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没有丝毫忐忑,来到门前感到一丝异样。
“这敲门声怎么变小了?”
“不是变小了,而是变远了,这声音不像是在门外。”
两扇门平静的立在那里,中间的门缝透进光来,这间房子里能发出敲击木板声的东西只有两件,面前的门显然没人动过。
“老簿,你能帮我看一眼后面的木床吗?最好是床上床下都看看。”
“你自己不敢看,那我看过之后发出任何惊呼异响,你可别害怕到直接夺门而出。”
“这我不能保证。”
“那就一起回头看,地砖是你刚才挖开的,下面真有什么东西爬出来也是你的责任。”
“你也没拦住啊,见面分一半的锅,一起看就一起看。”
这个时候不能破坏传统,为了避免回头太快吹灭肩头三把火,我是整个身子做了个回旋动作,还未站定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差点跌倒。
床板已经被撑得翘了起来,从床下土坑里爬出一个长着三张脸的苍白怪物,它只露出了半个身子,苍白的皮肤上渗出乳汁一样的液体,顺着砖缝蔓延过来。
这三张脸里有两张我是再熟悉不过了,迄今为止遇到的三名借贷人里,我最讨厌的两张脸都在那只怪物身上,表情乖张看不出他们想表达什么。
“老簿,中间那张不认识的脸,会不会是储教授那个未婚夫?”
“是不是都无所谓了,我更好奇储教授是怎么拿到林教练脸的,明明遭到爆炸灰飞烟灭了,她凭什么能提取到有效细胞。”
“这种事情需要如此严谨的科学论证吗?模仿一张脸不算什么难事吧。”
“只是模仿一张脸有什么用,借贷人不会干没有意义的事情,在怪物发动攻击前先退出房间,鬼知道它有没有继承两张脸原本的力量。”
三脸怪行动十分缓慢,我们赶在乳液蔓延过来前退出了房间,这会也顾不上贸然出去的危险了,先避开眼前的危险再说。
来到街上找了个掩体躲了起来,在屋子里听不见借贷人打斗的声音,现在出来到街上还是听不到任何打斗声。
“这把完整的梳子难道是压制怪物的封印道具吗?我这拿出来刚好给它解封了,这谁能想到下面有怪物等着我。”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与其说三脸怪物是被这把梳子镇压,我觉得更可能是来找这把梳子的,这算得上是它们的定情信物了。”
“定情信物随便包块红布埋地板下面?照你这么说它们的感情也很一般嘛。”
在我说出这句话的同时,一只巨手卷起彩纸烈风掀翻了身前的掩体,余波把我震出去数十米远,在街道上翻滚了很久才停下来。
站起身只能看见满街的彩纸和一个缓慢靠近的白色身影,老簿立刻启动笼影,借助力量腾空跃起到房顶上。
彩纸从下方翻腾起来,冲向地上蜘蛛所在的位置,在半空中被两团黑影形成的涡旋吸了回来。
借贷人之间的战斗已经不能用抽象来形容了,说它们在轮舞也不为过。
笼影时间有限,用来对付借贷人不显示,我从包里抽出特制强光手电,把电击幅度拉到最满,在几个屋顶之间调整位置,从三张脸的视角死角杀出,偷袭那张陌生的脸。
在崩出电弧的刹那,前后两边同时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在空中轮舞的两个借贷人终于是注意到了我的行动。
箭已离弦,岂有不拼尽全力的道理,电流通过刺针通入三脸怪物体内,怪物身上的液体瞬间被点燃,火焰升腾把我扑了出去。
翻身落地迅速朝拐角跑去,余光瞥见怪物身上的火焰被李卢斯那张脸吸了进去,没想到李卢斯还有这种能力。
储教授从天而降的奇袭被李卢斯挡了出去,看见自己的脸被这样糟践,怒火肯定也小不了。
手电彻底没电了,现在只能连接起来当双节棍用,拿这东西唱个歌还行,用来打怪物有点搞笑,三脸怪恢复的很快,在我探头的瞬间打过来一道冲击波,削掉半堵墙。
笼影的效果还没结束,这一击堪堪躲开,身后是条死胡同,只能先跳进另一侧的院子里。
这家房子也是贴图,想对付三脸怪,估计得找到一个能用梳子刷开的地方,找不到武器,找些研究资料带走也不亏。
三脸怪的追击速度明显变快了,距离我只有一个院子的距离,院墙被撞开升起尘土遮天蔽日。
天知道李卢斯还能撑多久,我已经翻过几十个院子了,直到笼影结束也没能找到一个可以刷卡进去的屋子。
“总不能全是贴图吧!”
刚想仰天长叹,猛然发现地面上的大蜘蛛背部图案像一个斜放着的指示牌。
“蜘蛛是不是很久都没有移动过了?”
“我没留意,貌似彩纸风暴冲向它的时候,它也是在这个位置。”
“没错了,朝着箭头指示的方向找。”
笼影消失后只能徒步在地面上行动,副作用让我速度更慢了。
“这道门从后面反锁了,根本推不动。”
“快趴下!”
脸着地的瞬间,一道冲击波轰飞了反锁的大门,漫天飘零的彩纸里夹杂了不少白纸,捡起飘到身边的那张看了一眼,果然是研究资料。
“上面的字一个也看不懂。”
“地下室你总看得见吧,赶紧刷卡进去。”
里屋倒塌的墙壁旁是一节朝下的楼梯,连滚带爬的跑过去,地下室尽头的闸门上刚好有一个可以放进梳子的凹槽,看来是没错了。
闸门打开后我拿上梳子闪身进去,闸门关闭后隔音效果很不错,完全听不见外面的声音。
“搞科研的估计都喜欢安静高端的实验室环境,这堆仪器看着就不便宜。”
“借贷人来钱的路数你也知道,这点钱对它们来说不算什么。”
正中央的三块屏幕上显示着一行行看不懂的文字。
“这串文字看起来像某种代码,我写过几年代码是真没见过,这样的编译器和操作系统市面上肯定没有。”
“老簿,你能看懂吗?”
“我能看懂实验资料上的符号,你也没教过我编程,我也看不懂上面写的是啥。”
“我怎么可能提前想到教你编程原理啊,你找找附近用这种符号写着u盘存储器的东西,想办法把它们拷贝走。”
老簿找了一会,在桌子下面找到一只手背上写着存储的人手,而且是一只长着六指的人手。
显示屏下面有个机型一样的黑盒子,打开后里面同样有一只人手,我把写着存储的人手伸过去,两只手握在一起。
“老簿,你帮我翻译,我来操作电脑找放着资料的文件夹,碰见你觉得可疑的名称就告诉我,我把它复制下来。”
操作系统的设计逻辑相差不大,借贷人脑子再离奇也不能影响效率,在老簿的提示下很快发现了一个写着林教练名字的文件件。
打开文件夹是一些图片和文档,图片内容是林教练刚被炸碎的现场,现场没有我和柴家兄妹。
“华鸢,我懂了,储教授通过某种手段提取到了林教练爆炸的瞬间,从里面拿到了林教练的残骸。”
“提取时间片段?真的能做到吗?上面没说是怎么做到的吗?”
“没有提到,但是上面写了很多关于林教练的检测。”
“先不管,复制了再说,通过这种方式了解我遇到的借贷人们,真是太安全了。”
这只u盘手存储空间不大,存了十几份资料后它自动解除了握手状态。
“真想把这个机箱抱回去,可惜不好拿,先走吧。”
“怎么走?三脸怪可能堵在门口,出去就是一发冲击波。”
沉浸在获得资料的喜悦中,全然忘了这地方有进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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