的事情。
2004年……卡洛和托尼认识的第九个年头,马萨诸塞州首先通过法律,允许同性恋结婚。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卡洛罕见的恍惚了一下,一种奇怪的悲凉感涌上心头,他侧头看向身旁正摆弄电路板的托尼,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抖。
“要去马萨诸塞州吗?”
“马萨诸塞?你在向我求婚吗?”
托尼皱了皱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头看向卡洛。
这些年,卡洛将卡莉法教导的很好,那个姑娘除了面对他时总带着点敌意外,现在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而卡洛也在去年退居生物能源科技幕后。
虽然他们俩很神奇的一起度过了九年,可两人都知道,卡洛的身体已经衰败到一个很严重的地步,也许再过几年卡洛将会真的与世长辞。
不知道是不想面对这场求婚,还是不想面对卡洛不会再陪他多久的事实,托尼一点也不想去马萨诸塞更不想结婚。
“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有人和我说过同样的话。”
卡洛沉思的摇了摇头,相处久了,他也很少会和托尼搞那些弯弯绕绕的无用功,他们已经熟悉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干什么。
“是谁能让你记那么久?”
同样的话?
托尼听到这里就已经开始炸毛了,将人揽入怀里故作凶巴巴的盘问着。
他了解卡洛,如果不在意的话就算是被求婚也完全不会记住,更不会回想起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卡洛依然记得,那就说明卡洛觉得这件事重要……
托尼不爽,非常不爽。
“一个相处了四年的室友,他在毕业后没多久就死了,挺可惜的。”
卡洛回忆了下,事情太过久远,好多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卡洛能记起来的已经不多。
四年……
托尼沉默了,看着卡洛陷入回忆的样子有些心中有些吃味,那个室友在卡洛四年里到底占了多少份量?
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卡洛还会记着对方,是舍不得吗?
“怎么了?”
察觉到托尼情绪有些不对,卡洛偏头看向他,那冰蓝色的眼眸中,是托尼熟悉的眷恋和温柔。
托尼强压下心中的酸涩,伸手将卡洛搂入怀中,声音闷闷的。
“没什么。”
只是一个占据卡洛四年时间的普通人而已……
托尼闷闷的想着他和卡洛一起度过了九年,熬过了所谓的七年之痒,难道还会因为一个死人和卡洛闹脾气?
他没那么幼稚。
托尼觉得时间过的很快,快到他来不及反应,卡洛就已经和他度过了九年时光。
九年时间,卡洛像是长在他心里了一样,就算相处只是一些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托尼从未感到无聊过。
因为卡洛太过特殊,特殊到每和他相处一天,时间就会少一天。
虽然他也曾说过自己不在意,可现在看到卡洛的状态,他又不可遏制的心痛。
卡洛伸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轻轻的用脸颊蹭着对方的侧脸,亲昵的姿态让托尼安心了不少。
但是晚上休息时他还是忍不住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
望着身边熟睡的人,托尼轻手轻脚的起来,来到客厅开始查起了卡洛十几年前的宿舍人员安排名单。
他想知道,到底是谁能让卡洛记那么久。
虽然时间久远,但只要是出现在网络上的东西,托尼查起来依旧毫不费力,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丝难度。
很快他电脑上就将对方的身份姓名照片,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查的清楚。
雷德曼·利尔瓦纳,加拿大裔,父母离异由母亲独自抚养长大,从小到大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
若说唯一一点值得提起的。
那大概就是对方从四年级开始,每个学期都会收到一笔数额不固定的外来转账,直到大学入学后才结束。
卡洛说他死了,可托尼却查到了目前对方名下有一套房产在加拿大。
而奇怪的是,在他们毕业后没多久对方的账户再汇入转账,这次的金额比之前的都要大,整整一百万,足够普通人过完这一辈子的。
追溯账户源头,托尼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卡洛的母亲。
隐隐的,托尼猜到了什么,继续根据蛛丝马迹追查下来后,拼拼凑凑将真相拼出了个大概。
这个雷德曼是个懂得利用阶级矛盾来从中谋利的,并且还是个惯犯,几乎每个学期他都会物色一个目标,接近并且影响对方做出些叛逆的举动。
直到被发现,然后欣然接下家长甩来的钱,物色下一个目标,利用这个这招他不但补贴了家用,还小赚了一笔钱。
而卡洛可能就是他新物色的目标。
所以…卡洛这是怀念起了一个虚伪的骗子?
托尼默默把电脑关闭,重新躺回对方身边。
第二天卡洛在为花坛的向日葵浇水,托尼走过去十分自然的勾起卡洛的下巴,简单的轻吻过后,托尼这才开口。
“我有点事情要出差一趟,贾维斯会安排好你的食物,晚饭之前我会回来,记得按时吃药,别让我担心。”
卡洛点点头,显然也不准备多问,毕竟他现在是闲散人员,托尼可不是,他有工作也正常。
等他走后,卡洛依旧在花坛里忙碌,说是花坛,其实这里种的就只有玫瑰和向日葵。
那些玫瑰是托尼不满花坛太单调而种上去的。
卡洛这边是十分悠闲的,可此刻坐上开往加拿大飞机的托尼却升起了一丝没原由的紧张。
巨大的不安笼罩着他,似乎有着什么在等着他发现,而那会是一件让他难以接受的事实。
加拿大,曼尼托巴的一处向日葵田中,风格复古的小屋伫立在那里,托尼看了眼开的正好的向日葵,迈步朝着小屋走去。
小屋的院子里一个男人正在陪着两个和他相似的小孩玩闹,厨房的窗户正在煮饭的女人时不时朝着院子里望上一眼。
叮铃——
托尼按响了栅栏上的铃铛,氛围和谐的几人纷纷停下,其中金色头发的男人回头望过去,下一秒将孩子们打发到房间,独自走向栅栏处。
“雷德曼·利尔瓦纳?”
托尼缓缓吐出这个名字,眼神却落在对方那双巧克力色的眼睛上,金发加这样颜色的眼睛……
这个配色,托尼总感觉有些眼熟。
“是我,你是为了卡洛来的吗。”
托尼没有搭话,眼神向他后方看去,两个小孩探头出来正好奇的看着这一切。
“很可爱的两个小家伙,他们知道他们的父亲是个骗子吗?”
要知道,对待熟人托尼尚且可以怼上两句,而面对卡洛这个混蛋前任,他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话。
“他们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况且,我并不是想骗卡洛的。”
雷德曼回望过去,朝两个小孩子做出摆手动作,示意他们回去,随后打开院门,朝外走去。
显然他是想和托尼单独聊聊。
“可你不还是收了他母亲的钱,还用假死这招骗人,真够恶心的。”
钱都拿了还要在他面前装什么好人?
“事实上,早在我和他认识的第二年他的母亲就来找过我,如果我真的贪钱那么我早就应该卷钱离开他身边了。”
雷德曼平静的走在田间小道上,开始和对方讲述他和卡洛的故事。
“虽然我从小学开始就在用这种办法赚钱,但是高中结束后家里的经济已经不需要我这么做了,所以我和卡洛相处是真心的。”
似乎是回想起什么,雷德曼突然笑了起来,像是在朝对方炫耀他养的小猫。
“卡洛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在没有混熟之前他简直就像一只随时都会给我一抓的大猫,但是混熟后,他又粘人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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