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娄鸣主视角——
我感觉到那个身影还在周边快速移动着,似乎一直都在绕着我们两个打转,而且兜的圈子却是越来越小,应该是在向我们不断靠近着。
虽不知对方是敌是友,但以这家伙旋转靠近的架势来看,绝非是对我们有什么善意的。
更别提,周围还时不时有着金属的反光映入我的视线,这就说明对方应该是持有某种金属制品——我想很大概率是刀具之类的东西吧。
若想要擒住这家伙,我还是有把握的,直接用『雷王律令』放一道雷就好
只不过,要是不耍一耍这家伙的话,我可就不是娄鸣了。
于是,我靠近基托内,并对他耳语一番,在他明白了我的指令之后,我们两个大声密谋道。
“基托内!你猜猜我之前干了什么?我可是早就在这里布好陷阱了哦,只要我按下这个按钮,地上的陷阱机关就会触发,到时候,就能让这个一直绕圈子的兄台尝一尝这陷阱的滋味!”
“wow!先境!真的吗?!那这可太厉害了吧?!那可不可以把这个按钮给我试一试?”
此话一出,周围悉悉卒卒的声音便停了下来,我心想那家伙这下可就中了我的计,上了我的当,真是迫不及待地要看这家伙吃瘪的样子啊,嘻嘻嘻~
我把那个“按钮”交给了基托内,就在基托内假装要按下“按钮”的刹那,只见那家伙果不其然从上方攻了过来,我只是轻蔑一笑,随后默默地向天空中显现出的法阵之中注入了最后的那一份魔力。
法阵在获取了最后一份魔力之后,化作一团雷云,之后分散为6份,依附于那家伙的脖颈,腰部于四肢之上,虽然那雷云看起来像是染了色的棉花一般,轻飘飘的,但实则可比同等大小的铁锭还沉,立刻就把他坠在地上,令其动弹不得。
“不枉我花费时间和精力学习了『禁锢雷云』这个魔法,这下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我一边自顾自地说着,一边靠近并端详这个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家伙。
这是个犀牛兽人,看起来膀大腰圆的,而且长得一脸凶悍,手里还握着一把白惨惨的钢刀,一看就是个只会用蛮力的莽夫。
对于一向是个头脑派的我来说,这样的家伙是最好对付的,但是,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从这家伙嘴里撬出话来,那可就很难了。
因为这种傻大黑粗的莽夫向来都是些吃软不吃硬的家伙,若要是相处氛围比较轻松,笑脸相迎,还拍他们几句马屁的话,那不用去问,他们自己就会把知道的事情全都抖搂出来。
但,现在他被我按在地上,死命挣扎都动弹不得,而且我们之间的氛围,包括现在的场合也都称不上轻松,反倒是针锋相对。
所以,要是和这家伙来软的,并从他嘴里成功撬出话来,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嘛,几乎不可能的意思,就是还有可能的概率,我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
因为就现在的情况,若是不找个知情者问个明白的话,我们的行动多半是要受阻——这可不是我想要看到的结果。
……
——以下为路杰主视角——
“那个,您……您要不要……歇一会儿啊?”
我气喘吁吁,努力平复自己乱掉的呼吸,并朝着走在我前面,还和我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的那个老乞丐喊道。
“哎呦呦,你这个小年轻怎么这么慢啊,竟是连老汉我这个到处要饭的都慢啊!”
我心想你真的当自己是个普通的要饭的吗?但想归想,我还是加快了脚步,紧赶慢赶地总算是拉近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不错,这个老乞丐就是之前娄鸣和罗娜学姐遇到的『守灯者』贺金权,而在这之前一直尾随着我的,也是他。
虽然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但在他和我打了个照面之后,就直接缠上了我,想要让我带他去天泪礁的海岸那边,我也毫无办法,只能带着他一块去,但我却完全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走路的速度可谓是完全不像是个上了年纪的牛兽人,我虽然平常走路速度不怎么快,但是要跑起来也可以说是完全不慢,但是,就算我卯足了劲儿跑,都拉不近和他之间的距离。
这要不是他停在那里等我,我还真的跟不上他。
待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我半跪在地上,用眼睛凝视着这个老家伙,打量他的身形,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曾经在凌风镇的时候,在我和大家分散之时所遭遇的『神启现象』,那里面除了那个深不见底的巨洞,沿着巨洞修筑的螺旋阶梯,以及那支抬神轿的队伍之外,还有一个朦朦胧胧看不太清楚的身影。
那个身影,多少有些和他相似呢。
再加上刚来到凌风镇的时候,也是娄鸣他们在看到了他的身影后,才走入了迷雾之中,大家因此也在空间错乱的凌风镇之中各自走散。
听娄鸣说,他最近总是在怀疑我们寻找『宇之戒指』的进程有种被别的兽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认为一定是有谁在暗中布局。
而联想到这些事情,再加上他『守灯者』的身份……让我总觉得,会不会在暗中“谱写剧本”的,就是他呢?
但是,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我又端详了一遍他的样貌,而他那粗鄙邋遢的相貌,又让我打消了之前的想法。
不可能,无论从动机还是别的方面,他都绝对绝对不是那个“谱写剧本”的家伙。
绝对不是他!
“唉,现在的年轻兽呦,体力怎么都那么差呢,老汉我和你这才走出去多少路啊,你就喘成这个样子,唉,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海岸上呢?”
他说着,露出满面愁容,一屁股坐在地上,似是想等我休息好了再出发,而这个时候,一阵脚步声传入我的耳中。
四周像是又有着什么兽的样子,我立刻警觉了起来,站起身来,朝着脚步声的地方望去,没多久,只见一个熟悉的,灰头土脸的身影从那里的坡道里爬了上来。
是东方叶的外公费望道。
但是,东方叶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我立刻上前,把他扶了上来,忙问同样气喘吁吁的他东方叶去了哪里,而他看着我,摇了摇头说道。
“我一醒来就没看到那小子兽影,唉,这叫什么事,因为地震,结果一船上的兽都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不同的地方,真是邪了门了,这完全不符合科学原理啊……”
看来,东方叶也和我们走散了呢。
“你其他的同伴呢?也走散……”
费望道的话说了一半戛然而止,原来,他和贺金权的视线对上了眼,并露出了一副思索的神色。
对面的贺金权也是和他一样的反应。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他们两个认识吗?
“你是……”
“哦,你是……”
这两个老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努力思考着对方的身份,随后,费望道先贺金权一步,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老金?!是你吗老金?!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变得如此落魄了?!”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费老鬼!老汉我就说怎么越看越眼熟呢!哎呀,这么多年不见,你脸上的皱纹可是越来越深了!你家丫头呢?她还好吗?现在是做什么工作?”
原本老友相聚的感兽场合,结果被贺金权的一句话给破坏了——一听到自己的老友问候自己的女儿,费望道的这张老脸立刻就垮了下来。
“哼,别提了,那丫头跟着个混小子私奔了,生下个不成器的孩子之后,忍受不住那混小子的拳脚相向,甩下孩子跑了,现在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哼,也怪我这个当父亲的没有好好教育她,把她养成个自私自利的个性,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会狠心抛弃,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唉……”
“唉,儿孙后代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好了,你何必这么责怪自己呢?要我说啊,费老鬼,你家丫头从小就挺善的,不应该做出那么狠心的事情,或许,她应该也在看不见的地方守望着你和你的大外孙吧,嘿嘿。”
“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个天阉佬儿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你又哪里知道养孩子是件多难的事情啊?!啊?!”
天阉佬儿?!
费望道这句话里对贺金权的称呼,让我把目光重新放在了贺金权的身上,不过这次的目光,除了好奇之外,还有些许的同情。
“嘿呦,费老鬼啊费老鬼,你这个兽就是嘴毒,还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当着别的兽你就别提了,多不好意思啊!”
贺金权的神色也变得尴尬起来,说着指了指我,而费望道却不以为然,似是认为即便让我知道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关系。
“诶,这可不成,你这老小子年轻的时候可没少给我添堵,我再怎么说都得把便宜占回来点,不过你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狼狈了?害我刚一见面还没认出你来。”
“唉,那可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咯……对了,凯旋的小孙子好像也来墨烟岛这边了,你知不知道?”
“唉,当然知道了!那天还见了面呢!这小子一看就知道是凯旋的孙子,是又机灵又礼貌,就是看着又矮又胖的不怎么起眼,唉,我那个外孙要是有他万分之一好,那都是谢天谢地了!”
“那个,费教授……您,认识娄鸣的爷爷吗?”
一听这话,我立即问道,而他点了点头,说道。
“我跟娄鸣的爷爷,还有你面前的这位,那都是过命的交情,小子,实话跟你说吧,魔法以及魔法文明的事情,虽然是咱们金都国的国家机密,但是里面的内容我可是从年轻时就通过娄鸣的爷爷娄凯旋那里知道了,因此,对我来讲,这也是我早就心知肚明的事情,而也正因为我对这些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才绝对不敢向任何兽透露,也不愿有兽踏足这个领域,因为无论是魔法,还是魔法文明,都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神奇,反而是相当危险的,有着很多不可控因素的,这也是为什么我选择从事科学研究的原因,与其用那种不稳定的东西去创造极小概率的奇迹,还不如用原理已知,还能被兽轻松掌握的科技来造福世间。”
说着,他还非常得意地推了下自己的眼镜。
……
——以下为娄鸣主视角——
随着回收了这枚新的令牌,我越发觉得这次的考验绝不如上次的简单。
在通过一番惨无兽道的折磨过后,那个被我擒住的犀牛兽人始终是耐不住我的手段,最后把我想问的事情全部吐露了出来。
据他自己所说,他本名无忧,是墨烟岛当地的海匪,自己和团伙所待的据点就在天泪礁西方暗礁的空洞之中,是来天泪礁这里巡视地盘的。
而算上他,他们这个海匪窝一共只有七个兽,其中的“大当家的”名字叫做祁晴,是个壮硕而丑陋的狮子兽人,前些日子在天泪礁海边看上了一个美丽的小雌兽,想把他带回去当压寨夫人,但最后还是让她跑了。
而他的说辞,则着实是让我大吃一惊,原因很简单,一切都是因为“祁晴”这个名字。
祁晴是我为了隐瞒双喜变成令牌,想让罗娜和路杰放心而瞎编出来的名字,怎么,还真的有兽叫这个名字吗?
而且,为什么他还声称自己的老大真的把阿娣给抓走了呢?阿娣向我们若说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经不起推敲,因此应该是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海匪头子把她劫走当压寨夫人的才对,更何况,基托内已经调查过了,这里是真的不存在海匪才对,怎么偏偏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一开始还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认为他可能是在说谎,而在后续继续折磨这家伙让他说出真相的时候,他的说辞仍然还是那一套,丝毫没有发生改变。
这就怪了,难不成,我说的谎还能全部成真了不成?
望着手中的令牌,我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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