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陈清洲的直觉还是很准的,他的确在这场博弈中输了。
陈名没有他想得那么怂。
他立刻去看监控,却发现监控早已经被破坏掉了。
他冷冷一笑,说道:“臭小子,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此刻,刚进入梦乡的孙美涵被儿子的惨叫声惊醒。
她面色慌张地从床上爬起来,刚开灯,就见一道陌生的人影站在她的面前。
她刚要惊叫出声,就被捂住了嘴巴,接着,她感觉膝盖被人扎了一针,那两条原本灵活的双腿,突然就像被灌了铅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而此刻,她也终于认出了面前的人,不正是她做梦都希望横死街头的陈名吗?
陈名将银针拔出,然后伸出手指在她脖子的咽喉处捏了一下,转身跳窗离开。
孙美涵立刻要喊人,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大惊失色,以为自己要哑巴了,她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却因为使不上力,整个人从床上砸了下来。
而后楼里,陈帆境的惨叫声依然在持续,她知道,陈名一定已经去过了。
她愤怒地嘶喊着,嗓子里却只能发出难听沙哑的声音。
“啊……啊……”
孙美涵痛苦极了,她此刻吃力地往外爬,可爬到一半,突然一股尿意袭来。
不等她反应过来,身下就是一片湿意。
她不禁满脸惶恐,一股深深的屈辱感涌上心头。
她竟然失禁了。
此刻,外面传来脚步声,孙美涵害怕地往后退。
此刻她甚至不想去管陈帆境发生了什么,她更害怕的是被陈清洲看到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
她知道,陈清洲是一定会嫌弃她的。
这时,门开了,陈清洲走了进来。
然后,他看到平日里最注重打扮,哪怕是睡觉的时候都要穿戴整齐,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孙美涵,此刻披头散发,脸色惨白,四肢明显不协调得趴在地上。
她今天穿的是明黄色的睡袍,所以腿上的水迹看的很清楚。
见陈清洲盯着自己的尿迹看,孙美涵一张脸涨得通红,急的都快哭了出来。
她从未像今天这样尴尬过,她想去拿东西遮一下,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够不着。
这让她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可让她更寒心的是,陈清洲压根没有要帮她的意思,而是冷眼看着她挣扎。
陈清洲自然发现了她的腿出了问题,若是以前,他多少还会帮她一把。
可是现在,他厌恶这个女人,就像是厌恶那个曾经被鬼迷心窍的自己。
他沉声道:“我让人来帮你。”
一句话,就好像已经是他最大的仁慈。
眼见着他转身要走,孙美涵急了,立刻喊他。
可是一张嘴,发出来的是难听的“啊、啊”声,这声音令陈清洲觉得聒噪至极。
陈清洲回头扫了她一眼,眼神中完全没有怜惜,只有嘲弄。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对一个女人也能这么狠,不直接弄死,而是让她狼狈不堪地活着,这种折磨对孙美涵而言,无异于杀人诛心。
陈清洲见孙美涵还在嘶喊,不悦道:“嗓子出了问题,就安静一点,也给自己留点尊严!”
这话令孙美涵如遭雷击。
她虽然知道,陈清洲将她留在身边,最大的原因是赌气,但是她以为他多少会对她有几分真心。
可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她再怎么清醒,也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孙美涵眼睁睁看着陈清洲头也不回地离开,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而陈清洲离开后,管家就找到了他,向他报告了陈帆境的受伤情况。
老管家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观察着陈清洲的神色。
哪怕跟着陈清洲许多年了,但老管家还是摸不透他的想法。
陈清洲神色淡然,说道:“我知道了,将人送去医院。”
老管家有些惊讶,这就完了?也不追究是谁做的?
他问道:“家主,那……需要封锁消息吗?还有,需要告诉夫人一声吗?”
陈清洲淡淡道:“不用了,她就算知道了,也无暇顾及。”
老管家有些懵,无法顾及?这徐美涵每天不是美容就是健身,要不就是和那些夫人开什么茶花会,怎么会无暇顾及?
心中虽然疑惑,但老管家也不敢多问,只说知道了。
陈清洲示意他下去,只是在他离开时又突然说道:“对了,去后面那栋楼,收拾出一间房间来,夫人从今天开始就住在那里了。”
老管家有些惊讶,虽说他一直都知道,陈清洲多数时间都不和徐美涵住在一起,但从来也没有说正式分居。
可现在听陈清洲的语气,是打算以后就分开住了?
老管家越想越觉得奇怪,又想到陈帆境受伤的事儿,越发觉得陈家的气氛古怪了起来。
等他离开之后,就看到女佣长神色古怪地从楼上下来。
他忙拉住对方,问道:“怎么了?”
女佣长小声说道:“夫人她……突然说不出话来了,而且,腿也动不了了。”
老管家骇然,女佣长问道:“刚刚喊得是少爷吧?他怎么了?”
老管家摇摇头,唏嘘道:“伤得不轻,双腿废掉了,而且是不可逆转的伤害,除非装假肢,否则……躺一辈子吧。”
女佣长咋舌道:“他的腿也出毛病了?这娘俩是不是遭报应了?”
老管家微微一怔,原本他还没把两人受伤的事情联系到一块去,现在,在女佣长的提醒下,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这一刻,他欣喜若狂,激动道:“一定是咱们的大少爷回来了!”
女佣长和他一样,算是看着陈名长大的,听到这话也无比高兴,问道:“真的?”
老管家示意她收一下情绪,两人用眼神交流一番,就各自忙碌去了。
只是她们很清楚,若她们所猜不错的话,那么,今晚陈清洲的态度就说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在陈清洲的眼中,陈家少爷从来都只有陈名一个。
哪怕这父子俩如今关系再冷漠,可这陈家,陈清洲也从未想过要给陈帆境那个废物。
……
陈名并不知道,现在陈家已经有人在期待他的回归了,他本想去秦家,却在半路上,被一辆车堵住了路。
他站在那里,就见车门打开,一双修长的腿从车上走下来,接着,一把伞撑开,车里的人撑着伞,姿态端庄地走出来。
伞沿上移,露出一张姣好的面容。
沈佳音。
陈名望着她,会心一笑,问道:“怎么找到我的?”
沈佳音笑道:“这是通往秦家的必经之路。”
她说着,就撑着伞朝他走来。
虽然他片雨不沾身,但她还是将伞撑到他的头顶,然后将脸贴在他的脸上,心疼道:“冻坏了吧?”
性格一向刚硬的陈名,此刻心里却像冰化作了水,轻笑着说道:“是啊,冻坏了,需要一个温暖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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